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祁年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那眼神,好像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一样,夏如雪僵硬着身子,她自然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浑身是血脸颊红肿,披头散发的样子,怕是连贞子都比她好看。
可是男人那目光依旧让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她一样。
“喂,我跟自己的女人玩玩,和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钱没给够女人跑了,大家你情我愿,你就算报警也没用。”
想到收拾这个女人能拿到五十万,几个混混不舍得离开,他们也不认为,夏如雪这样身份的女人,会认识开劳斯莱斯的人。
墨祁年看了眼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几个混混,轻嗤一声,问夏如雪:“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什么意思?
墨祁年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人了?难道,他真的觉得,她会跟这些男人有什么纠葛。
男人勾起唇发出恶劣的声音。
“不如我做个中间人,你们好好谈谈,看看价格能不能谈拢。”
夏如雪心凉了半截,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难听的一句话。
如果她也是富家千金白浅宠爱,她可能根本遇不到这种事情,如果她有人护着,出行保镖,她甚至可以傲气的放开这个男人。
可是,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
“墨祁年……”她声音带着哭腔,用力抱着男人的大腿,“求你!”
围着的几个男人已经不耐烦,有人壮着胆子上前去拽夏如雪的肩膀,他的手还没碰到夏如雪的肩膀,就被一只大手用力捏住。
那只手犹如铁钳一样,稍微一用力,只听到咔擦一声,男人发出尖叫声,抱着胳膊倒在地上。
“啊!”
周围的男人被吓到了,恶从胆边生,一起朝这边冲过来。
墨祁年悠闲的走下车,西装革履,一衣着华贵,像是要去参加宴会一样悠闲,一双眼睛阴鸷地扫了几个男人一眼,缓缓地,他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发出低沉的声音,“收拾一下。”
随着他话音落下,劳斯莱斯后面的几辆车车门都打开了,一群身着黑衣黑裤的男人整齐划一的走下来,他们个个身材高大,犹如铁塔一般。
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那几个男人被打的惨叫连连。
有人壮着胆子想要挟持墨祁年,被他扣着手腕,指捏打的趴在地上。
墨祁年面色阴沉,双眼锐利如刀锋一般,可怕的赤红色在他眼里翻涌着,打的男人连连求饶。
很快,这对夏如雪来说犹如噩梦一样危险的场面就被轻易化解。
男人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幽暗的眸子阴鸷可怕,他朝她伸出手,“刀子给我。”
夏如雪紧绷着身子,浑身都在颤抖,太过紧张导致她的肌肉都在抽搐,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捏着水果刀的刀锋,上面血痕斑驳,显然,手指已经被划破,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男人又朝她喊:“刀子给我?”
语气意外的柔和了些,像是在安抚她一样,夜风下,他依旧恶劣的脸,却让她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柔。
她动了动手指,努力尝试了好几次,直到男人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帮她掰开手指。
“啪嗒”一下,水果刀掉在地上,她身上的力气也被卸掉,整个人软软的朝地上瘫倒下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群混混很快就被收拾了,训练有素的保镖把他们像是撂垃圾一样扔进一辆面包车里,翻动一个人的时候,他们轻咦一声。
有人过来跟墨祁年汇报:“墨总,死了一个,一刀戳在心脏的位置,一击毙命。”
墨祁年吸了口烟,似笑非笑的看我,“伸手挺利索的啊。”
“什么死了,谁死了?”夏如雪瞬间吓的花容失色,乱了分寸,她还记得,刚才她捅了一个人一刀,可她就是随便捅了一刀而已,怎么会死人呢。
她焦急的拽着那保镖的手,嘶吼道:“你说谁死了,怎么死的,怎么可能死人呢?你是开玩笑的吧,那么大的一个人,哪里是轻轻捅一刀就死了的。”
察觉到墨祁年盯着自己的胳膊,保镖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马上就要遭殃,连忙拿开夏如雪的手。
“夏小姐,那人确实是死的,被你的刀子捅死的,我们刚才在车上,都看到了。”
夏如雪心头震颤,欲哭无泪,她杀人了,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恐惧。
夏如雪这辈子遵纪守法,哪怕是最穷的,穷的快要饿死的,她也没敢做一点犯法的事情,可今天,就因为孙欣欣不忿角色被换掉,想要收拾她,她就莫名其妙的杀了一个人。
开什么玩笑,她要变成杀人犯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夏如雪眼睛里落下来,一想到自己就要被抓紧监狱里,甚至是枪毙,她只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早知道,她演什么女三号,不演就是了。
湘湘明明告诉过她,孙欣欣是因为要爬韩其臻的床,被韩其臻厌恶才换掉的,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夏如雪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110,听到里面传来的电子音,墨祁年神色变了变,抢过手机挂断。
“你这是做什么?”
“自首啊。”夏如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这是杀人罪,是要被枪毙的,我听说自首的话会从轻处理,说不定就不能判死刑了,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好好表现,说不定,我还能继续照顾孩子们。”
她越想越觉得,就该这样,慌忙去抢墨祁年的手机,“快把手机给我,不能耽搁了,万一耽搁了之后,他们不认为我是自首的怎么办?”
墨祁年躲开夏如雪的手,嫌弃的看了眼胳膊上的血痕,“谁告诉你杀了人就要被枪毙的,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是吗?”夏如雪看了眼男人,六神无主地哀求道:“墨祁年,你有办法是不是?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坐牢,我不能坐牢,我的孩子才四岁,我坐牢了,他们就没人照顾,他们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我凭什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