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羽双唇嫣红,娇嫩地宛如三月里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采下来,狠狠咬上一口,细细品尝那软糯香甜。
景庭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眸色微深,心里的郁气虽然已经消了大半,可却还是点了点头。
姜卿羽便又亲了他一下,“这样呢?”
“不够。”景庭摇了摇头,嗓音已经染上了几分喑哑,定定的看着她,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绯色。
伸手只在她腰间一托,便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加深了这个吻。
姜卿羽只觉得身子一转,再回神过来时,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没有其他心思去想别的事。
呼吸交缠,缱绻厮磨。
直到感觉她都有些呼吸不过来,景庭这才稍稍松开了她,“明日过去的时候,把春兰和剪秋姑姑都带上。”
“人多眼杂,光是一个林初墨就足够惹眼的了,更何况还有云嫔呢。”姜卿羽伸手抱住了他,下巴在他颈窝轻轻蹭了蹭,柔声开口。
可光是她身边的暗卫就有不少了。
景庭神色微动,并未接话,只是顺势抱紧了她。
等姜卿羽回府的时候,就发现院子里的陈设全部又换了一遍,唯独瑛贵人送的那一对香枕还好端端的放在床上。
她对香料不了解,可自从换上了这对香枕之后,她的睡眠质量倒是越发好了不少,因此对这香枕也是爱不释手。
似乎是担心有人下手脚,内室里所有东西都是春兰几人亲力亲为的。
旁人也不许进出。
剪秋姑姑也极为规矩的坐在外室,低眉顺眼的,只在她经过时朝她行了一礼,神色恭敬,依旧是端方的挑不出一丝错来。
姜卿羽便也没有多留意,只是经过她身旁是,隐隐闻到了一阵浅浅淡淡的香气,霎是好闻……
城南某地的一处院落里,早已被顾曼语布置成了繁楼的模样。
她依旧是穿着颜色靓丽的衣裙,略带了几分慵懒地躺在软塌上,恰好勾勒出她曼妙至极的身材。
顾曼语凤眸半敛,眉尾上扬,越发显得她一双眼妩媚动人,她耳听着手下搜集来的消息,一张俏脸登时怒了!
“废物!不过几十个暗卫,你们都对付不了,将来如何能替殿下夺回这江山?”她随手抄起手边的一盏热茶就朝着侍卫砸了过去。
砰——
瓷器在他额头上砸出了一个坑,热茶烫得他半张脸都红了,可他却没敢吱一声,只是低头请罪,“属下无能,姑娘息怒。”
“罢了,我亲自动手。”顾曼语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殿下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侍卫神色微凝,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顾曼语挑眉,看了眼纸上的内容,眼底的神色越发嘲讽,“那封琅,住在何处?”
不过只是闹一闹春闱,又有何难?
是男人,她就没有搞不定的。
当然,景庭除外。
只是没想到,当她来到封府的时候,看到的是面前这样一副荒僻的小院。
就和普通百姓住的地方没有任何差别,若不是门口那一块御赐的牌匾,根本看不出这是翰林学士住的地方。
她抬手想敲门,还没用力,门就自己开了,显然是没上锁。
顾曼语不禁有些微愣,抬脚朝里走去时,才发现里头却是别有洞天。
虽是简陋,却也整整齐齐地种上了花草,倒也意趣横生。
院里摆了张桌子,上头放置了茶水,还有一块牌子,上书四个大字:“茶水自取。”
行文隽逸,光是只看这字,便知道封琅此人,是个书卷气极重的人。
书房里头并未关窗,站在外头便能将里头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封琅捧卷看着,而边上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模样清秀的很,尤其是那一双眼,湿漉漉、亮晶晶。
不过只是看你一眼,便让人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双手奉上。
可此时,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只装了封琅一人,便已经满满当当。
“小越,男女有别,你这样盯着我看,实在是有些不妥。”封琅似乎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便故作严厉地训她。
只是他到底狠不下心,说到后来,语气便多了几分无奈。
“那我不看了。”小越就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话音刚落,便果真移开了眼,装腔作势地拿了本书,装作看了起来。
可没过多久,便又不自觉地偷眼看他,被封琅看见,便迅速拿书挡住了自己的脸,只偷偷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
少女的娇羞和憨态尽显。
那欲说还休的模样,清纯极了,莫名让顾曼语有些羡慕。
人有时候总是这样,会羡慕自己得不来的东西。
她生得妖艳,哪怕只是随意看一眼,也让人觉得是在勾引。
封琅表面虽是疏远的很,可顾曼语却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耳朵尖已经有些泛红。
原来竟也是郎情妾意。
顾曼语站在外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或许是自己过得太苦了,又或许是小越这双眼让她羡慕……
总之,她决定放过这对有情人。
顾曼语随手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离开时却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
夜幕初上,她一路顺着长安街走去,拐进了京都最大的酒楼——
春闱将近,已经有不少学子已经到了,就住在这间客栈里头。
外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客栈里头也是觥筹交错,诗文会友,热闹非凡。
她瞄准了浪荡子最多的一席,在原地盯着一位公子看了一会儿,他便很快回看了过来。
目光一触碰间,他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痴痴地看着她。
同席间的其余人很快便发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看到顾曼语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直了。
顾曼语是矛盾的,她既享受这种万人朝拜的感觉,又厌恶这些人渺小如蝼蚁,根本不配看她。
可她此时却只是勾唇轻笑,就像是暗夜中的罂粟一样,妖冶而勾人。
她的步子随意而慵懒,一步步朝前走去时,脚腕上的铃铛便轻轻响了起来,声声荡在他们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