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入口,秦老爷子在秦衍的搀扶下走在最前面。
陆国栋夫妇,秦予夫妇紧随其后,陆夜白与陆西弦兄弟跟在最后面。
“老爷子看起来精神许多了,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对呀,名医无名氏果然是妙手回春,困扰了老先生几年的病魔,在她手里就这么轻易给化解了。”
“这算来算去,其实都是一家人,江大小姐为陆二少生下一儿一女,嫁进陆家是板上钉钉了,恭喜老爷子得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外孙媳妇。”
后面的陆西弦听到这些溜须拍马的话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铁板钉钉’?
他答应了么?
答应了么?
秦老爷子抬起左手,打断了四周此起彼伏的恭维声。
“感谢,感谢社会各界对我的关怀与祝福,也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外孙女的成年礼,我代表陆秦两家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大家说得不错,今日不仅仅是我外孙女的成年礼,更是促成一桩好姻缘,双喜临门。”
这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老爷子,您是要当场宣布陆二少与江大小姐的婚事么?”
“不对不对,长兄未娶,小弟如何能先成家?老爷子一定是要当场宣布陆家大少陆夜白与江二小姐江柔的婚事。”
“要不老爷子做主,将江家两姐妹与陆氏两兄弟的婚事一起定了,来个三喜临门,也算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江家两女都给陆氏生了儿子,理应将婚事一块儿提上日程。”
起哄声此起彼伏。
秦衍唇角的笑意渐浓。
不是陆夜白,也不是陆西弦,而是他。
他跟江酒。
看来老爷子是铁了心他要娶酒酒了,还决定力排众议,当着所有上流人士的面敲定婚事。
陆夜白微垂着头,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似乎在彰显他内心的不安。
虽然他警告过那女人,不许她应允了秦衍与她的婚事。
但,那女人厉害着呢,又岂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若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了秦衍的求婚……
后果他不敢想。
因此,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江酒的情绪也有些波动。
她在想要不要提前离场,避开老爷子这大胆的举动。
一旦秦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她求婚,她是该答应呢还是该拒绝?
天人交战,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事情发生前抽身离去。
就在所有人各怀心思时,身后的礼台上传来主持人高亢的声音。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吉时已到,请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咱们的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今天的主角也在后面等急了,咱们是不是应该用最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今晚的主角?”
刹那,附和声不绝于耳。
陆秦两家人纷纷朝观礼台走去。
主持人说了一番开场白后,唯美的音乐响起,场内灯光变化,犹如梦幻。
入口处,陆婷婷穿着一袭高贵典雅又时尚简约的礼服走了进来。
她刚现身,会场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如此惊世之作,不管穿在谁的身上,都能艳惊四座,成为全场的焦点。
“图稿永远是图稿,无法完美的勾勒出礼服的曲线,如今成品摆在眼前,就两个字,惊艳。”
“不愧是出自名师玄霜之手,这套礼服比之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让我们见识到了传统礼服与时尚礼服的结合体,堪称完美。”
“这不仅仅是一场成年礼,更是一场服装秀,让我们看到了礼服界真正的瑰宝。”
“玄霜荣获国际第一设计师,实至名归。”
江酒站在暗处,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存在。
听着四周无数人对自己的赞叹,她轻轻一笑。
这份荣誉是属于玄霜的,而不是她。
江酒,只想做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守着两个孩子,将他们抚养长大。
看到陆婷婷脸上洋溢着的甜美笑容时,她觉得自己该退场了。
繁华的喧嚣,名与利,都不过是一场烟火,刹那繁华。
思及此处,她下意识朝后退去,可,刚退了两步,后背就抵在了一堵肉墙上。
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迎面扑来,是她熟悉的。
不等她有所动作,腰间陡然传来一阵力道。
下一秒,她被身后的男人箍着后退到了一旁的角落。
会场的灯光暗沉,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红毯上的陆婷婷身上,一时间倒没人注意这偏僻角落。
“陆狗……唔……”
江酒撑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
这该死的狗男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吻?
不对,她都没发言好不好。
陆狗将怀里的女人死死抵在墙角,双臂撑在她身体左右两侧,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
激烈的吻犹如惊涛骇浪,以风卷残云之势欺压了过去。
吻不够!
这个女人就像罂粟,能让人着迷上瘾。
又好似暗夜里的曼珠沙华,神秘魅惑。
她,就是个妖精。
不,准确的说是狐狸精,彻彻底底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哪怕隔着人群远远看一眼,都能让他为之疯狂。
什么坐拥万亿资产的国际首富。
什么掌控生杀大权的冷面修罗。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正常男人。
他只知道,她一人之重,全世界皆轻。
江酒只觉脑子在嗡嗡作响,思维有些混乱,跟不上这条疯狗的节奏。
不是,这男人都不看时间不看场合的么??
要不要这么狗???
挣扎么?
反抗么?
不,她丢不起这个脸。
也不想成为今晚的焦点风头盖过陆婷婷。
任由着他吻了一分钟,她才猛地抬脚,用高跟鞋鞋跟狠狠跺在了他脚背上。
别问她为什么要等一分钟。
被气的!
气的!!!
足足气了一分钟,她才想到用这种法子反抗。
好,跟这条狗待在一块儿,智商明显不够用了。
头顶传来一阵倒抽凉气声,她冷冷一笑,咬牙问:“陆先生,滋味儿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