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虐文使我超强 > 第40章 女尊文女主角(3)
  绯红手指传来一阵剧痛。

  周露白倏忽张嘴, 咬住她两根手指,烈性得不愿屈服。

  很快他唇角溢出一抹血,从下巴流淌到领缘。

  周母窥了一眼,大为震惊。

  小郎这是疯了!

  平日里他冒犯至尊, 至多也是口头业障, 但现在伤及体肤, 可当论死罪!她正要开口求情,至尊反而狂笑着, 宛如一尊太古悍兽, 凶狠捅入喉咙,周露白呃的一声, 脸色当即难看,下一刻他用力干呕起来。

  绯红抽出了手指,他咬的是真狠,鲜血淋漓, 深可见骨。

  她折着手腕, 手指在他脸颊慢条斯理地辗转, 擦净了血迹和唾液。

  ——欺人太甚!!!

  周露白浑身微颤, 迸发滔天怒意。

  他这一双凤目极有威仪,寒光流转, 摄人心魄,有王侯之相。

  “等上了寡人的金银床,小郎还能有这副艳烈勾人的情态。”绯红抽回弯刀, 笑声在胸脯猖狂震动, “寡人定重重赏你!”

  她随手一掷,那弯刀如一轮乍落的日月,直直落回虎贲将领的刀鞘里。

  “嗡——”

  刀首金环响动。

  交接处不偏不倚, 刚刚好。

  虎贲将领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陛下……臂力好深!

  “今个儿真是高兴,白看了一场好戏,大家都有赏!”

  她哈哈大笑,走出大司马府邸。

  众人的头皮贴着地面,脸都僵了,正要揉动膝盖,那女声又幽幽传来。

  “四妹,寡人反悔了,既然都要成亲,不如咱们一道?”

  众人:“……”

  至尊好狠。

  当众抢人也就算了,还要同一天成亲,这侮辱程度仅次于掘人家祖坟。

  等等,这姐妹俩是同个祖坟啊。

  得,他们就是来观礼的,掺和什么天家之事,怕不是嫌命长了!

  到了这一步,众人也不禁心思活泛,至尊继位以来,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虽然这样形容一位至尊过于孬种,但寇家五代之后,权力严重下滑,的确是不如一代王朝的辉煌。坊间传闻,这位新至尊欠缺才能,胆子亦很小,别说是人了,连鸡都不曾杀上一只,晕血得很严重。

  但他们亲眼所见,至尊好像……见血更兴奋了?!

  “皇姐,此事不妥。”

  寇青峦的脸色更加惨白,仿佛撑着最后一口气,“您贵为至尊,立后典礼怎可儿戏?”

  绯红意味深长,“原来还有人知道寡人是至尊啊。”

  “嘭!”

  寇青峦慌忙跪下。

  “皇姐,我——”

  “嘘。”

  至尊竖起两根血淋淋的手指。

  “你听。”

  她笑吟吟地问,“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什么?

  太宰与众僚属正在书房议事。

  “听?听到了什么?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同僚不以为意,“陛下怕是故弄玄虚,着意吓唬那周家小郎君。”

  有人颔首,“确实,陛下三次求娶,皆被拒绝,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出乎我们意料了,也就是陛下好拿捏,换成先帝,周家早就人头落地了。大人,我们要出手吗?大司马迟迟不肯站队,若真是支持陛下,只怕后患无穷啊!”

  襄朝有三公,那是门面装饰,握有实权的是六卿五官,其中太宰执内政,大司马掌军赋,文武两系皆在其中。

  太宰喝了口茶。

  她淡笑,“四掌柜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哗啦——”

  衣摆如水滑过门槛。

  绯红双指玩弄着一份折子,回到她的老巢。

  太傅终于见着了人,铁青一张脸,“陛下说翘课就翘课,可还把臣放在眼里?”绯红笑着把折子扔他身上,随着她的动作,那深红领缘又落下一截,隐约照见肩下明月。至尊姿势散漫,“太傅,看看。”

  ……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太傅额头青筋跳动,却听她说,“一个个的,喂得心儿都大了,连寡人的折子都敢截留。”

  太傅一愣。

  他捡起那折子一看。

  内容很平常,就是大司马周武的小儿举行冠礼,陛下若是有空,可以来家中小叙。

  是周母的亲手笔迹。

  周家拒婚归拒婚,私底下埋怨归埋怨,但真正出格的事情她不敢做。

  但这份内容没有到绯红的手上,她出宫之后故意惹人耳目,留了部分僚从看家,果然搜到还未来得及损毁的真迹。绯红又叹道,“这本来是寡人的皇庭,不料成了他人的饵料,太傅,您总是教余圣人道理,但一昧退让,天威不在,我们寇家的刀太久没见血,是会钝的。”

  太傅沉默不语。

  绯红意有所指,“男子入朝为官,本是好事,但它开了刃,却对着主人,您觉得这合适吗?”

  “臣……”

  太傅瞬间苍老,他取下冠弁,俯首帖耳。

  “谢至尊天恩。”

  系统:“???”

  啥?

  啥呀!!!

  这俩人怎么搞得像不能见光的地下交易似的?!

  绯红:‘乖,你只是个虐文系统,等着看男主被我虐就好了,其他事情别掺和了。’

  系统:‘……’

  我怀疑你在嘲笑我虐文系统,而且我有证据!

  虐文系统绞尽脑汁,运用它的数据库分析了一波。

  它很兴奋地说,‘宿主,我猜到了!你肯定是想让太傅辞官,向周家施压对不对?要知道太傅可是襄朝第一个登临三公的奴隶,还是个男性!他这一退,就相当于打击到了朝中为官的男子,而追究起这一切,都是周露白还不知好歹,屡次拒绝女帝的爱!’

  绯红笑而不语。

  系统立刻同情起了太傅,‘这老先生不容易啊,奋斗到了三公,你说撸就撸,不人道。’

  绯红:‘我什么时候撸他了?他自己要辞职不干,关我什么事?暗示犯法了?’

  系统:‘雾草你翻脸不认人!!!’

  等大司败登门,便瞧见那位年轻至尊青丝披散,莲足趺坐,一袭银朱深衣罩在肩头,在她的腿边,凌乱散着银瓶、象牙笔、双鱼玉佩等等,此时她手肘撑地,闲散拨弄着一盘双陆,好似天真可爱的稚童。

  “至尊。”

  大司败恭敬垂首。

  “我的好姑娘,你来了,快陪我玩儿!”

  “……”

  屁个好姑娘!你当老娘是青楼小倌呢!

  大司败吕冰镜是太子伴读,自她潜邸时就跟着人了,很是忠心耿耿。

  她揉着额头,“说,您又惹出什么烂摊子了?太大了臣收拾不了!”

  她负责刑罚,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抓人砍头的侩子手罢辽。

  绯红笑眯眯地说,“没什么,我强娶了周露白,辞退了太傅,准备把满朝文武的内衣扒了示众,让她们净是欺负人家,好坏的。”

  吕冰镜:“???”

  您认真的?!

  大司败转身就跑。

  “你干嘛去?”

  “清点家产,带您跑路,咱家祖上以前是卖馄饨的,等攒够了钱再东山再起!”

  “爱妃别慌,寡人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冰镜回头白她一眼。

  “滚蛋!谁是你爱妃!老娘叫爱卿!”

  绯红笑嘻嘻搂住她的细腰,“来来来,人多口杂,我们床上谈。”

  “我去!寇绯红,老娘喜欢良家妇男!”

  在外人面前向来冷血严肃的大司败爆了粗口。

  “好巧,我也是,那更得谈一谈了!”

  系统无比心累。

  两个大女人明明在搞权谋,你们这么姬干什么!!!

  深夜,吕冰镜才整理衣袍,一瘸一拐走出至尊宫殿。

  外边候着的禁卫军齐刷刷地扭头,目光诡异。

  难道至尊终于开窍了,不再执着于男子,对她的多年玩伴伸出了魔掌?……嘶!她们这才发现,大司败相貌端正,眉宇透着冷色,若不是杀性太重,往往让人忽略容貌,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婉丽美人。

  陛下多年不得纾解,伸出魔爪也正常。

  她们理解点头。

  吕冰镜暗骂一声。

  至尊你大爷的!

  她怀疑寇绯红就是故意的,非要枕在她腿上说事,搞得她腿都麻了!

  翌日,朝野动荡。

  太傅上书,乞骸骨,帝允之。

  当天,大司败吕冰镜抓捕了一批卿事寮的男官,他们原本镇守外廷,却插手内廷之事,僭越本分,其罪当诛。

  女帝高坐皇庭,轻飘飘递下一字。

  “杀。”

  谏官当即出列,“陛下……”

  绯红斜倚着手腕,“国库空虚啊,俸禄不够发了,要是多几个不怕死撞上来的就更好了,说起来,寡人执政至今,还没抄过谏臣的家呢,那定是好玩之事。”

  “……”

  那还说个屁!

  臣子憋屈站了回去。

  绯红就笑,跟系统说,‘看见没,人家不要脸,要比她们更不要脸,当皇帝老端着,这是马善被人骑啊。我就不一样了,我只喜欢骑美人。’

  系统幽幽地说:‘……我觉得男主还没篡位你就要死了。’

  绯红很干脆:‘那就让男主殉葬好了。’

  系统:‘……’

  你妈的。

  你搞死我算了。

  随着太傅远离庙堂、卿事寮被血洗,周家自然而然被架在火上烤,就差放点盐食,被天下人一口吞了。

  女子当权,男子本就是夹缝生存,好不容易先帝开明,允许他们进入官场,争夺自己的话语权,结果呢,周家三次拒婚,果然惹怒了天子至尊,现在报应可不就来了?

  最令他们憋屈的是,明明是周家闯的祸,可是周家要出一位新后啊,日后就是天潢贵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至尊不舍得罚周家,就把一股儿气撒在他们男子头上了!

  可他们能找至尊讲道理吗?

  你看看讲道理的尸体挂到什么地方风干了?

  禁城就传来一句话——

  大婚之日,大赦天下。

  他们自动转译一下:什么时候周露白乖乖进宫了,寡人就懒得折腾你们这些可怜男子了!如果他不嫁,不好意思,寡人最近学会了迁怒,你看看你们男子,有多少能坚持到最后的?

  不得不说,人还是怕狠人的。

  所以风向很快就变了,周露白从天下楷模沦落为千古罪人。

  至尊都发话了,那你周露白还犟什么?

  我朝至尊瞧得起你是你的福气,还不快嫁!!!

  大司马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比观礼那日还要热闹。

  周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直接瘫了,周黎书不得不伺疾。偏偏周露白不是乖顺的主儿,他说,“若要我嫁给不喜欢的家伙,我宁可现在就去死!至尊又如何?她生来就比我高贵?她凭什么强迫我!”

  “要嫁,大哥嫁去!”

  周黎书披着银鼠灰的薄裘,眉目秀洁美丽,他听见这话,下意识握住了玉碗。

  脚背的玉趾也一根根羞耻弓起。

  那日至尊伏在他耳边轻声唤着哥哥,目光充满掠夺意味,仿佛要吞吃了他血肉筋骨,这已是很羞耻了。当晚周黎书睡在一片经书里,破天荒没有研读经义,而被她握着腰,抱在膝头亵玩,至尊叼着领缘,咬着耳垂喊他絮絮。

  醒后天光大亮,腰腹软绵,竟是荒唐落了火。

  周黎书嗓子眼簇着一丛火,他低斥,“浑说什么呢!至尊,至尊要的是你。”

  周露白满头绸缎般黑发束在金环里,凤目微眯,“反正那圣旨不是要周氏吗?她管咱们送的是大周还是小周呢!

  周母简直头大。

  “你,胡闹,那是欺君之罪!”

  以前她觉得小儿子聪慧过人,哪怕行事乖张,那也是内有乾坤,自有法度。

  现在他是要把整个周家拖下水啊!

  “露白,今时不同往日……”

  周母试图给他讲道理。

  “不嫁!就是不嫁!”

  周露白性子烈,嘭的一声拍桌。

  “有本事让她领我尸体回去!”

  周母以为他是说的小孩气话,结果晚上她刚睡下,外头就乱做一团。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自缢了!”

  这晚周家兵荒马乱。

  第二天周母神色憔悴去上朝了,到底是爱子心切,她咬了咬牙,跪了下去。

  “陛下,我儿顽劣,怕是担不起凤君之位。”

  “死了没?”

  周母愣住。

  什、什么?

  骊黑朝服,赤罗蔽膝,女帝斜坐在玉阶之上。

  “他周露白,生要嫁我,生儿育女,死我奸尸,不得投胎,两选一,爱卿,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