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阵仗啊?这又是哪个柱吗?”
“是恋柱, 甘露寺蜜璃。”神崎葵在旁边向我妻善逸解说,“已经是第三个柱过来看春野君了。”
“……他刚刚出去到底干嘛了?回来就晕到现在。”
那么多柱过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了。
同甘露寺蜜璃一起来的还有年纪尚小的产屋敷辉利哉, 他把带来的花和恋柱拿来的樱饼放在一起。
蝴蝶忍跟他们点点头:“我已经让他吃下药了,但是他受的伤并不是外伤,到底什么时候醒来我也不知道。”
辉利哉看着柔软樱发边的兔子咬着春野樱的头发想把他扯醒,动了动唇, 他刚要说话, 就被甘露寺蜜璃给打断了。
“啊~春野君躺在这里的样子好可爱好帅啊!帮助到主公大人的病情真的很好,不过也要尽快醒来才好呢~”
“蜜璃今天没有任务吗?”
“我已经处理完回来了, 去找主公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就和辉利哉一起来看望春野君啦!”
产屋敷辉利哉看看两个人,她们好像又看不见兔子了。他往前走了两步, 手放在兔子身上, 然后把兔子从春野樱脑袋拿下来,放在春野樱的手边。
“辉利哉大人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刚刚还以为樱头发上有什么东西。”
兔子盯着辉利哉看了两眼, 然后又蹭着春野樱的手,蹭了好一会儿, 实在叫不醒这个人, 兔子干脆一口咬在春野樱手指上。
“嘶——”
春野樱抬起手, 费力地睁开眼看着咬着自己手指的兔子, 他晃了晃手, 兔子跟着动了动, 然后掉到了床上, 爬进了被窝。
春野樱有气无力:“……是惠不给你咒力吗?你要这样子咬我?”
“醒了?”蝴蝶忍喊了一声。
“但是手指突然流血了哎?!忍!快给春野君包扎!”
春野樱:……是脱兔干的好事, 他从来不知道兔子咬人这么痛的。
听到周围人说话, 春野樱才放过躲进被子里的脱兔,看向围在他床边的几人。
“啊……我没事,不是太大的副作用,主要是自己的力量用多了。主公大人怎么样?”春野樱是真没当回事,他看着蝴蝶忍帮自己擦完手,然后直接用忍术把自己治疗好了。
蝴蝶忍看着愈合的手指:?
你真的不是鬼吗?
产屋敷辉利哉向春野樱微微颔首,才开口:“主公大人没事情,他派我同恋柱大人一起过来看望一下樱大人的情况。看到您还能跟兔子开玩笑,应该状态还可以,没事的话就太好了。”
“现在诅咒蔓延似乎已经慢下去了,主公大人的眼睛也恢复了,非常感谢樱大人的尽心治疗。”
蝴蝶忍甘露寺蜜璃:“……哪里有兔子?”
“是式神,极少的人能看见或者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也能看到。”春野樱拉开被子,把兔子抓在手上,还没对付它,脱兔就一溜烟地逃进了他的病号服里。
春野樱低头看着自己鼓起的“肚子”:……
他看向唯一能看到脱兔的产屋敷辉利哉。
小男孩打扮得像女孩子一样,穿着漂亮的和服,头上别着紫藤花,看着春野樱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对春野樱眨了眨眼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意。
……哇,可爱!
春野樱这次的解咒似乎真的没什么问题,没过一会儿就穿着病房能下床跑跑跳跳的了。
蝴蝶忍不肯罢休他突然吐血的事情,春野樱自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咒术啊,一般来说确实是反噬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出现副作用。”春野樱摸着下巴考虑,“但是我那个时候只注意主公大人的面部情况,没有关心自己的力量要用完了,用完咒力强行使用术式也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不知道是哪个情况了。”
蝴蝶忍微笑地看着他,特温柔,却不说话。
春野樱:……有一丝的害怕。
“咳,下次绝对会注意的!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蝴蝶忍过分温柔的笑意才变得正常些。
“你的衣服帮你洗掉了,我让人去富冈先生那边拿了一套鬼杀队的队服来,你穿他的好了,尺寸应该刚好合适。”
“好。”
春野樱应了一声,看着蝴蝶忍离开,莫名觉得她这样的威胁好像自家师姐。
第二天我妻善逸和他的两个小同伴收到了新任务,作为要说好了要再保护他的春野樱,自然被善逸拉上了队伍,然后被坑进了无限列车。
他穿着富冈义勇的队服,大小倒也合适。蝴蝶忍看他没有羽织,还跑去给他找了一件纯白色的羽织。
“好了,这样看起来就完全跟他们三不一样了,一看你就是最强的!”
伊之助直接一个猪突猛进要冲春野樱:“啊?!看本大爷的猪突猛进!”
春野樱:……
春野樱走进列车不久,喉间的腥血味便突然袭来,脑子跟着也开始昏沉。
三个人立马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转过身看向把手撑在座位边的春野樱。
我妻善逸难得给春野樱当了一回支撑点,他声音有点抖有点慌:“喂?!你不会是还没好吧?不是说了没事吗!要是知道你那个晕倒的情况还没有好我可不会拉着你过来!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保护我了!完全要变成我保护你了啊?!”
“善逸,安静一点,我们扶春野君去找炎柱吧。到了他那边再说。”
“啊啊,这个人真的是……”
春野樱的眼前,同伴的羽织晃得有些晕人,他猛地摇了摇头,跟着我妻善逸的搀扶往前走。
忽然,他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橙色的光线完全褪去,黑暗来临,连同同伴的呼喊也跟着消失。
在黑暗之中,两个陌生男人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一个站在左边隐匿在黑暗之中,微弱的光勉强照亮对方的面无表情模样;一个站在右边,带着温和的笑意,站在光之下。
左边的男人变换得很慢,每隔一段时间衣衫服饰就会改变,有时候甚至直接变成妖异漂亮的女人,俊俏可爱的小孩,少年,但似乎都没有老。
他们的特点皆是血红色的眸,乌黑的发。
而右边的男人对比起来就变得快多了,全是二十左右年岁的青春时期,带着温和的笑意和期盼,他们的气质都很相似,但是春野樱就是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这些人跟产屋敷耀哉一样,宽厚温和的笑意,黑发,灰紫色的眼眸甚至那隐约泛白的长睫毛。
他站在两方的对面,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变化。
即使有两个人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看不过来,毕竟左边的人变得很慢,只要一直看着右边的人,偶尔瞥一眼左边人的变化就可以了。
春野樱以为没过一会儿就能结束,就算是这样类似幻术梦境的地方也应该换一种其他的行事了。
可是没有。
他看着右边年轻温和的男子,一个又一个替换,连着服饰也在随同年代的变化替换着。
春野樱咬紧牙关,碧色地眸紧紧地这一幕,他大概已经猜出来面前的画面是什么了。
右边的这些人,全部都是产屋敷一族的每一位主公大人,他们都很年轻,像他见到的产屋敷耀哉一般。
而他们也都在这样美好的时间——原本应该是人生才刚刚开启的时候便消逝了。
产屋敷耀哉的情况,诅咒的侵蚀在他没来之前恐怕时日也不多了。
而左边的人,不对,应该说是恶鬼。
即使变幻出了不少模样,但至始至终身上冷漠到让人发寒的气质一丝一毫都未曾变化过。
产屋敷一族的人年纪轻轻逝去了一位又一位温和宽厚的继承者,而受益者却是让鬼隐藏在人群中,存在了近千年的鬼王鬼舞辻无惨。
好讽刺。
春野樱闭上眼,深呼吸,他把手握在腰间的日轮刀上,拔刀。
再睁开眼,右边的产屋敷还在随着时间的流去变换新一任的继承者。
他举着浅蓝色的日轮刀,抬步走向左边的鬼舞辻无惨一刀果断干净地砍向他的脖子。
就算活了千年又如何,不过是个怕死的胆小鬼,他连死都不怕,难道这种家伙还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吗?!
黑暗随着他的日轮刀挥舞散去,春野樱的意识也重新回来。
他睁开眼,自己正坐在列车上,而周围的位子几乎都被肉球给包住了,看起来相当恶心。
窄小的走廊中间,向来哭天喊地最会叫苦的我妻善逸举着他的日轮刀和一个黑发的女孩子正在砍掉时不时出现要把普通人抓住的长肉球。
春野樱一边将喉间的血腥味咽下,一边将腰间的刀亮出来,刚抽一半,列车忽然摇摆不定,整个开始晃荡脱轨,肉球中一下子长出不少,掐在人的脖子上。
他重新把刀完全抽出,跟着我妻善逸和那个女孩子把那些恶心的肉球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