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夫妇,神色一凛,忙不迭地迎出门去。
席上宾客无不窃窃私语——魏王殿下极少参加酒宴,就连傅老夫人的寿宴,也只是差人送了份礼而已。
今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甚至有好几个人,跟着吴王夫妇迎至大门口。三才观观主一头是汗的赶了过来,四处拉人问,“摄政王呢?”
旁人告诉他,还没到呢,他才吁了口气。
这时,一队队鲜衣怒马,锦衣貂裘的铁卫,踩着整齐的马蹄声“得得”行来。到得门前齐齐翻身下马,背对而立。
过得一会,方才传来辚辚车声。
站在石阶上的一众人等,包括吴王夫妇,无不引颈张望。却只能看到车顶,听见孩子的叫嚷,以及隐约的人影。
吴王妃心下莫名的忐忑,攥紧了妹子的胳膊。
“姐姐,怎么了?”阮季娴忧声问道。
阮元淑捂着扑通乱跳的心口,强自镇定地说没事。
然则,她的勉强的笑容还未浮上眉梢,就僵在了嘴角!
“姐姐,”阮季娴的脸色腊白,姊妹两个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指甲掐进了掌心都不知道。
阮元淑硬着头皮随夫君上前见礼,心底默默祷告,希望鲜于枢大人有大量。
若她们知道,鲜于枢之所以会来,就是为了看她们得知自己身份后的表情,不知道会不会晕死过去。
鲜于枢先行下车,尔后回身扶了苏浣下车。
那殷勤小心的神色,在场的女眷无不看红了眼。
“阿姑,我今朝还要走那个桥。”阿古达刚下了另一辆车,冲过来抱着浣怀的腿,仰着大脑袋撒娇。
鲜于枢提起他的领子,将他从苏浣身上扒下来。
“臭小子,都说了不准的!”
有一次,鲜于枢看见这小子,抱着苏浣的腿亲来亲去,所以,给他定了规矩,跟苏浣说话必须规规矩矩的,不准亲脸蛋,不准滚到怀里,不准备抱着撒娇。
只不过,指望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守规矩,呵呵……
更何况还有苏浣在旁,阿古达有持无恐。
“阿姑,阿姑,长长又欺负我!”小家伙备力的挥舞壮壮的小胳膊,小腿,大声求援。
他和鲜于枢干架也不止一回了,所以,不时的能踹鲜于枢一两脚。
“臭小子,你还真踹啊。”鲜于枢将小家伙提溜了起来,面上恶狠狠的。
阿古达毫不弱,“阿姑也不准你把我提起来的!”
一大一小两个吵嘴的情形,魏王府的人是司空见惯了。
可怜那些朝臣,下巴掉了一地。
苏浣抚额长叹,这两家伙,碰到一起一准闹出笑话来。当下压着声音说,“鲜于,你快放他下来,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鲜于枢冷眸一扫,个个敛眸,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臭小子,回去再跟你算帐。”鲜于枢在阿古达耳边压低声音说完,将他放到一边,牵了苏浣并肩而行。
阮家姊妹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凉凉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三嫂子,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刹时间,姊妹二人再无侥幸之心。
吴王微蹙了眉头,心底讷闷,她几时见过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