玖焕也算是因祸得福,有帝君协助他打通周身灵脉,不消千年玖焕的灵力就能与仇汐匹敌,前途无量。
一切都处理完后,苦余头上都冒出袅袅白烟,看来损耗不小。他撤回尾巴,恢复人形。冲外面喊了声:“进来!”
仇汐就等他这句话,小跑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怎么样?醒转过来了么?”
“本君已然修复好他的逆鳞,并打通了他周身灵脉,不日他便能醒来!”苦余言语中透着疲惫:“现在能将古琴还给本帝了!”
仇汐虽然见玖焕脸色正常,但还是不放心,边掏古琴边问道:“你不会骗我?”
苦余见到古琴的影子,就收手将它装入袖中:“你还不配让本君费心骗你!”
他这一生就骗过那个痴心嗜杀的兔子,其他人别说骗了,他都懒得与他们说话。
天帝隐忍已久,帝君心力交瘁救治玖焕,仇汐非但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怀疑他,既然她现在认自己这个父亲,那他还是要管教一番:“你现在已经是天神了,就要遵守天界的规矩,还不谢过帝君!”
给你三分面子,你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不过是自己有言在先,帝君又于自己有恩,也耐下性子,屈身行谢礼:“谢谢帝君救命之恩,日后……”
本欲说“日后做牛做马报恩”想了想她是绝对不会低头做这种事,于是改口道:“日后帝君琴若是坏了,大可传唤一声,我……小神定然给您修好。”
好好说话,打好关系,万一日后还要他来相救呢!
苦余听她前面的客套话本欲转身离去,听到后面的话才转过身来:“待他醒了,带他去瑶池泡澡,恢复得快!”
“谢帝君提点!”仇汐心中庆幸自己还好说出了那句话,否则玖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成原样?
“嗯!”苦余也得闭关修炼一番,找补回方才损耗的灵力。
玖焕陷入梦魇,在梦中柒染使了法术让仇汐拿着刀子割着自己的血肉。
自己连连呼喊求饶,仇汐就当没听见似的,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心口。
柒染则在旁边拍手叫好,得意忘形:“我就说!姐姐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抢不走!”
“汐汐,不要!汐汐不要!”玖焕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仇汐不明觉厉,握住他的手,哄道:“宝贝儿,不怕,不怕,我在!”
“不要,疼!”玖焕拚命后退想挡住仇汐的攻击,没想到仇汐将自己按在柱子上,眼见刀子就要插入胸口。玖焕大喊一声:“不要!”竟然坐了起来。
别说他自己看着周围的场景惊诧不已,连仇汐也被吓得一个激灵,见效这么快的吗?
玖焕看见仇汐,心中后怕,不断地往墙角缩,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眼神中尽是恐惧:“汐汐,不要杀我,我怕疼,我怕疼……呜呜……”
“好了!不怕!”仇汐不知他适才梦到了什么,但知道他的害怕是真的,顾不得脱鞋,直接上床,抱住他:“小宝贝儿不怕,我在这儿,好了,一切都好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玖焕还以为仇汐过来是为了抓住她,将他捆住再朝他下手,不住地挣脱。
仇汐见他心中留下阴影,做了噩梦,心疼至极眼泪也跟着他掉,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让他感受自己掌心的温度:“我们小玖焕做噩梦了是不是?梦醒了,不疼了,你摸摸,我的掌心是热的,不是梦里的坏人。”
“汐汐!你是真正的汐汐?”玖焕转过头来,抚摸她的脸,按平她脸上成珠的泪水,热的,都是热的。
是她!是她!玖焕转过身来,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呜呜……汐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我好害怕……好难过……”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仇汐积蓄已久的愤怒、担心在这一刻释放出来,玖焕大声哭,她就跟着抽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玖焕才舍得从她身上起来,抽噎道:“我不怪你,我永远都不会同你真生气的!汐汐,我们以后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不能分开。”
“好!”玖焕哭得小脸都肿了一大圈,鼻涕眼泪混在一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胖猫。
仇汐从袖中拿出白色丝绢细心为他擦拭,眼中闪着幸福的泪花:“我和我家小宝贝儿永远在一起,不哭了哈!小脸都肿了一圈儿了!”
玖焕乖巧点头,眨了眨灵动的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将眼泪收回去。
回想起苦余说的话,柔声道:“宝贝儿,我带你去仙池泡澡好么?”
“好!”
六界各处的情况有恶化的趋势,天界已然进入战备状态,来往巡视天兵天将是往常的好几倍。
他们见到仇汐,便停下请安行礼:“拜见大殿下!”
仇汐牵着玖焕心无旁骛,懒得应答。
“拜见大殿下!”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玖焕疑惑地转头看她,只见仇汐身着白衣长袍,衣服的花边绣着朵朵祥云。头上再也不是原先蓝白色的冠冕,取而代之的是金色高冠细条外延,两端绕着白条云锦。这装束似曾相识,玖焕咬着手指头陷入沉思。
仇汐见他眉头紧皱,这小呆瓜,倒是极少见他独立思考过什么,奇道:“小可爱,在想着什么呢?”
“汐汐!”玖焕刚要追问,哪知又有一队巡逻兵赶来,冲着仇汐拜道:“参见大殿下!”
玖焕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求证道:“你们说谁是大殿下?”
仇汐冲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言明,天兵会意,恭敬道:“末将还要巡逻,不便解答!”
玖焕见天将与仇汐眼神交流,后退就狠狠地踩了仇汐一脚,喝道:“别听她的,告诉我,大殿下是谁?”
“嘶——”玖焕其实就是气势大,看起来踩得极重,到仇汐脚背上犹如落叶般轻柔,她此般作态就是为了玖焕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上。
没料到玖焕压根不吃这套,威胁天将道:“你们不告诉我,我可以自己问这位‘大殿下’,到时候看我找不找你麻烦!”
天兵天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小夫妻吵架,怎么非要将他们牵扯进来呢?
“好了!”早说晚说都得说,让别人说出还不如自己全盘托出来的诚恳:“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挥挥手示意天兵天将们下去,天兵天将逃过一劫,三步作两步,迅速逃离二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玖焕本就是在引她自己说,现在目的达成了,态度软了下来:“算你识相!快说,你怎么成为大殿下的?”
仇汐低头,露出她高高在上的头冠,不敢直视他:“就是回心转意了,就认了······”
玖焕已然猜了个大概,带着哭腔说道:“胡说!你明明就是因为我对不对?因为我,你才向天帝妥协对不对?”
玖焕想起柒染宁愿自己堕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也要为兄长报仇。反观自己,却亲手将汐汐送到他最恨的人的身边:“你还不如让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