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的话仿佛是一寸寸爬上沙滩的海水,流进秦朗的心,也抚平人心上的每一道褶皱。
见怀抱中的人,如同树袋熊一样,把他当棵树来抱,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把顾念被风吹在脸上的发丝,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往耳边捋了捋。
眼中惬意地笑了笑,秦朗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温声开口:
“怎么,昨天去冲浪,在岸上担心我了?”
秦朗的语气很轻缓,言语中没有半句废话,却完全看透了顾念的心思。
昨天秦朗下海了之后,顾念一看不到了他的身影,整个人就开始慌了。
毕竟……
水里面都是耐性极好,密密麻麻,漂在冲浪板边上,等着海浪的人。
远远朝海里望过去,黑乎乎一片,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更何况,在海里又不像岸上。
不能边冲浪,边和岸上的人实况转播。
没有通讯工具,就不能及时的和她们报平安。
一开始不想让秦朗为了陪她舍弃自己的兴趣爱好,体谅秦朗,顾念才同意了他和陆北天下水的事情。
然而,真当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他们的人,顾念当时的心情,便是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复杂。
“嗯。”
轻轻地嗯了一声,顾念点点头,缓缓从秦朗的怀里直起身子。
看向秦朗的眼中写满了委屈,好像被海风一吹,整个人都多愁善感了。
不高兴地撇撇嘴,顾念小声的说:
“怕你和风筝一样,上天就丢下我,不回来了……”
第一次的,把她对他的依赖,展现的一清二楚。
秦朗眸光顿了顿,才和声开口。
眼中笑笑地刮了一下顾念的鼻头,秦朗一面擎住风筝的线,一面看向顾念说:
“傻瓜……我又不是风筝,你担心什么……”
大手一拉把顾念拉到自己身侧,秦朗偏了偏头,眼中笑着道:
“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
顾念整个人正在情绪上,爱如潮水收都收不回。
这么煽情的节骨眼儿上,秦大大居然要给她讲故事?
差点儿要哭出来的眼泪,生生给憋了回去。
一脸茫然地冲秦朗点了点头,顾念嗯声,软绵绵说:“好,你讲吧……”
看顾念没怎么反应过来地冲他点了点头,秦朗嘴边翘了翘,眼神无限温柔。
抬起脚步,理着手中风筝的线盘,一面调节着风筝线的长度,一面声音舒朗的说:
“1993年,在克罗地亚一个叫Slavonski Brod的小镇上,一只飞翔着的白鹳,从天上重重地摔在地上。
翅膀被猎枪子弹击穿,白鹳失去了飞翔能力,捯在血泊当中挣扎。
幸好被当地一名退休教师带回家救治,才得以活了下来,并给这只坚强的雌性白鹳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Malena玛丽安娜。
由于翅膀残废,玛丽安娜无法做长途飞行。
老人在自家房顶上为她搭了一个窝,彼此陪伴,度过一年四季,一晃,就是8年。
直到2001年的一天,老人照常去房顶给玛丽安娜喂鱼,却发现,玛丽安娜身边,突然多了一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