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司御走在门口,又回头。
秦菲儿应了一声。
“和你的所有朋友,都断了,朋友贵在精而不在多,你是我未婚妻,你犯了天大的事,我都能包容,但是别人不行,别有下次。”
他走了。
秦菲儿的脸,一下铁青。
他、他知道了。
她以为从应城被绑架回来,那么久他都不提,以为他不知道。
秦菲儿等到外面的车子离开,她无力的坐在台阶,头靠着扶手。
这屋子很大,上上下下几百平,到了这个时候,毫无人烟之气。
很多个夜晚,她都是这么过的,一个人坐在这儿,看着这房子发呆。
如果不是寂寞,如果不是想要得到他的回应,她想她也不会听从朋友的意见,找人绑架自己。
可原本——
她只是想在本市玩一玩,经过一些波折以后,她和司御总不至于还是这样死气沉沉,总该有些进展。
但是没有。
绑架她的人,玩脱了。
把她绑去了应城,那年,司御被绑架也是在那个地方。
她在那个山里,被拍了果照,她不能说,不敢说,不过她想,那些照片应该是被销毁了。
而她没有想到的,那一次的阴差阳错,让司御见到了花辞,并且把她带了回来。
花辞一整夜都没有睡,她睡不着,她像是在云里雾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凌晨五点,她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有某种声音,柔润的哀泣的在叫阿北的名字。
挂机一下坐起来,她用力的摇着脑袋!
这就好像是,日月相逢、黑白相错的那一瞬的重叠。
那是另外一个人格。
她要苏醒。
花辞下了床,洗了一把冷水脸,清醒清醒。
出去后,她还是没睡。
去厨房煮粥。
她不想睡,她怕阿南来了。
煮粥的过程里,她一直在厨房等着,六点,粥好了。
她看了眼门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但也就看了两秒,缩回视线。
客厅里的玫瑰花有点焉的趋势,不过就是昨天一天没有浇水而已,它就快要死了。
一夜没睡,没有食欲,她也没有吃饭,在客厅走了一会儿,就当是健身。
七点她出了门,走到门外又折回,把玫瑰花抱着扔去了楼下。
医院,精神科。
文综意外的同时也很欣喜,她来找他了。
他倒了一杯水给花辞,她并没有喝,只是礼貌性的接过,然后就放在了桌子上。
“最近身体怎么样?”文综问。
花辞平淡的,“挺好的。”
“说谎,好的话,你就不会来找我。”
花辞没说话,眼神往他脸上轻轻一搭,文综嗤笑,“抱歉,不是我要明知故问,是你来了又沉默,所以我开了一个很没有营养的头。”
他挺多,然后开始正经询问,“最近有没有发现次人格跳出来?”
花辞的脸色很不好看,一夜没睡,憔悴的很,她像是很需要被人捧一会儿,哪怕是一会儿。
“问点别的。”
“嗯?”
“我想问问你,如何让次人格消失。”
“唐小姐。”文综温文尔雅,“精神分裂是一种很严重的精神及心理急症室,如果你主人格不健全,次人格如何消失。”
花辞低低的,不答反问,“司御是不是找过你?”
“是。”文综实话,“我分析过你的第二人格,状态很不好,人也无法识清,我不知道阿北是谁,但我想阿北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第二人格不认别人,只认阿北。唐小姐,精神分裂患者往往伴随的还有偏执及暴躁,或许你还没到暴躁时,若是到了可能已病的很严重。我希望您早日就医,您放心,我对您的一切都会绝对保密。”
偏执及暴躁。
她几乎没怎么眨眼,她就像个空洞的美人,眼睛里没有任何风风雨雨,平静到让人担忧。
“这种病会遗传吗?”她问。
“不会。”文综审视着她的脸,“恕我直言,是您家里有谁也有这种症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