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浣没有恶俗的捂住他的嘴,只是伏在他的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脑海里盘旋着一句词——期许了,不变的,都已改变。
只愿,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
“鲜于,为什么是我?”苏浣没头没脑的问道,“我不漂亮,也不是什么才女,更谈不上什么心机手段,就连性子也是太过软和……”
“你的性子也叫软和?”鲜于枢下巴搁在苏浣的脑门上,胸口轻颤出笑,“分明是个属石头的,不过是外边裹了层棉布包,骗骗旁人还可以,还想骗我么。”
“你,”苏浣恼的颜色,抡拳往他胸口捶去,“我哪有!”挣开他的怀抱背过身,“再说了,我就是这性子不会改的,你若看不惯,就离我远些,”
“啧啧,还说自己性子软和,一言不和,就放下脸来撂狠话。”鲜于枢边说边歪了脑袋,凑到她面前,“可为什么,我就偏偏喜欢呢。”
秋日的阳光温和恬淡,照在鲜于枢俊美无俦,温柔深情的笑脸上,苏浣不禁看呆了,痴痴仰望,脱口轻吟,“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鲜于枢情潮激荡,拥了苏浣入怀,心底深处的渴望,从未有过的强烈,以至于他浑身的骨头都微微的发疼。
薄唇轻含住苏浣小小的耳垂,带颤的耳语,缠绵而偏执,“浣儿你知道,对你,我是绝不会放手的,上穷碧落下落黄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听着他霸道的誓言,苏浣一阵阵的心悸,太过炽烈的情感会焚毁一切。
同时,也正因如此,苏浣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被需要,被重视,自己真的是他的唯一。
原来,自己所有的理智,所有平静,都是自欺欺人。
从来不是主角,就和自己说,我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
从来没人在乎,就和自己说,我自己在乎自己。
从来没有人爱,就和自己说,我自己爱自己。
原来,自己一直是那么的卑微。
“鲜于,”苏浣轻唤着,同样抱紧了鲜于枢。
金氏本是想找苏浣说周氏的事,没料到竟看到这一幕,连忙低头回避。
可她到底没有逃过鲜于枢的凌厉的视线,鲜于枢飞快的褪了眸中化不开的深情,俊面如霜,正待要喝斥。
金氏福了福身,先开口道,“谈承奉查了周娘子的癸期……”
“好了好了,”鲜于枢面色不愉地打断,“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浣儿才刚放下这件事,她又来提起,这是存心不让自己好过么。
苏浣吃味的心情,早在鲜于枢情深的眸中化于无情,“殿下先回吧,卑臣和娘娘再细问问……”
鲜于枢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握紧掌中的手,剑眉拧起,“我和你一起。”
府的这些女人,没一个是好的。
连周氏那种看着温婉和顺的,都会玩偶遇,何况其他人。
苏浣知道是自己适才的妒意吓着了他,所以他才会一脸的紧张,苏浣即觉着好笑,又觉着窝心,柔声宽慰,“放心,我若听了什么不高兴,最多回去狠拧你两把就是了。”
“你自己说的。”鲜于枢看着她的笑眸,再三肯定,“回头不准不理人。”
如此的嬉笑随意,亲腻无间。
纵是金氏心如止水,也不免泛出一丝涩意。曾经的自己何尝不望得配良人,何尝不望夫妻恩爱,只是,都看淡了。
这一世,除“平安”二字外,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