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花园风波
“和母亲有什么关系?二姐姐若是好好照照镜子,就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对了,二姐姐现在的模样,是不是怕照镜子会吓到自己,所以才……”
“一派胡言!”陆清宁喋喋不休,陆清浅终于忍无可忍,抬起手来就要朝陆清宁脸上打下去。
陆清宁吓了一跳,立刻想躲,但她的速度哪里跟的上陆清浅,就在这时,陆明远惊怒的声音忽然传来。
“住手!”
住手?怎么可能?
陆清浅只当没听到,一巴掌毫不留情的迅速落下,顺利换来陆清宁的一声惨叫。
“啊!”
那叫声刺破苍穹,正好遂了陆清宁的愿望叫整个相府的人都能听到。
尤其是正急速走过来的陆明远和白氏,那叫声几乎刺穿陆明远的耳膜,更刺透白氏的心房。
接下来,“哇”的一声,陆清宁便顶着红肿的半边脸哭喊着朝白氏跑去。
“母亲,呜呜……那个贱人敢打宁儿,母亲一定要为宁儿做主啊!”
白氏一边安抚着陆清宁,一边用怨怼的目光朝陆清浅瞪过来,那眼神仿佛恨不得立刻吃了她似的。
陆明远亦是歇斯底里的暴怒,“逆女!你是反了天了吗?那可是你的妹妹!”
“妹妹?”陆清浅轻吹了吹刚才有些用力的手,而后道,“父亲只看到我打她,却怎么不先问问三妹妹都说了些什么?”
“无论她说了什么她都是你的妹妹!你都不该打她!”陆明远大喝。
“是么?”陆清浅这才看向陆明远,看向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那我明白了,无论我做了什么,我也都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也都不该如此对我,您说对么?”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陆明远简直快要被陆清浅的一番莫名其妙的谬论逼疯了。
“你三妹妹她不过还是个孩子,即便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也不至于下如此重的手啊!”
白氏含着泪控诉,她的宁儿从小被她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负?
“夫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孩子就得从小教起,否则等她在外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败坏了夫人的名声,那可就来不及了。”
“什么名声,你胡说些什么?”白氏蹙眉,不明白陆清浅怎么就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夫人不知道?”陆清浅微微一笑,“心思狭隘,刻薄嫡女,这可都是三妹妹告诉我的呢!”
“你胡说!我何时说过这些话?分明是你在栽赃!”陆清宁止住哭泣大声叫嚷着。
“三妹妹虽然没有这么说,但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陆清浅露出不可思议的意外神情,“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想要代夫人教训三妹妹呢?”
“你……母亲我没有!都是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她打了宁儿不说,还要污蔑宁儿!母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呜呜……”陆清宁百口莫辩,只得又向白氏求助。
白氏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清浅就道,“过两日就是祖母的寿宴了,夫人思虑周全想着姐妹们都添几件新衣在寿宴那日穿,可三妹妹竟然却说,夫人明日只带大姐姐和三妹妹去选新衣裳,至于我和四妹妹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我……”
白氏想说她也是为府里的面子着想,但才说出一个字就又被陆清浅打断道。
“无论如何,我是这府里的嫡女,四妹妹更是一向尊称夫人一句母亲,夫人操持府里事务多年,一向都不曾出过什么差错,如今又怎会在这等小事上犯了糊涂,不明白一碗水要端平这个道理呢?”
“你……”白氏一瞬被堵的哑口无言,陆清浅又道。
“心思狭隘,刻薄嫡女,夫人纵是身份不如我母亲的尊贵,但好歹也顶着个宰相夫人的名号,又怎么会真的如此上不得台面?您说我说的对吗?”
白氏的脸色青白交加,陆清浅的话明面上是在夸她,实际却又不是那么个道理,这种感觉就好像把她端起来架在了刀刃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终,白氏点了点头,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晦暗。
“二姑娘说的是,不过是宁儿胡言罢了,老夫人的寿宴,四位姑娘自是要一并添新衣的。”
“母亲……”陆清宁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母亲不是要为自己做主吗?却怎么会?
“住口。”白氏低声打断陆清宁,陆清宁被白氏眸子里的神色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反而是一直沉默着的陆清月忽然开口道。
“月儿感激母亲的好意,只是月儿这两日身体偶有不适,明日便不同姐姐们一起凑这个热闹了。”
“也好,那便叫你母亲带你们三姐妹去。”陆明远说了一声,又看向陆清浅,“遮好你的脸,莫要丢了我相府的面子!”
说完,陆明远便拂袖而去,白氏丢下个白眼也安抚着陆清宁去了。
“四妹妹方才说不适,是怎么了?”陆清浅关心的问道。
陆清月神色一怔,似乎有些讶异陆清浅会关心她,而后柔弱一笑,“无妨,不过是小有些风寒,这几日也就好了。”
“那就好,那四妹妹安心养着,明日若是有中意的,我替妹妹挑选件好看的衣裳回来。”陆清浅笑了笑道。
“好,那月儿就先谢过二姐姐了。”陆清月十分有礼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话,陆清月就以身体不适的由头告辞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陆清浅忽然觉得,她这个四妹妹似乎比那白莲花一般的陆清歌和根本没有脑子的陆清宁有趣多了。
白氏带着陆清宁回到兰院,陆清宁擦干了泪痕,却仍旧是一脸的委屈。
“母亲,我可是您的女儿,她先是百般羞辱您不敬您这个母亲,如今又敢当着您的面打宁儿的脸,母亲要是再不管管,那个贱人怕是要上天了!”
白氏命下人拿来药膏,亲手小心翼翼的为陆清宁涂抹着,唇边挂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谁说母亲不管了?明日,母亲会让她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