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人口众多,偏执已见的,也只是当年的家主……”感觉到陆渐的不忿,宗维诚在他肩头一摁,“世祖颁下御令,对江南世族即往不咎……”
“放心,本王没有要追究的意思。”鲜于枢抬起陆渐,嘴角带笑,“本王只是追慕陆大将军的当年的风采,可惜晚生了几年,不曾得见。过几日,栖霞山庄有一场比武大会,陆公子若是能赏光,本王也能见识见识陆家枪法。”
陆渐,“陆家枪法,只传嫡派子孙,草民……”
“你就不要推辞了。”鲜于枢冷峻的面容,似笑非笑,“本王此次南来,就是为了结好江南世族,不然,你们以为本王为何纳了岳吟蓉。”
鲜于枢仅凭一句话,就认定陆渐是陆家嫡派子孙。莫宗、陆二人。苏浣也是纳闷不解,回至正房,苏浣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
鲜于枢扳着她的脸,看她的伤势,尽管动手时自己已十分注意了,可是打轻了显假,所以他还是落了些气力的。
这会看去,半边脸都是肿的,眼角微微开裂。鲜于枢越看越是担心,吩咐福有时,“叫个御医来。”又自己喃喃道,“这万一打伤了耳朵可怎么好。”
站在一边的又生早是看傻了眼,殿下莫不是魔怔了,前后半天的工夫,怎么就和换了个人似的。
他动手的时候,又生就守在浴房门外,虽未亲见他挥巴掌,可动静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而且,苏浣被扇翻在地,他仍怒骂不迭,一付要吃人的模样。
苏浣留意到又生的诧愕,打发她,“咱们的行李差不多都送来了,你去瞧着些,免得弄乱了。”
又生虽是忠心,却是个直性子,告诉了她一时不妨说漏了嘴就不好了。
待得又生出了门,苏浣见屋里没了人,扫开了鲜于枢的手,蹙眉嗔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就不怕……”
“浣儿,”鲜于枢握住她的双手,星眸灼灼,“是我太低估对你的在乎了。我以为自己可以,但事实上我做不到,你一出门我就后悔了。”鲜于枢捧着她的手亲吻,“浣儿,对不起!”
“罢了,”苏浣轻叹,“即来之则安之,只是你千万小心些。是了,你怎么肯定陆渐……”
“我不肯定。”鲜于枢笑道,“不过是诈他们一诈。现下看来,我倒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苏浣点了点头,将桃源酒家的事细细的告诉给鲜于枢。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陆、宗两家一文一武,原本就是世代联姻。南虞虽则姓贺,实则是由他们两家把持。当年榕城一战,两家精锐尽去,留下的不过是稚童孤女。没料到,”鲜于枢微眯了眸子,寒茫闪动,“十数年后,他们还能卷土重来!”
这都是天福帝的一念之仁留下的祸根。
不论陆、宗有没有异心,他们都不能再留了。再拖下去,江南也不知是在朝廷手里,还是在世族手里了!
“殿下,”铁卫在门外禀道,“宗公子,请殿下往花厅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