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不就是觉得我自甘下贱吗?”
“不是,不是的,我……已经在帮你们了,为什么你们不接受我的帮助呢?”
不知道夏如雪哪句话说错了,青青被她逗的放声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夏如雪,我发现你很可笑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为了让大家不被羞辱,而选择让自己一个人承受刁难承受侮辱,你多伟大多耀眼多高尚,我们都该感谢你,感激你,把你当做是我们的救赎。”
“我没有这么想过。”
“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善良你纯真,你捡钱是逼不得已被人逼迫,而我们就是自甘下贱,你打心里瞧不起我们。”
青青用力一推,将夏如雪推开,从兜里拿起一把带血的钱,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钱啊,钱,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钱!墨总已经说了,只有趴在地上学狗叫的人才能捡钱,反正我们都已经趴在地上,被侮辱了,脸也丢光了,被笑话的也笑话过了,我为什么不能再去捡一些钱,来安慰一下自己。”
“两相其害取其轻,既然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无法改变,我难带不该去捡这些钱,就算是精神损失费也是我该得的,你觉得你高尚你伟大,你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别人?说到底你不过是感动了你自己而已。”
夏如雪原本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忽然又说不出口了。
她觉得青青说的不对,但又觉得好有道理,让她无法反驳。
沉默在包厢里蔓延开来,久到,夏如雪想起那个五十万。
她对青青说了声抱歉,转身想要离开。
出门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青青哽咽的声音。
“如果,你一开始就来了多好。”
她浑身一颤,迈着艰难的脚步,才让自己走出休息室。
她恍然想起下午,在她义正言辞的话语里,墨祁年看向她的时候,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原来,墨祁年早就预料到,会有那样的结果。
没人会领情,在她眼里,是他们自甘堕落,在他们眼里,她又何尝不是自作聪明。
角落的位置,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夏如雪瞬间紧张起来。
“过来!”
男人邪魅的声音传过来,是韩其臻的声音,夏如雪松了口气,迈步走过去,低声道:“韩先生还没走,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如释负重的表情逗乐了韩其臻,故意低下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湿润的热气喷洒在耳边,惊的夏如雪迅速捂着耳朵,面红耳赤的后退。
“韩先生,你别这样。”
“别哪样啊?”
韩其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见过那么多美女,可他就是喜欢逗夏如雪,尤其是看她变脸的模样,分外有趣。
“你很怕墨祁年,你跟他认识?”
韩其臻朝夏如雪逼近,夏如雪不得不继续后退。
“韩先生说笑了,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认识墨祁年。”
说话间,她的脊背已经贴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韩其臻轻轻在夏如雪的耳垂上一弹,语气暧昧,“小骗子,夏如媚可是告诉过我,你是她家的私生女,夏家是墨家的狗腿子,你又怎么会不认识墨祁年。”
夏如雪又惊又怒,又不敢得罪这个大少爷,只能咬牙忍着怒气。
“韩先生既然都知道了,何必问我。”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跟墨祁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似乎很熟悉啊,你以前,是墨祁年的女人?”
墨祁年跟夏如雪春风一度的事情,到底是很丢脸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不是!”夏如雪冷下脸来,语气也变的冷硬,她站直身子,用力推开韩其臻,冷笑道:“韩大少如果是来问这些问题的话,抱歉,我现在是上班时间,被耽误是要扣工资的,你问问题,得给钱。”
“没上我床就敢问我要钱的女人,你是第一个。”韩其臻摸摸下巴,笑容玩味。
“你对墨祁年的评价那么高,那就是喜欢过他了。”
夏如雪眼神一暗,心里隐藏的秘密竟然被一个陌生人拆穿,这让她心头直跳,她却不敢承认,“韩大少说笑了,我只是受过墨总恩惠,以为他是个好人罢了。”
“哦!”
韩其臻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又凑近,夏如雪不得不把脸往后靠,韩其臻的脸已经距离她很近了。
他问道:“你对做我的女人真的没兴趣吗?我可比墨祁年对女人要温柔的多,起码,我肯定不会让你在地上捡钱,我呀……”
他低声道:“我只会让女人在床上捡钱。”
这话语暧昧的活像她已经跟他发生了什么一样,夏如雪才刚刚褪去温度的脸又要烧着了,韩其臻还是不依不饶。
“虽然我一向讨厌私生子,不过,看在你合我口味的份上,我勉强不计较了,我对女人都很大方的。”
老天爷,这个男人是妖孽吗?
方婉柔就是这么被这个男人给撩拨的失心失身的吧。
受不了这暧昧的气氛夏如雪大叫一声,用力推开韩其臻,飞一般的逃出走廊。
再跟这个男人呆下去,她怕是要忍不住骂他了。
一个花心大少,把女人当玩物,却偏生要摆出一幅自以为深情的嘴脸,给谁看呢。
他甚至连自己曾经玩弄过一个女人,让那个女人为他生下孩子都不知道。
人渣大垃圾。
五十万,确实解了夏如雪的燃眉之急。
她把那些钱一股脑的全都打在了医院的账户上,四十万是给房东大叔的,还有十万,是留给小玲珑的。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房东大婶看夏如雪拿出来那些钱的时候,呆立当场。
一个租房子住,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哪里来这么多钱呢?
夏如雪故作轻松一笑:“这不重要,能给房东大叔治疗就好,是我犯的错,我会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
房东大婶眼神复杂地看着夏如雪,轻叹一声:“你是个好孩子,可我没办法说出感谢的话,毕竟,我的丈夫是因为你,才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