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问心无愧
最无关的路人，挨了最高的输出。
林青还想解释一二，奈何中年男人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快速把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上。
直到离开他们家，他都没能再解释清楚。
“他误会了。”
站在人家门口，林青终于把握住了机会，但能听到这句话的，只有云堇。
“实在抱歉，本该是我的事情，却牵连到你了……”
林青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习惯了，误会就误会了吧，我们问心无愧就好。”
“嗯，问心无愧就好！”
他们两个问心无愧，但有人却心烦地睡不着觉。
一位穿着富丽华贵的男子指着包工头，破口大骂：“你居然被一个假牢骗了？！”
包工头低着头不说话，他被捞出来前，还寻思着怎么老板捞人的速度这么慢？不应该啊，以往都是屁股还没坐热乎，人就又出去了。
腾升社老板也气，他说自己花了那么多功夫，托关系把璃月大牢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人。
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包工头，居然被这么幼稚的手段欺骗了。
包工头颤颤巍巍开口解释：“老板，那不是假的，那是废弃的……”
“我去你丫的！”
老板一脚踹了过去，把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这还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快步又跟了上去，狠狠补了几脚。
包工头护着要害，配合着惨叫、求饶几声。
自家老板自己清楚，酒色早就掏空了身子，哪来的力气打人？被打的时候他还要担心，自己这身走南闯北，挨揍挨出来的一身肉会不会太紧实，震到自己老板？
跟他预料的一样，老板踹了两下就上气不接下气，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坐下，喝了口茶，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这样下去不行，云翰社误打误撞之下，竟是走了狗屎运，看穿了自己的手段。
腾升社老板脸色阴沉，本想用怀柔一点的手段，润物细无声废掉他们，没想到居然暴露了。
包工头从地上站起来，低下头不说话，他心中没有对老板的怨恨，因为他挣得就是这份钱。
排忧解难排忧解难，平日里办事，特殊情况充当沙包。
虽然没尊严了一点，但挣得多啊！
良久。
老板忽然开口，吩咐道：“给你一次机会，再办不好，你就滚吧！”
“是！”
……
“腾升社？”
林青为云堇解释道：“同行是冤家，云翰社大红大紫，其他几家戏曲大社眼红了，闹出这种事情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手段，居然让路人甲乙丙丁化作粉丝，恶心路人，污染云翰社风评。
不过经此一事后，云翰社的风评不降反升。
璃月是商业之都，同行是冤家这种话都是从璃月传出去的，凡事跟“同行”沾边，大家都会露出会心一笑，你懂我懂，不再理会外界纷扰。
云堇问道：“有证据吗？”
云先生心地善良，不愿意凭空怀疑、污蔑同行，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该说不说，云堇在唱戏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和毅力，但在商业上，还有不少欠缺的地方。
毕竟她年纪也不大，又不像林青，在互联网大染缸里面泡了又泡。
自己说的话她不全信，那么林青干脆把那两位老哥拉过来，千岩军的话总该信了吧？
林青干脆让他们把“废弃牢房”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从找到包工头，到跟着临时工一起闹事，再回去，反手坑一波包工头，进牢房……
如此完整的证据链面前，她也不得不相信，腾升社在背后做了不少恶心人的事情。
“原来……原来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云堇感觉自己的三观得到了扩张，这些事情，父亲让她读的书里面可没有记载。
“习惯就好，这种东西是人类骨血里的瘟凉。”
“温良？”
林青一看就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瘟疫的瘟，冰凉的凉，瘟凉，懂？”
她点点头，说道：“原来还有这种瘟凉。”
经过一番折腾，云翰社周围会被打搅的邻里基本上都走过了一遍。
云堇也切身感受到了他们的情绪，有的影响不大，态度良好；有的情绪十分激动，门都不给进；有的干脆就破口大骂……
有时林青看不下去，想上去说几句，却被云堇拦了下来。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戏曲本就是演绎他人，若是连他们最真挚的情感都无法面对，我又如何好好登台献唱呢？”
林青看着她的眼睛，问道：“真的没关系吗？”
“嗯！”
有些人面对挫折，倒地不起摆大烂；有些人面对挫折，昂首挺胸奋勇向前。
云堇显然就是后者。
……
“哎呀——终于结束了……”林青嘬着一杯豆浆，有气无力，感觉身体被掏空。
虽然是他提议去道歉的，但是遇到的某些情况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就比如那对热恋小情侣的房间，他们刚一走近，就听到靡靡之音。
云堇当时就面红耳赤，拉着林青逃了出来。
“大白天，白天，现在可是白天诶……”云堇对那些声音念念不忘。
“好了好了，我感觉他们这样子，不介意吵不吵，估计吵一点对他们来说还有好处。”
“林！青！”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中午了，对付一顿还是下馆子？”
说到吃，云堇的注意力从“靡靡之音”上移开，眼中满是期望，然后又有些踟躇，最终下定决心，双手捏向腰封。
“下馆子吧！”云堇说道。她还不胖，腰封还有些空隙。
“那就吃清炒虾仁，虾仁可好吃了……”
“？？？”
云堇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林青。
他只好收回那句话：“玩笑话玩笑话，云先生想吃些什么？”
“天枢肉、水煮黑背鲈、干锅腊肉……我、我就是说说，你想吃什么就点。”云堇顿了顿，又问道，“我们去哪个馆子？”
一般的饭馆，可做不好这些菜。
虽、虽然她不吃，但也不能让林青吃到不好吃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