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顾溪对他失望了,但是他是为了她好,知道的越多将来她受的伤害就越大,反正夏彤已经是认准了程黎,不管墨北对她多好,她也视而不见。历经此事,墨北应该对她已经死心了吧。只要墨北能和顾溪在一起,一切就都好了,他最在意的两个人就不会再为情所伤。
君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那一丝遗憾埋在心底。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顾溪不断地责问自己,明明知道他会受伤,为什么不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
其实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吧,如果夏彤和程黎复合了,墨北就可以彻底死心了,所以明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却也任其发展。顾溪,这还是你吗?这样的你配说自己爱墨北吗?懊恼地拍了自己的头,眼中尽是悔恨。
医院,顾溪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墨北,此时的他,单纯的像个小孩,没有一丝防备。尽管医生说了他没有骨折,只是轻微骨裂,只要住院一周,后期注意不要剧烈运动就行,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责怪自己。
看着墨北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眼珠动了动,顾溪满脸欣喜,神情激动地唤道,“墨北。”
尝试了几次,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顾溪,墨北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怎么在这啊?”
“我。。。”见墨北眼中一片清明,完全没有一丝异样,顾溪这才断定他对昏迷时发生的事情没有感觉,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视线偏向一旁,不敢直视墨北的眼睛,“我这不是怕你真的会出事嘛,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你还说呢,居然让君晗骗我,还有你白长着这么高啊,居然被人打成这样。”说道这,顾溪又有些理直气壮,微怒地瞪着他,眼神却没有任何威慑力,说着,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墨北轻声讨好,却在顾溪低头擦泪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顾溪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你以后还敢不敢说什么你的事跟我无关的话?”
墨北立刻露出一副哀求的样子,“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顾”奶奶饶了我吧。”
听着墨北故意咬重“顾”的音,顾溪噗嗤一笑,没好气道,“谁是你奶奶。”
这时,君晗推开病房门,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眼神一暗,低下头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走向前去向墨北解释了一下情况,“当时也是没办法,才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你的自行车我已经拿去医院隔壁的隔壁那家修车店去修了,我刚刚也给你爸妈打过电话了,她们中午就能赶过来。”
“谢了。”墨北伸出手,拍了拍君晗的手臂,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谢倒不必了,只要你想清了,以后别再做傻事就行了,某人是不会领情的。”君晗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墨北一脸真诚,保证道。顾溪和君晗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两人却都没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床被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状。
顾溪看了下手表,已经快11点半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跑了,估计又要被老妈批一顿了。
和他们道完别,从医院出来,顾溪一路慢腾腾地磨到了顾妈妈周日常去打麻将的那家茶馆,看着熟悉的茶馆大门,她心中一横,横竖都是死,还是自己先交代吧,争取减缓刑期。
让顾溪意外的是,顾妈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在问过顾溪去干嘛了之后,就直接叫茶馆的老板娘给她炒一碗炒粉。
顾溪呆愣愣地跟在那个胖胖的老板娘后面,站在一旁看着她炒粉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老妈居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直到看着那个老板娘伸出一只胖胖的手,用一个舀调料的大勺在水龙头底下接了一勺水,倒在盛酱油的容器里,才一阵恶寒,前世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小不懂事,见过几次她把水掺在酱油里,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却有些接受不了。
坐在长板凳上,顾溪拿着两支一次性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炒粉,心里不断地做自我暗示,没什么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鼓足勇气张嘴吃了一口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虽然掺水什么的满是槽点,但是这家老板娘做的炒粉那是真心没话说,嘴里满满的都是童年的味道。
吃光了一盘炒粉,顾溪才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真满足啊。
下午的时候,顾溪本来想去医院找墨北,但是想到君晗说中午墨北的父母就会到医院了,估计一个下午都在医院,不会走了,这才讪讪地打消了去看望墨北的念头。
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走在大街上,溜达了几条街,不知不觉中顾溪走到了一家古老的书店门前,看着坐在里面守着书店的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不自觉地走了进去。
书店里只有几个很陈旧的书架,里面摆放的书籍也都很陈旧了,都有些发黄,书页的角边翘起,但是却一尘不染,可以看出有人很用心地在保存这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