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凤本天成 > 第一百四十章 趁他病要他命(复更啦)
  身体下软软的,温温的,分明是人的血肉之躯。南月两肘支撑着上半身立起,但见下方是完颜旻的脸。

  四目相对,有那么一丝尴尬,但尴尬仅仅来自南月。完颜旻眼神平静地看着身上人,面色温和如玉。

  南月有一丝的惊慌,但并未游移或是躲开,而是澄澈明直地映上完颜旻那双好看的眼睛,再直直地看到他心里去。静夜里两双眼睛的对视,莫如说是两颗心的碰撞。万籁无声之际,南月连生气也忘了。

  是的,她绊倒他,挑他的剑,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可以用那么野蛮的力道把完颜旻撂倒。——都是因为,她好气,一种莫知来由地被他当作局外人的生气。她花了那么大的勇气决定留在皇宫,医好他的病,甚至不惜折膝于万年青,这于她是一场多么大胆的豪赌,他却一副大局在手的样子,不稀罕也不需要她自以为是的牺牲。

  真是笑话。

  这样想着,南月看向完颜旻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丝邪恶和挑衅。

  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武功盖世又如何,还不是被她撂倒在地压在身下。想着,不禁有一些些得意。完颜旻看她的眼光却始终平静。身体比眼神更甚,不动作,似乎也不打算起来。

  “下来,你很沉。”

  南月闻此言英眉横挑,连师父那么挑剔的人都说她骨骼清奇这个性情寡淡古里古怪的皇帝居然说她沉。

  “不下。”她偏头。

  “下来。”月色打在完颜旻脸上,衬得他越发妖孽白净,唇微启,愈有动人之色。

  南月看得呆住,惊叹斯人脸容如绢皎洁,如歌如画。

  她却没注意那白是由内而外生出,并非全由林叶与月光飞镀。

  直到瓷肌之上渗出冰珠来。南月在其中一颗珠子中瞥见光华满月。她眼睑肌肉一紧,在此之前心头已经一颤。

  今晚,又是月圆。

  完颜旻咧出一个虚弱惨白的笑:“现在可以下来了,待会儿就逃不掉了。”南月神情的变化另他安心。这样她该明白怎么做了,这样就不必他再去费力赶她走。

  南月却忽然笑了,一边笑一边拂去完颜旻额上汗涔涔的露珠。

  她从他身上下来,双腿着于地面,身子轻轻轻轻轻轻地伏下,俯身到他脸前去。嘴巴凑到他耳边轻轻呵气:

  “完颜旻,就算你所有的计划毫无差错,我也要让你阻止不了我这个意外。”

  完颜旻怔愣地看着她,尚未来得及反映那如歌笑意,唇瓣已然被封住,唇齿间瞬时落入星星点点的柔软。独属于女儿家的柔软、芳香,还有甜。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巨大的惶恐不安。这女人,她想要做什么,什么叫做阻止不了她这个意外……

  南月的侵略却是进一步加深了,她开始,怀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好奇和试探,用灵巧的舌尖去抵开完颜旻的齿门,青涩而又大胆地,寻觅他的舌,纠缠勾勒,完成一种天真而又震颤的交融。

  完颜旻则把自己陶醉在这层昏昧的窒息里。两种要命的力量环绕着他,一种是来自体内肆虐的暴动——那只蛊开始了与月圆之夜最妖娆的狂欢;一种则是来自南月发丝间唇齿间排山倒海扑面而来的曼妙滋味,两种都使得未尝过云雨的少年沉醉其中,并深深沦陷。

  但是当完颜旻在山呼海啸般的密集痛苦与甜蜜中倏然睁开眼睛,一线月白刺向瞳孔,穿梭入心,如同闪电在全身激起连锁反应式的激颤。

  他几乎是暴力地,掀扯开身上伏着的少女,发出一声来自原始兽类的号叫。那力道极大,南月不禁连滚带爬被风力和骨力推动到几米远的地方。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这个她不认识的完颜旻。之前在盛轩宫,在浣花楼,无论如何完颜旻是极力强忍着在人前克制的。所以那时的可怕,远不如今日的爆发。尤其是,受了来自她的一点点不起风浪却足以惹火的刺激。

  南月揉揉摔痛的肩膀,一瘸一拐地朝四散着头发,脸容痛苦狰狞的完颜旻走过去。

  她尽可能静悄悄地,从他背后靠近,眼看着素日挺拔的身躯展现出懦夫败卒样的佝偻。此时此刻,无论眼前人有多可怕,她也只会觉得他是需要保护的那一方,如同与母亲走失的气急败坏的幼兽。

  南月靠近地那一刻,完颜旻感知到她的气息,但来不及有任何动作他就已经让她认输。

  南月伸出半截左臂,塞到他嘴里,随着一股腥甜释放弥漫,鼓涨的痛苦随着鲜血释放开来。没了痛苦支撑的愤怒如同轻憋的天灯彻底垂下头去。摇摇欲坠,摇摇欲坠地消失在身体原始的野蛮深处。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撵回理性的牢笼。

  完颜旻浑身的汗开始冰凉,但蛊虫并未放弃,用一种酥酥麻麻的余震敲击吸吮着骨髓。九阶剑主的身躯此时极尽虚弱。

  完颜旻跪倒在地,倒在南月膝怀,南月是被他带倒的。贪婪地吸食着口中似乎源源不断的液体。这是他全身由内而外的冰冷饥饿里唯一温暖的食物。

  他的身体越来越凉,冷出了冰霜的温度。南月开始感到心悸。

  “完颜旻你坚持住,你给我顶住,我才刚刚说服万太医要和我一起探究解药,你不能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

  “完颜旻——”她狂叫,把自己的手臂往他口中塞得更深些。

  但他的身体还是于事无补地凉下去。

  “完颜旻,完颜旻?”

  她又尽可能把声音降得轻柔,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凉。南月怀着巨大的惊慌,感知力越发敏锐。也越发有不详的预兆。

  他之前发病的时候,虽说情绪不稳定,但绝没有出现过这样一种毫无生命体征的凉,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灵魂。

  南月替完颜旻将额头上冷汗揩去,把脸颊贴在他脸上,怎么办,怎么办,这里没有太医,连可以将就使用的针和药都没有。

  眼见完颜旻身体越来越凉,南月清眸坚定,手伸向自己腰间,柔弱的系带被拉松,抽散。包裹着柔软的衣襟流云遇风般散开来。纯色肚兜在月光底下露出纤白一角。她用空出来的那条手臂,用同样的方式,对付了完颜旻的内外束缚。

  左臂抽出,唇再次覆上,用手牵着他的手,引导着贴上她小腹。南月感到他指触到她肌肤时惊慌的颤抖。她也回应以同样的颤抖。

  如果这样,可以把自己的温度给他……

  如果这样,可以救他的性命。那些世俗的伦理,师父的告诫,完颜旻的真心,自己的命途……是不是可以都先放到一边。

  完颜旻没有抵抗,即使潜意识告诉他必须抵抗。他还是忘情投入了南月花极大成本为他设计的圈套。

  完颜旻的手被南月握住在她高山流水的身体间游走,身体竟渐渐回暖,热量开始复苏。完颜旻在昏沉中,深思已经溃散,但身体终究是诚实的。二人的位置开始渐渐发生变化,南月倒地,完颜旻从不识途的病者开始转向主动索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