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枢伸手挡在苏浣身前,握住了刀身,殷红的鲜血顺着刀柄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慎蒙的钢刀业架在了厄鲁特的脖颈上,随时可以取他首级。
合帐的人都伏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厄鲁特也吓傻了,他没想会伤了鲜于枢。
在摄政王面前亮刀刃,往重了说,就是谋反。更何况还伤了摄政王。这下可全是自己理亏了。
“老臣实属无心,殿下,殿下……”后边的话,厄鲁特实在不知要怎么说才好。
鲜于枢眸色如冰,内劲暗吐,手里的腰刀“噗”一声飞进了乌木的大柱内,没至刀柄。
一句话也没有的,牵着苏浣阔步而去。
回到宫中,传了太医看过,医女正要上前裹伤口。却被鲜于枢撵开,看着苏浣道,“你来。”
苏浣愣了一愣,之前在清閟阁,他总是嫌自己包扎的不好,又说医女包扎的如何如何精细。
这会有医女替他包扎了,他偏又要自己来,真不知他搞什么。
苏浣接过医女递来的伤药,毫不留情的抹在他的伤口上。
鲜于枢痛得直吸气,埋怨道,“你不会轻点。”
“嫌我做得不好,就让医女来。”苏浣手正给他裹伤,说着话,手上猛地一用劲,鲜于枢又痛得直叫。
福有时、慎蒙两个,抖着眉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想当年,剜肉剔骨也没见他皱个眉头,如今手掌上长不过寸余的小伤,叫得这般凄惨。
苏浣怎么不知道他装模作样,初见那晚,替他挖箭头也没听他喊一声疼的。
“好了,不用再装模作样了。”苏浣收了伤药伤布,转身要走,被鲜于枢拉住了胳膊,眸光灼灼地问,“你为什么会和那罗延在一起?”
苏浣如水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眸光渐渐淡漠。好像他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二人眸光对峙,最终是鲜于枢败下阵来。
因为他心头一阵阵的发虚,倘或她承认心仪那罗延,自己要怎么办?
“算了,”鲜于枢松开了手,黯然说道,“你当我没问过吧。”
涩意自心底漫延开来,几时起,自己竟怯懦至此,连一句追问都不敢有。
苏浣坐回到他身边,悠悠地解释了起来。
尔后,歪着头问鲜于枢,“你呢?我可是见你和那什么公主有说有笑的。”
听苏浣语气间隐隐的酸味,鲜于枢笑开了怀,忍不住圈了苏浣在怀,在她耳边轻呵,“怎么,吃醋了?”
苏浣飞红了脸,连小小的耳垂的也沾上了红晕。
鲜于枢心头的情潮翻涌,恨不能将人整个的吞下去,“浣儿。”轻喃着她的名,含住她可爱的耳垂。
苏浣脑子里一片空白,任凭鲜于枢的唇四处游走。
难得怀中的人儿老实,鲜于枢压抑了许久的渴望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福有时、慎蒙两个早退了出去。
鲜于枢将苏浣轻放在榻上,苏浣怯怯的,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所有的冲动,瞬间消退。
一滴滴的吻,像温柔的春雨落在苏浣的脸上。
“殿下……”苏浣迷蒙着双眼,呢喃轻唤。
鲜于枢身子略僵了一僵,咬住她的下唇,略微用力,有些气心恼地道,“你多久没唤我阿枢了?”
苏浣敛了眸光,涩声道,“可你的的确确是魏王殿下。”
鲜于枢欺身又想吻上她的唇,却被身后的禀告打断,“殿下,厄鲁特首领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