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分合合好几次,不管怎么样,冷非对席况还是有感情的。听说他车祸受伤,赶到医院,发现伤的那么严重,差一点命都没有了,心中又气又恨,当然恨那个湖城的小狐狸精了。不是因为她,席况不会提出分手;不是因为她,席况不会受伤。
男人都是贱骨头,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念念不忘,一天到晚要手机,给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打招呼不要借手机给他,他还是趁他姨夫来的时候,借到了手机,果然是给那个小妖精打电话。
就在那时,冷非听到了名字,记住了电话号码。本来想到湖城闹事的,没想到一去赶上了训练模特,这可是自己最擅长的、最喜欢的事,众人一起要求,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就这么莫名其妙投入到工作中。
训练结束,又拿到那么漂亮的衣服,更发现刘苏悠悠有对象,而且是那么好的对象,比席况还要好,无可挑剔,就是自己遇到这样的对象,也不可能劈腿。相比之下,席况年纪大了,相貌也很平常,虽然有名有利有声望,但是与医生相比起来,哪里有人家那个高科技治病救人的本事呢?要说刘苏悠悠是第三者,过去虽然见过,只是擦肩而过,在美女如云的大学校园里,也不是很出众。
等相处了半个下午,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这个姑娘不仅相貌动人,而且典雅大方,既有理论水平,又有业务能力,在那么大的服装商场里工作,还是自营销售,是个能挣钱的主。才貌双全有能力,还有上等的对象跟在身边,如胶似漆,人家凭什么要去当小三呢?
而且自己没有把柄,她的闺蜜也不是好惹的,周围的人都听她的,自己也被她软化。当了半个下午的模特教练,收获了那么漂亮的两件衣服,而且,他们还要在演出的时候聘请她来,说不定还有收益。在省城没有业务了,到地级市里不能开辟新路?
因此,当天有吃有穿之后,就在宾馆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坐火车回去了。
中午刚到家,又接到席况的电话,问她人在哪里。这么着急找自己,莫非是东窗事发,冷非心中忐忑,只有说,自己刚到家,累了,问他什么事。
席况要她尽快到他家里去。
事情总要有个了结,不能不去。
第三天一大早,冷非硬着头皮就去了席况家里。
打开门的是他母亲,再没有往日的热情,只是哼了一声,就像不认识一样,拿起自己的提包,只跟他儿子打了个招呼,就说上班去了,转身人就出了门。
这时候,席况没有躺在床上,歪着身子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走了之后,他关了电视,居然躺到沙发上去了,头枕着扶手,冷冷地看着眼前艳丽的女人,半晌不说话。
冷非今天穿的是蜡染的连衣裙,乘公交车到这里,一路上都有人打听,问她服装在哪买的?平常看她的人就挺多的,现在觉得身上落了一身的眼珠子,掸都掸不掉。但是进了席家,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裂嘴一笑,比哭还难看,问了一声:“席况,恢复得怎么样?”
席况冷着脸说:“有劳你记挂,可惜,外面的伤好了,心里被你挖了个大窟窿,伤势越来越重了。”
冷非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样子问:“你真的好了?那我就通知你的心上人,让她放心。”
“什么?你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她了?”席况欠起身子,瞪起眼睛。
“没有,但是我很想告诉她,既然你那么想见,让她来看看你,你们不就见面了吗?见到小美人,说不定你马上就能痊愈,内伤外伤都没有了,说不定,还能陪着她游山玩水呢。”冷非扯了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
席况真生气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谁叫你多事啊,你到底去干什么?”
“腿长在我身上,我高兴到哪里就到哪里,现在又不要走台了,也没什么业务了,我不趁着还能走得动,到处去走走看看,我还闷死了呢。”她扯扯身上蜡染的裙子,似乎在提醒对方关注,嘴里说的却漫不经心。
如果是在平时,席教授对这样具有民族特色实用美术,那是视若珍宝的,可这么漂亮的衣服穿在这个女人身上,让她简直像一条菜花蛇。鼻子哼了一下,说到:“你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办任何事情的目的性都很强,会莫名其妙做无用功吗?”
毫不掩饰的讽刺,冷非当然听得出来,但这个时候一点儿不见怪,因为他问的不是自己最担心的问题,因此满不在乎的说:“照顾你那么多天,我也累了,正好出去放松放松心情,你担心什么?”
他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说:“你那点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是?知道我要给悠悠打电话,你就以为我和她要谈情说爱了是不是?所以我说你人品不好呢,因为我关心她的母亲,一个肺癌晚期患者。你没有一点同情心,反而因此认为她就是第三者插足了,你又要去抓小三了,你有什么证据?我两年前就说分手了,那个时候,刘苏悠悠毕业回家,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前前后后,现在差不多有两年多了,只有你是牛皮糖一样,粘上了,甩都甩不掉。在医院里,我没办法下床,否则,能让你在我身边呆那么长的时间吗?我警告你,不要找刘苏悠悠的麻烦。”
对方讲的话,冷非未必完全相信,从这口气也听得出,他还在心疼那个叫悠悠的姑娘,生怕她躺着中枪。不虚此行,那丫头给自己印象不错,女人也不为难女人,给他吃颗定心丸:“她对我不错,我也对她不错,如果你只为了这件事,你就放心,我根本就没有提及到你,她也没有问到你,我也放心了,我只是说你们两个没戏,我们还是继续走下去。”
“不可能!我还有别的事要问你。”席况正色道,“不要以为,你照顾了我一场,我们就能够破镜重圆,桥归桥路归路,我没有请你去照顾我,我也并不因此感恩戴德。就是对你感谢,我也不能够以身相许、再续前缘。现在,我也回家了,终于摆脱你了,说实话,有解放的轻松。我们两个早就彻底分手,在分手之前,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你所要的感情,抱歉,我一直没有给,但你索要的金钱,从来也没有吝啬。前前后后,你在我这里索取的差点近百万元了,还人心不足吗?你不应该趁人之危,又把我的口袋掏空,你有没有良心啊?”
冷非变了脸色,脂粉也盖不住苍白,辩解道:“我什么时候掏空你的口袋了?不就是那一万块钱汇款吗?你都能送给你的学生,我们两个人的日常开支不能用吗?”
“一个半月,两个人吃喝要花1万块钱吗?”
“你也不算算账,除了买营养品,买日用品,我们的饭菜都是在饭店里定制的,还有些零花钱,我来来去去的打车钱,我照顾你的护理费,七七八八的,你以为1万块钱还是算多的吗?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
“哼哼,我们能吃多少?你真是天价护理费呀。那1万块钱我们就不说了,我也不计较了,但是,我手包里的现金都有2000多,我银行卡里的12万多块钱的存款,我的手机,我的身份证,你该还给我了。”
“什么,什么手包钱包的?”冷非装着很无辜的样子,“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钱包?难道你的手机是我拿的吗?出事故的地点在高速公路上,看到你出了事故,人家只要停车走过去看见了,就会把你的钱包拿走的,怎么能够怪到我头上了?”
大眼睛依然美丽,可是发散出来的眼光躲闪,席况冷冷一笑:“你是说,我的手机钱包等当场就被人拿走了吗?那么交警队怎样确定我的身份的?又是怎样找到我母亲的呢?”
“我怎么知道?你在高速公路上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哦,还长翅膀飞过去啊,既然不在现场,我怎么拿你的钱包,我怎么拿你的手机?”
“你没有在现场拿,但是你到交警队去领了。”
她一向有这个本事,在事实面前也不认错,还是一个劲儿的抵赖:“你说我到交警队去领了,谁证明?我没有七大姑八大的人在里面,他们也不认识我,就是你的钱包在被他们收留了,他们也不可能给我呀,他们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
席况气得牙痒痒:“不要东扯葫芦西扯瓢了!交警队是国家机构,公安系统,他们按章程办事,他们在抢救现场捡到了我的钱包,从里面看到了手机,知道了我的身份,这才打电话联系了我的母亲,我母亲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正在进行过程当中,他们也来不及把那些东西交给我们,跟着两天,我又昏迷不醒,所以这个钱包就留在交警队里,等待着我们人去认领去。”
事实的确如此,冷非明知抵赖不掉,但就是不想痛痛快快的承认,还在狡辩:“我凭什么去取?没有你的身份证,也没有你的工作证……”
“但是你有户口,就是我们家的户口本,你当初从我妈着手里拿着时候,说是为了取1万块钱,趁这个机会,然后就拿到我们家的户口,说你是我的未婚妻,然后把我们的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甚至还拿着汇款单,说我是托你去代领的……就这样领到了所有的东西。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因为你留下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还有你自己的姓名,这还抵赖的掉吗?你当我没文化,你当我查不到这些事情?你还以为我非要健步如飞的时候才到交警队去领东西吗?我一个电话过去,就能把所有的事情了解清楚。难怪,你生怕我有手机……”
冷非哑口无言,她也担心又被发现的一天,但是先下手为强,只要拿到手里,也不怕扯皮,就是不吐出来,还能怎么样?于是冷冷一笑:“对了,,就是我拿的,又怎么样,你还能把我吃了吗?”
“你也太狠心了,前前后后,我们谈恋爱也不长,你花了我多少钱?拿了我多少东西?你还人心不足这样贪婪,你就是这样品质恶劣,让我没办法跟你相处下去了。”
“相处不下去就散伙,你不是早就说分手了吗?我是看你可怜,躺在床上没人照顾,然后才去照顾你的。我忘不了,你成天指着我,说了那么多伤害我的话,我这么尽心的照顾你这么长时间,我们也就互相抵消了。分手就分手,两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比你帅得多,比你有钱得多,我何必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好,你好自为之。”
说完,冷非站起来就要走,席况把她喊住:“你以为我现在腿瘸了,哪里没办法对付你了是不是?你拿我那么多钱,你要还我!”
她真是心灰意冷,在湖城看到的那一对,多么令人羡慕。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比席况帅多了,有风度多了,还那么温柔体贴,席况什么时候那样对过自己?上一次,为了自己当人体模特,坚决要分手;现在,又为这十几万块钱没完没了的,这一下真想通了,于是说:“有多少钱?不过12万多一点,了不起,外面有的是百万富翁千万富翁,我都没看上呢,就看上你这个守财奴、小气鬼、老男人,我真是眼瞎了。”
“是没什么了不起,但你这种品行就太恶劣了-——把钱还过来!”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冷非为钱撕破了脸,“我们才相识得时候,我才20几岁,正是花样年华,很好找对象,就是被你耽误了,耽误了我的青春,你要付青春损失费。你以为你的十几万有多了不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