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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承书惊魂未定,腿都发软,却还是对着救他的人拜下,“多谢壮士相救!”

  谁知道那黑衣蒙面人却娇叱一声,“睁大你狗眼瞧瞧,我是姑娘,不是壮士!”

  秦承书嘴角一抽,急忙道:“姑娘勿怪,是在下眼拙了!”

  他再一抬眸,瞧着眼前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眼睛都拿黑纱遮住的人,心想自己能不眼拙才怪了!

  “姑娘,为何会在此处?”秦承书心里还是有着犹疑。

  那姑娘却冷哼了一声,“我不在这,你以为你今天还有命在?”

  秦承书倔强道:“这是秦府,我大哥是丽王,姑娘何出此言呢?”

  黑衣女子嗤笑,“你当他是大哥,他可能只当你是个炼蛊工具,你三弟就是前车之鉴,如果你想变的和你三弟一样,大可以继续当他是你亲大哥!”

  秦承书眸光闪动,显然是遭受到了重击后难以接受的样子,脸色一瞬都变白了。

  “姑娘今晚是特地引我来此的,对吗?”秦承书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其实他心里已经承认这黑衣女子说的话是真的了。

  原来三弟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他视为最亲的大哥谋害的。

  目的仅仅是因为夏侯吉说他三弟是最适合炼蛊尸的人选。

  秦承书也不得不往深处想,会不会,也是秦承德想向夏侯吉表忠心,便拿他最亲的人献祭……

  秦承书不敢再想下去。

  那黑衣女子却好像有读心术一般,再一次冷笑,“不用怀疑,如果秦承才这具尸体不能让魔尊满意,下一个就是你!”

  秦承书脸色更白了,心脏如擂鼓一般,“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黑衣女子却摆摆手,“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提醒你,不过也是为了我自己!行了,该怎么做,你好好想想!我走了!”

  说罢,不等秦承书反应,女子已经飞身而起,她身形如鬼魅一般,移动速度非常之快,秦承书只是眨了下眼睛,就已经不见了她踪迹。

  秦承书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是女子身上戴着什么铃铛。

  秦承书在秦府的院墙外面又站了一会,见里面没人出来,谨慎起见,他还是贴着墙根,沿着小路回了城主府。

  浅墨回到住处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她不想再在丽州待下去,却有舍不得阿念,这一走,可能就是一辈子也见不着了。

  就这么反反复复地纠结着,欧若言都被她弄烦了。

  “喂,我说,后天你就要和秦承书成亲了,你打算怎么搞?”欧若言最关心的当然是这个问题。

  浅墨翻了个白眼,“那就成呗,还能怎么搞?你没听秦大人说吗,会对我好,不会让你这个泼妇欺负我的!”

  欧若言当即就气得嘴都歪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婊砸对秦承书不安好心!”

  浅墨故意叹气,“没办法啊,谁叫我貌美如花,人见人爱呢!”

  欧若言气得想打人,又不敢对浅墨动手,只能在那发脾气,揪她自己头发,哇哇的叫:“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要把石头要回来,不给你了,我自己上!”

  浅墨却说什么都不给,“你自己说的,你欧若言给出的东西,坚决不会要回去!”

  欧若言哭丧着脸,“那你什么时候帮我去爬床!”

  浅墨眼珠子一转,左右她们两个都睡不着,趁此夜黑风高之际,正好干点鸡鸣狗盗之事。

  “走!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浅墨掀开被子,开始穿鞋子。

  这时欧若言反倒扭捏起来,满脸惊慌,“这,这,这么着急?不好?”

  浅墨嗤了一声,“你不敢去吗?”

  欧若言生怕会被浅墨瞧不起,当即一拍胸脯,豪气干云道:“走就走!”

  于是,城主府里,大半夜的,两道人影鬼鬼祟祟走在夜色里。

  “苏姑娘,真的要今晚吗?不如,改天?”欧若言用一小块布包着头和脸,弯着腰,拽浅墨的袖子。

  浅墨不耐烦,“就今天!再说就是你胆小!不敢爬秦承书的床!”

  欧若言想挺胸脯,却发现自己底气不足,怎么也挺不起来,只好对着浅墨作揖,“好好,我承认我胆小!我怕今晚过后,秦承书会彻底恨上我,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浅墨刚要说几句刺激刺激欧若言,就听见草丛外有人呵斥,“谁在那里!”

  是巡夜的护卫,浅墨眼瞅着火光朝这边移动,急中生智,“喵喵”了两声,还捡起石头往旁边扔。

  护卫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人说道:“别大惊小怪,野猫而已!”

  等护卫走远,浅墨拽着欧若言往秦承书书房移动。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这时,身后又有一道声音。

  浅墨扭头一看,竟然是油菜花。

  “油菜花,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浅墨问。

  油菜花老实说道:“大人生病了,爷爷让我打一盆水给大人擦汗。”

  浅墨闻言一惊,“什么?大人生病?怎么不叫我?”

  油菜花道:“大人说太晚了,姐姐可能睡觉了,不让去打搅姐姐!”

  浅墨立刻道:“走,去看看!”

  她一转头,却发现刚刚还叫嚣着要去爬床的欧若言跑了。

  这二货,也就出张嘴,虚张声势,真要干事了,又临阵脱逃了。

  “欧姑娘,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浅墨知道欧若言没走远,留下一句,便和油菜花一起往秦承书的住所走去。

  今晚她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帮欧若言去爬床,她是想着,等欧若言和秦承书胡搅蛮缠闹起来,她好去秦承书书房找石头。

  谁知道秦承书突然生病,这计划又被打乱了。

  秦承书的寝居就在书房旁边,浅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秦承书昏昏沉沉地睡着,脸红红的,她一试体温,烫手的很。

  林伯很担心,“苏姑娘,二爷这是怎么了?刚刚回来就这样,也不让请大夫来!说躺一会就好,但这情况——”

  浅墨检查了一遍,安慰林伯,“别担心,只是感染风寒,发烧了!我这有退烧药,一会给大人服用,还有,要给大人用温水擦身,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今晚需要有人在旁边照顾!”

  林伯听浅墨这么一说,才放下心,但他转头一看,就发现门外有人在探头探脑。

  “欧姑娘,有事吗?”

  浅墨给欧若言使眼色,欧若言进来后,小心翼翼说道:“林伯,今晚我来照顾秦承!”

  谁知道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不醒的秦承书像是被这句话惊到,挣扎着睁开眼,声音嘶哑着一口拒绝,“不行!让她滚!”

  说完,他头一歪,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