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的,陆渐自以为胜劵在握,所以才给了鲜于枢反击的机会。
庄丁的身手,意志、默契、临危的反应皆远不如铁卫,在他们的钢刀下,很快一败涂地。
铁卫甚至腾出了三人,过来和鲜于枢围攻陆渐。
他二人本来不伯仲,此时鲜于枢添了三名有力的帮手——要知道,这些铁卫论身手,不说顶尖,也都一流好手。
陆渐难免有些支持不住,十数招过后,宗家庄丁被围剿的差不多了,鲜于枢登时又添两名帮手。
陆渐且战且退——只要跳入河中,凭着自己的水性,全身而退不算难事。
然而,鲜于枢和铁卫怎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们故意漏出个空当给了陆渐钻。
就在陆渐以为机会来了之际,鲜于枢的昆吾刀划破了夜空,砍断陆渐手中的长枪,当胸一刀,溅了一身的鲜血!
铁卫一拥而上,将人捆得结结实实。
鲜于枢收刀还鞘,睨视着鬓发散乱,浑身是血的陆渐,“亏你是陆家后人,真是把先祖的脸都丢尽了!复国?!就凭你,真是个笑话!”
铁卫押了个庄丁,跪在鲜于枢面前。
“回去告诉宗维诚,想要保陆渐的命,就拿解药来换。”
宗维诚竟然扣下了自己!
苏浣立在窗前,秀眉紧蹙,怔怔的看东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
宗维诚端着早点进屋,正好瞧见她倚窗而立的身影。
“你一晚没睡,先用些早点吧。”
苏浣头都没回的问,“我只想知道,公子几时肯放人?”
“若我说不放呢。”
苏浣的背影僵了一下,回过身,不妨与宗维诚执着眸光撞了个正着,她垂头避开,“公子这是何必。”
宗维诚涩然一笑,想说的话未及出口,陆鸿冲了进来,“不好了,大哥被鲜于枢抓住了!”
苏浣惊抬起眸子,这是什么意思?
鲜于枢不是往码头货仓去了么?怎么会与陆渐碰上!
纷杂的念头如潮水般狂涌,苏浣猛然明白了过来——宗维诚在码头设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笑什么!”
在转身的瞬间,陆鸿瞥见了苏浣的微笑,登时大怒。
“我笑人,”苏浣眸光瞥向宗维诚,“聪明反被聪明误!”
陆鸿跳脚,大叫,“你知道什么……”
“小六!”宗维诚疾声喝住,复杂的眸光在苏浣身上停留了许久,才拽着陆鸿离开。
一出门,陆鸿不服的嚷,“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因为,”宗维诚回头瞥了眼透着灯火的小轩窗,“时候未到。”说完,从腰间的锦囊中取出个小指大小小漆瓶子,交于身边随侍,“把这个交给她,再传我的话,着她务必救回陆渐!”
言毕,他的眸光又瞥向了苏浣的窗子。
自己本不想将她牵扯进来,所以才安排了岳吟蓉这步棋。
原想着,只要她二人生隙,自己就有办法哄得她回心转意。未曾想,她居然那般的信任鲜于枢!
甚至,还往宗府探听消息。
也是自己太过轻敌,竟让慎蒙跟上了画舫,逼着自己兵行险遭。
不过,鲜于枢也别得意了,一但自己亮出底牌——一想这里,宗维诚的眉梢不自觉的挑了抹笑,可下一瞬他又黯了神色。
毕竟那样的情形,也不是他所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