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你还会爱他吗?
“秦莲馨,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句话?”浅墨听到秦莲馨这句话,像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眼神睥睨,一拂袖,强大的威压袭来,秦莲馨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腰也弯了,重重的压力下,连同她旁边的侍女,两个人都被压趴下了。
秦莲馨问出口,才知道自己这句话会引起歧义,她连忙摇头,“不不,温姑娘,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浅墨却不给秦莲馨机会再说话,她声音冷的像冰,眼底也布满了骇人的寒意,“秦莲馨,最没有资格问我这句话的人,就是你!”
秦莲馨还想要辩解,“我,我不是——”
浅墨冷声开口:“你是否以为我不杀你,就是原谅了你?”
秦莲馨一愣,她勉力抬起头,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女子,可是她只能看到那双不染纤尘的素鞋。
如今,她们二人,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下的泥,云泥之别,就是这样!
“我不杀你,并不代表我原谅你!因为你太可恨,杀了你,反而便宜了你!”
秦莲馨浑身一震,虽然她心里早猜到了,但她此时亲耳从浅墨嘴里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心脏抽紧。
“我明白,那都是我自作自受!”秦莲馨如今,哪里还有什么自尊可言。
浅墨眯眸,“你今天跟我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你心虚,你想要找心灵的救赎!”
秦莲馨被道破心事,她咬紧了唇,没有胳膊撑着,她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地上,勉力抬着头,才不至于脸都着地。
“我知道我可恨!我也想死,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死不了,诚如你所说的,我确实在找心灵的救赎,因为我太痛苦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我好难受!我日日夜夜不能安睡,我每晚都做噩梦!”
“我想求你,让我离开庆王府,我可以去庙里,青灯古佛伴余生,我不想再在庆王府待下去了!”
秦莲馨说到后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浅墨嘴角勾起,看来,这才是秦莲馨千方百计要找她的原因。
“你是庆王妃,你不住在庆王府,要去庙里?这算怎么回事?”青霜恨秦莲馨恨的要死,此时也毫不客气地嘲讽,“这不是要陷庆王于不义吗?”
旁边那个庆王府的侍女闻言脸色也变了。
秦莲馨呜呜地痛哭起来,“庆王与我本没有任何感情,我占了他王妃的位子,德妃对我恨之入骨,我都这样了,德妃还每天要我做这做那,稍微不如意,非打即骂,我是真的过不了了!”
“温姑娘,求您大发慈悲,让我出府!”
“这个庆王妃,本也不是我想做的,当初是德妃找到我,要我和庆王成亲,他们是为了那皇位,结果我不是真的神女,他们恨我——”
浅墨听到这,冷冷挑眉,“这不是很好吗?他们恨你,你也恨他们,你们住在一起,互相折磨,何必出去再害人呢?”
秦莲馨没想到浅墨竟然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她都愣的忘记哭了。
浅墨也收回了威压,秦莲馨能动了,她挣扎着跪坐起来,侍女也跪着,却不去搀扶秦莲馨。
秦莲馨嘴唇嗫嚅,她想说话,张张嘴,又闭上了。
浅墨转身走了,秦莲馨才叫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看见了王爷!王爷回来了!”
青霜立刻回头训斥,“胡说八道!王爷若是回来,怎么会去找你?你不知道王爷讨厌你的吗?”
秦莲馨苦笑,“我知道他讨厌我,但是我没有说谎,我真的看见他了,温姑娘,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礼亲王!”
浅墨已经走远了,她并没有因为秦莲馨的话而驻足。
青霜却有些踌躇,到了湖边,她忍不住问浅墨,“小资金额,秦莲馨说的是不是真的?王爷真的回来了?”
浅墨垂着眼帘,看湖里面的莲叶。
她没有回答青霜的话。
青霜以为浅墨不会回答了,却听到她开口,“他回不回来,与我何干?”
青霜一愕,她有些彷徨,“小姐,如果,我是说如果,王爷真的回来——”
“没有如果!”
浅墨神色始终是冷然的。
青霜心里都绝望了,从皇宫回来,她急忙去找了弱松老人。
“师父,你有没有看星相?秦莲馨说看见王爷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弱松老人犹豫了下,才点头,“王爷的那颗星,确实有变化,不过为师也不能断定。”
与此同时,秦莲馨回到庆王府,立刻就被德妃召去了。
自从元宗皇帝驾崩后,宫里的后妃们也都有了各自归宿。
有子嗣的,如贤妃德妃这样,自然是出宫和儿子一起住,没有子嗣的,原本都是要送去庵堂里,但礼亲王请示了浅墨,后来决定让那些女子自己选择。
像是那些才进宫几年,并不曾被临幸过的地位分秀女,如果有愿意离宫的,可以发放一些银两,可以嫁人。
也有一些年纪大的,没有家人的,宫里特地在郊外辟出一处宅子让她们居住,当做养老了。
虽然也有老臣觉得皇帝后妃还出去嫁人有失皇家威严,但浅墨决定的事,他们也不敢多发表言论。
再说秦莲馨被德妃召去,她知道是身边的侍女去打了小报告,这侍女是德妃安插在她身边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你今天进宫,是去见那个人的?”德妃过的还好,只是看起来有些憔悴,因为夏侯景的怪病最近又发作了,她最宝贵就是这儿子,跟着熬了几天几夜没睡了。
秦莲馨恭恭敬敬地站着,回答也是恭敬的很,“是的!”
她知道德妃对温浅墨还是很有意见,只是不敢说而已,平时在家都是以“那个人”三个字称呼。
“听说你求她让你离开庆王府,不做庆王妃了?”德妃吹了吹指甲。
秦莲馨急忙跪倒在地,“是!我自觉配不上庆王,占着庆王妃的位子,让我十分忐忑,日夜难安!”
德妃冷笑,“日夜难安?日夜难安的是我和怀儿!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成为笑柄?”
秦莲馨听着这些羞辱的话,低下头,没一句敢反驳回去,这些话她已经反复听了一年多,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
德妃骂够了,又问:“那个人答应了没有?”
秦莲馨,“没有!她说要我和庆王互相折磨!”
德妃一双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秦莲馨知道,德妃也只敢在府里这样,出去,她对那个人,比谁都恭敬。
“我还听说,你跟那个人说,王爷要回来了?哪个王爷?”德妃主要是想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