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羽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是怕他不清楚,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四目相对的瞬间,景庭心底的惶恐和不安在这一刻陡然烟消云散,他松松地揽住了姜卿羽,轻吻她的耳垂。
“生死一体,永不相离,吾亦如是。”他开口时嗓音低沉,气息温热,字字灼热,“只是可惜,那日王妃英姿,本王不曾亲眼见到。”
景庭早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补了起来,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段,自然便是姜卿羽开棺救人一事。
“我倒是希望,这种事再也不要有下次。”被他的气息包围,姜卿羽不禁脸颊发烫,这才敛了敛眸子,小声嘟囔了一句。
下意识地抬手想回抱住他,可脖子以下就是一点都动不了,她眼底幽深,语气也染了几分幽怨,“都抱不到漂亮夫君。”
她的嗓音软糯至极,不过寥寥几字,便让景庭瞬间溃不成军。
“其实不用包成这样的。”敏锐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姜卿羽乘胜追击,小小声又补了一句,颇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景庭的理智全线崩盘,俯身吻住她的瞬间,触手可及之处,都是满满的裹布,他突然就有些后悔,是真不该缠这么紧的。
“嗯,明日就拆。”
三七一脸茫然地守在门口,右手就一直这么抬着,维持着敲门的动作,可就是不敢敲下去。
他有点怕他现在敲了门,王爷等下便把他给敲了。
可那顾曼语的事情,他是报还是不报啊?
三七的神色复杂,顿了顿还是极有求生欲地退到了一边,还极为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一夜之间,有关唐千音的流言便传的满城风雨。
惜音院,唐千音恨得一把剪碎了先前缝制好的丧服,而后重重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可她却还像是不解恨似的,朝外头喊了一声。
“桑柔,拿火盆子来!”
原本她是打算找人假扮成她的模样殉葬,也算是全了她的名声,这才连夜缝制了这丧服,可没想到景庭突然就又活了,之后也再没有人提起来这件事。
还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一夜之间竟闹得满城风雨!
说她天煞孤星,命里克夫!可偏生这件事就是发生了!她就算是要反驳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是,小姐,”桑柔跟了唐千音十几年,自然是明白她的性子,当即出去便将东西全部取了来。
唐千音将剪得稀碎的丧服一把丢进了火炉里,双拳紧攥的瞬间,温婉的神色一瞬扭曲!
“小姐,您先消消气,都是那帮子嘴碎瞎说的!”桑柔自是替她打抱不平,可眼里到底多了几分担忧。
“瞎说?人家可有说错半个字?”闻言,唐千音却更气了!
刚下了圣旨,庭王便薨了,姜卿羽一回来,庭王又好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天底下,哪里有真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道理?
怕不是庭王为了拒婚刻意演的一出戏!
只是如今,她别无选择。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做?明日这亲,成是不成?”桑柔眼底满是担心,看向唐千音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忧色。
原本明日便是婚期了,只是如今,圣上金口玉言,那姜卿羽仍为庭王正妃,那自家小姐过去,即便是平妻,也总有个高低不是?
“不成?难不成还要抗旨不成?”唐千音眼底却闪过了一抹嘲讽,侧眸看她时,冷哼了一声,“更何况,如今这一闹,京城里可还有哪家有头脸的,肯聘我为嫡妻?”
即便是明知艰险,她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走到黑。
翌日,同济堂。
景庭正一点点的替姜卿羽拆着身上的裹布,动作轻柔至极,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弄伤了她。
等将她四肢都拆了出来,姜卿羽轻轻的抬了抬手动了动腿,突然便生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太好了!她没瘫!
见她一脸满足的笑着,景庭的神色也不禁柔和了几分。
“夫君,抱!”她眼底满是欢喜,腰间上的绷带还没拆,她使不上劲,自然也起不来,只好朝着景庭张开了双臂。
景庭眼底笑意渐甚,眸光流转间,如晴光映雪。
他稍向前俯身,姜卿羽便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景庭右手在她腰间一托,便让她借力起身。
肌肤相亲,依旧是那熟悉的清冽香气,莫名地让人安心。
姜卿羽用下巴在他颈窝轻轻蹭了蹭,而后猛地埋头在他怀里,深呼吸了好几下,还是有些贪恋的不愿松手。
她都已经有十几日不曾这么抱过自家漂亮夫君了!她一双手闲的都快要长蘑菇了!
软玉温香盈怀,想起昨夜的未尽之事,景庭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动了起来,连带着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迅猛而激烈的心跳声骤然响起时,姜卿羽却心下一紧,手腕翻转间,便按住了景庭的脉。
脉象沉稳,强劲有力,不过躺了三日,便已无大碍。
这男人的恢复力倒是极好。
姜卿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转瞬回过神来,她的脸颊却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薄红,呼吸陡然乱了节奏。
所以,他方才的心跳不是心律失常,而是为她情动?
“如何?”虽明知答案,可景庭眼底神色微动,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本宫亲自主刀,自是药到病除!”姜卿羽按捺住了心里乱撞的小鹿,扬了扬下巴,神色里还颇有几分小傲娇,“此后只需再卧床静养几日便好。”
“嗯,谨遵医嘱。”景庭眸色一动,开口时嗓音清润,如泉滴玉石,语调微扬的瞬间,便能听得出他心情愉悦,“你的伤也须得静养,正好一起。”
他说的一本正经,可姜卿羽却情不自禁地想歪了,她一张脸瞬间红透了。
也正是因此,当景庭的手在她后腰动来动去的时候,她的身子一下子紧绷,声线里也染上了几分慌乱,“你做什么?”
“怎么?腰上的不用拆了?”景庭眉梢微挑,饶有兴致地看她,一脸戏谑的明知故问,“卿卿方才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