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节列车脱轨后翻车, 附在车上的肉球这时候反而起到了保护乘客的作用,上一秒还在保护乘客的我妻善逸下一秒睁开眼惊吓过度地抱住旁边叼着竹子的黑发女孩。
“鬼啊啊啊?!好可怕好可怕!救命!祢豆子啊啊救命?哎?!不对!祢豆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祢豆子:?
他的目光看向正在扶着一个老年人起来的春野樱,夜色很暗,但也不是看不清人的状态。
春野樱的气息心跳声都很正常, 比晕倒时候的状态好了不少。
“春野你醒了啊?是你救了我吗!哇呜呜呜——虽然你前面突然晕倒真的很麻烦!又重又麻烦!但是果然把你拉来一起是对的!哈哈哈哈下次也要保护好我啊!”
春野樱头也不抬地扶着老人走出列车。
“不是啊, 我是刚刚醒来, 是你和祢豆子把大家救过来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是我呢!我超弱——”
“咿呀——?!”
我妻善逸被祢豆子突然拍了头, 话头卡住,涨红了脸, 头发像一朵爆炸了的金色花朵, 尖叫出声。
“那那那那……虽然我很弱!但是保护祢豆子你还是可以的哦~!”
完了来了一句:“春野那家伙听到了吧?!听到了吗?塞狗粮这种事情也是会被报应的啊!”
春野樱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快过来帮忙把大家从列车里带出来啊!”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心酸了吧?!心酸了吧哈哈哈哈哈——”
春野樱一拳头给我妻善逸的脑袋送去一个大包, 金发少年滚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了。
白色羽织下面的队服,春野樱腰后面依旧被他绑上了忍具包, 他从里面拿出任务卷轴看了一眼。
——任务变成了一片空白。
已经习惯这个坑爹的家族任务,春野樱看了两眼见它一点变化都没有又塞了进去。
我妻善逸还在地上滚来滚去, 嚷嚷着春野樱就是无能狂怒居然还揍他,他还试图叫祢豆子一起给春野樱塞狗粮。
祢豆子躲开扑过来的善逸,抓住旁边的栏杆:● ●?
虽然你刚刚确实救了我,但是这个架势好可怕啊,想要靠谱的哥哥快点回来!
我妻善逸扑空之后, 动作突然停下,他捂住耳朵, 神色愣愣带着些恐惧地朝着车头的方向看去, 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
“……这个是什么声音啊, 这种压迫感是怎么一回事?”
春野樱停住脚步, 他跳上一边的树上看了眼, 有红蓝两色的光在不断闪现, 应该是打起来了。
春野樱跳下来,听到我妻善逸和灶门祢豆子身边叮嘱了一句。
“车头的方向打起来了,速度很快,不知道是谁和谁,我去看一眼。”
他话音落下,便瞬身消失在了原地。
鬼杀队的人和鬼很好区分,一个人拿着日轮刀,一个用拳头,后者被砍了手立刻又伸出了新手继续打,一看就是鬼了。
春野樱抽出日轮刀加入战斗的时候莫名在想,为什么鬼杀队的人都觉得他是鬼?
就算再怎么擅长自愈术他也不可能做到手断了之后立马就恢复啊。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蓝色的刀刃上出现清透的水纹,除了削掉了一点对方的粉色头发就没有任何伤害了。
猗窝座快速后退,看向拿着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年微微眯起金色的瞳。
炼狱杏寿郎看着面前的人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是一直在睡觉的春野君啊!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不过这样用刀对这个上弦之叁没有太大的作用。”
春野樱:“……是的。”
看出来了,这样削下去,都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把对方的头发给削完,让他立地成佛,不对,应该下炼狱?
“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炎柱的声音又大又响亮,中气十足,“春野君的速度很快!如果没办法造成攻击的话,就帮我做干扰吧!麻烦你了!”
春野樱受他影响,也相当中气十足地回应了一句:“好的!炎柱大人!”
猗窝座的眼眸又眯起了一点,他能看到两人身上的气势,那个叫春野的根本不比炼狱杏寿郎要弱才对。
但是刚刚的刀法,对比杏寿郎的……除了速度快一点,真的太水了。
不过他向来不会看错人,猗窝座伸出手,向春野樱邀请道。
“春野君,我能看出来你也是非常强大之人,你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吗?”
春野樱站在原地,差点一个趔趄。
身后不远处的灶门炭治郎握紧了手,炼狱杏寿郎也看向他,正要开口让春野樱不要被鬼迷惑,就听见春野樱有些无力的声音。
“救命……这个声音,对面的鬼,你真的不是我爱罗穿越的吗?”
猗窝座:“……你在说些什么,春野君。”
“太不习惯了,请务必直接叫我樱。”
众人:?
“名字……吗?我叫猗窝座。”猗窝座看着他,声音微微上扬,“看起来你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樱。”
“怎么样?同我一起变成鬼,不管是百年还是千年,你都可以一直锻炼变强,最后走向至高的境界。”
春野樱:……有点太跳戏了,记忆里火红短发的我爱罗跟面前的鬼完全重合了,两个人发型都那么像,连尾音也一模一样。
“哎……”春野樱叹口气直接把刀收了回去,声音太有亲切感,他打算好好说上两句,“你活了多久了啊,怎么还在中二时期,是觉得自己代表恨,代表力量和无限的杀戮吗?”
猗窝座:……?
“力量这种东西,存在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重要之人啊。”春野樱说,“越想要变强,就说明越有想要保护的东西,人就是因此在不断地向前的,变成鬼一人长寿就毫无意义了。”
他想到了梦境里的鬼王,意有所指的加了一句:“当然了,某些胆小如鼠怕死的人就另当别算了。”
炼狱杏寿郎在一边点头赞头:“没错,我也是抱着这样要保护重要之人的信念变强的!”
“看起来你也不能被我劝服啊,樱。纯粹的实力比那种东西更加真实有用。”
“我也想到了,你大概率是没办法被我劝服的。”春野樱皱起眉,看着面前的鬼有些苦恼地摸了摸下巴,“果然得把你揍趴下了才会听人说话吧?”
总之,打一架再说。
“炎柱大人,这个鬼暂且交给我吧。”
炼狱杏寿郎:?
“等等……”
“这个鬼的声音太像我的一个朋友了,偏偏因为朋友的身份不能揍他,趁着这个机会让我打一打。”
……
灶门炭治郎在后边有些无力吐槽。
春野你不是来灭鬼的吗?不要带着私情啊……而且鬼是鬼,你朋友是你朋友啊。把鬼当成朋友揍,一个不好你会死的啊?!
……说到底你为什么想揍朋友啊,给我好好相处啊。
炼狱杏寿郎准备挥刀支援的时候,又停住了。
春野樱的刀法不怎么样,但是体术拳头却一点都不差,跟上弦之叁拳对拳打起来完全没有落到下风,他的拳头比起上弦叁似乎还更强一点。
每一拳击中的时候,猗窝座都需要重新恢复自己的身体。
“因为你的恢复速度,我没怎么保留。”春野樱挥着拳头在猗窝座面前说,“既然都想说服对方,你也应该稍微认真一点吧?不是活了很多年,到达了至高境界吗?”
“你看,现在而言,你在长寿的时间中在不断变强,比起想我要保护重要之人的变强,似乎还是我这边更强——”
脚下是蓝白的雪花阵法,猗窝座一掌被春野樱挡下,另一只手成功打向了春野樱的腹部。
春野樱后退了一步,他掀起眼帘,额间的封印术再次展开。
炼狱杏寿郎中气十足:“春野!你没事吧!需要我加入吗!”
春野樱大声回应:“没事!这点小伤而已!我已经自己治好了!”
杏寿郎看他的脚步稳健,一点都没有动摇,开始有些发散思维地想。
这个拳头打拳头,粉发和粉发,斑纹和斑纹,又能自愈,还有朋友的声音,人和鬼……既然有祢豆子一个特例,面前的鬼有可能会有其他的……
不,这也只是祢豆子的特例,鬼到底是什么样的德行他非常清楚。
“你这个家伙……”
春野樱挑起眉,继续冲猗窝座挥拳笑起来。
“我这个家伙,超强的吧?”
“嘛,其实是因为跟你声音一样的家伙,有个堪称绝对防御的沙子,所以我才会这样一直处于攻击防守两不误的状态。”
……怎么说,到底还是忍术的多样性更让人猝不及防一些。
两个人都开始加快速度,两个人打得非常尽兴,他深呼吸保持全集中呼吸,拳头握紧。
——是这个时候了。
少年在此时无比确信自己能成功,查克拉和咒力一起附在拳头上,精准地操控好时间,一拳头挥向猗窝座的脑袋。
少年的碧眸坠着碎光,强大又自信,毫无畏惧。
“——黑闪!”
“——轰!”
这个犹如山崩的声音让远在列车尾部的我妻善逸一个颤抖,双手捂住了耳朵。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鬼干的吗?!”
春野樱看着轰然倒下的树木,握拳兴奋:“终于成功了!!!”
炼狱杏寿郎转头看了眼地上的灶门炭治郎。
“炭治郎,我还在梦境里吗?”
炭治郎:“……我们应该是在现实里。”
“……吧。”
即使造成了这样的伤害,但既然不是被日轮刀砍伤,鬼就不会死。猗窝座倒下之后依然将自己恢复了。
他一步一步从森林中走回来,停在春野樱不远处,金色的眸看着他。
“到底是什么人要你保护才会有这样的力量……”
“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春野樱单手放在腰上,他对面前这个声音熟悉的鬼相当有耐心,“一直照顾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的家人,把这份羁绊看重之后,人会有无限的潜力。”
“猗窝座,你作为鬼之前也是人吧?曾经没有想要保护的人吗?”
猗窝座皱起眉:“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好了。”
春野樱双手结印,幻术发动,猗窝座眯起眼,想了一想,处于好奇并不抵抗直接让这个人类探入了自己的精神之中。
第一个幻术白茫茫的,就如猗窝座的记忆一样,什么都找不到。春野樱干脆狠起来,用起了在暗部的时候学到要撬开敌方忍者情报的幻术,朝着猗窝座记忆的深处去,将他的尘封的宝贵记忆找了出来。
“……恋雪。”
记忆突然被解开,蜂拥而至,甚至连同他是被鬼舞辻无惨强制变成鬼的记忆一同到来了。
这个恍然隔世的亲切名字,从猗窝座的嘴里念出来。
这是他最重要之人的名字,就算成为鬼,他的血鬼术也是恋雪的意义。
灶门炭治郎鼻子动了动,他诧异地看向远处站着的鬼,他身上要战斗的气息完全褪去了,反而有一种……非常伤心,意难平的感觉。
猗窝座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目光瞥向不远处的炼狱杏寿郎。
他突然笑起来:“杏寿郎,你比我强。”
“你保护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我没有做到。”
鬼盘坐在地上,平静地看着远处的山,太阳快要出来了。
“我的名字不是猗窝座,我叫……狛治。这是我人类时期的名字。”
“我的身体里保留着鬼舞辻无惨的血,没办法抵抗,比起要再次忘记恋雪,要以这副姿态一个人活在这个世间这样残酷的事,不如被太阳普照化为尘埃来的更好。”
炼狱杏寿郎:“你……?”
狛治看了眼强大的炎柱:“我不想给自己找借口,我确实吃了人,杀了人。但……”
“但你是被迫失去人类记忆变成鬼的。”春野樱盯着他补充了后话。
“不是,”他想说的不是这个,狛治看向即将迎来的黎明,“但你们一定要把他杀掉,不要再让下一个‘我’出现了……”
“鬼舞辻无惨他现在的状态……”狛治的话语说到一半突然被卡住,他掐住自己的脖子——是鬼王开始控制他不能再透露了。
狛治笑起来,他的意志力强到可怕,即使现在依旧不能开口发言,他也挣脱了鬼王的控制,打开了自己的双臂。
但他闭着眸,坦然接受着即将到来的黎明之光——地狱也好,让他赶紧去往那里赎罪吧。
“狛治!”炼狱杏寿郎大声喊他人类时期的名字:“我们会做到的!”
“是为了保护重要之人!我们必然会做到的!”
狛治向他笑了一下,黎明之光到来,照亮坦然盘坐在地上迎接的鬼,在完全消逝之时,狛治开口向春野樱道了谢。
“樱。”
“谢谢你让我想起……恋雪。”
春野樱看着虚无的土地,转头看向温暖的黎明之光。
“啊啊……虽然确实不是我爱罗,但是最后也算是……朋友了吧。”
春野樱在给重伤的炭治郎治疗,伊之助戳着炭治郎的额头让他喊老大,隐的人也开始渐渐到来,我妻善逸背着放在木箱里的祢豆子走近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的时候,炼狱杏寿郎表达了对他们的肯定,顺便把炭治郎,伊之助和善逸一同收下当“继子”了。
春野樱治疗的差不多了,给炭治郎最后绑上绷带,他一边绑一边说了句。
“狛治要说的应该是,鬼舞辻无惨的状态最近不太好。”
大家:?
“毕竟,主公大人的状态好了,他肯定就好不到哪里去。”
樱发少年一改先前有些沉郁的心情,摸着下巴开始考虑。
“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