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片场,韩其臻对夏如雪的刁难,到现在她还没忘记。
以至于听到韩其臻的名字,她心里产生的阴影,不亚于墨祁年这三个字。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是哪个韩大少?来过吗?”
这人看白痴一样看她:“除了韩其臻还有谁能被称为韩大少,你快点去吧,这韩大少脾气可不好,上次你不是去服务过,还得了很多钱,装什么装。”
“我知道了,谢谢!”
金姨看她表情难看,不确定地说:“你不会,也得罪了韩大少吧。”
“没,我这样的人,哪有什么资格得罪韩其臻,我连认识都不认识她。”
不想金姨担心,夏如雪说了谎话。
其实也不算谎话,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韩其臻的。
千金小姐夏如媚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把她打入地狱。
带着得意的微笑,夏如雪推门走进包厢里,来的是韩其臻,还有几个打扮一看就是豪门纨绔的世家少爷。
“韩少,你专门点的这个妞不怎么样啊,看起来清汤寡水的,我还以为是什么绝色美人呢,要不换一个吧,金冠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人,就算是端茶倒水,我们也要赏心悦目不是。”
看到夏如雪到来后,有人盯着她打量片刻,一脸嫌弃。
韩其臻吸了口香烟,薄唇里吐出淡淡的烟雾,道:“美人什么时候没有,就是因为她长的太普通,不才更有意思吗?能以这幅长相留在金冠,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你问问她,保不准就能看到什么精彩绝伦的表演。”
“哦!”有人来兴致了,问夏如雪:“你有什么特长,说来听听。
夏如雪一听就知道韩其臻在给她下套,心里简直要把韩其臻给骂个半死。
这人神经病啊,她是挖了他家祖坟,还是杀了他爸妈,一面之缘而已,就非要揪着她不放,上次在片场害得她失去一个好角色,这次还要老她工作的地方捉弄她。
“先生,我只是这里最普通的服务员,没什么特长。”
这人失望地踢了下韩其臻:“你听听,快换吧,我要漂亮的,再看她我要倒胃口了。”
韩其臻不为所动地哦了一声,掐灭手里的香烟,睨了夏如雪一眼。
“既然你们都不想看到她,那就算了。”他指着夏如雪带上来的那一瓶伏加特,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你挺能喝酒的,都叫你来了,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这瓶酒赏你,喝完你就可以走了。”
韩其臻当然不是主动来金冠,特意找夏如雪麻烦的,夏如雪这样的豪门私生女千千万,他要是每个都找茬,哪里还忙得过来。
只不过刚好跟朋友来金冠玩,又刚好想起这里还有个让他不爽快的豪门私生女,顺便收拾收拾,泻一下自己满腔的怒火罢了。
至于夏如雪又不是他家的私生女这种事情,重要吗?
谁让夏如雪倒霉,刚好撞在他的枪口上。
一听说喝酒,夏如雪立刻白了脸色,上次喝完酒她就吐血了,养了这些年的胃再次出现问题,胃药吃了一星期才停,现在又喝,她是不想要自己的胃了吗?
夏如雪为难地捧着昂贵的洋酒,换做是别的服务员,怕是高兴的要死,随便来一下,喝一瓶酒,就能赚这瓶酒的提成,可偏生她不行。
“对不起韩大少,我有胃病,不能喝这么多酒,这胃药才刚刚停,等下喝完当着几位少爷的面吐血什么的,扫了你们的兴致多不好,你能换个别的要求吗?”
韩其臻面色一沉,“怎么,墨总让你喝你就喝,本少爷让你喝你就拒绝?”
他拔高的声音满是不悦,可夏如雪真的不想再喝酒了,只能继续求饶。
“韩大少,我只是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就像墨总说的,为我这条贱命扯上人命官司不划算,你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墨祁年这么说的?”韩其臻俊美扬起,不知是被夏如雪哪句话打动,放弃了。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也不能比墨祁年没品不是,那你拿出自己的特长,给哥们表演一番,我就不追究你不喝酒的事情了。”
说到底,还是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
禽兽!
王八蛋混蛋去死去死吧。
心里怒骂着,面上却屈服了。
“我……我会剑舞,几位少爷要看吗?”
韩其臻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她去表演,包厢里换了个服务员来,是莎莎,一进门她就用仇视的眼神瞪了夏如雪一眼,显然,被打之后她并没有放弃找夏如雪麻烦。
夏如雪出门跟经理说了韩大少的要求,没想到经理居然真的找来了一把剑,还有配套的广袖长衫,当然是低领的,衣摆也是高开叉的那种,直到大腿根,嘴里还叨念着,二楼这道具都快生虫了,终于派上用场。
夏如雪不明白为什么二楼还有这些玩意,硬着头皮穿上。
曲子是十面埋伏,声音急促又劲爆,夏如雪配合着舞曲,一抖手里的剑,挽起一个剑花,随后,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舞剑。
这是她做替身的时候,专门跟舞蹈老师学的,为了赚五百块钱,这段剑舞她学的整整三天,学的都快吐血才被导演通过。
台下的纨绔们正聊的开心,看到她这动作,惊讶道:“喲,还真有绝学啊,韩大少诚不欺我也,不错不错。”
韩其臻扭头一看,眸中闪过惊艳的神色,旋即,怒意浮现。
该死的私生子。
莎莎心下不服,开口道:“那当然,小雪可以一口气不停歇的跳三个小时呢,几位少爷要是喜欢,可以一直让她跳,我保证小雪不会停下来。
这么明显整人的借口,谁也没在意,韩其臻却听进耳朵里,等舞曲结束,他恶劣地开口:“继续!”
夏如雪只能继续舞剑,快速的动作很快让她气喘吁吁。
然后,跟在片场上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
夏如雪不停的舞剑,韩其臻不停的喊继续。
他不让停,大家也没有在意,唯有莎莎幸灾乐祸的朝夏如雪吐吐舌头。
夏如雪只恨不得拿起道具剑戳进莎莎的喉咙里。
刚才她打的太轻了,该一次打服才是。
别人她不敢惹,难道莎莎她还要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