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药奇毒无比,照着他的性子,那必定是有解药的。拿来给我看看……”
公孙月儿点点头,从香囊中取另一只精美玉瓶,倒了一粒只有豌豆大小的白色药丸出来。
欧老爷子接过药丸又是摆弄了一阵,随即松了口气,“这解药倒是没太离谱,十足十的解毒药材,说它能解天下九成之多的奇毒也不为过。”
“那欧爷爷觉着这易容丹是确有奇效?”见欧老爷子认可了这丹药,公孙月儿也是一阵欣喜。
“呵,我这个师弟,天赋绝佳,但偏偏喜研奇毒,故而被师傅逐出师门!后来在江湖上混迹了几年,以用毒之高闻名于世上。世人称其鬼医!说实话,如此制药实在闻所未闻,效用如何我不敢妄断。不过,他倒并非阴险狡诈之徒,这既是他拿来答谢你的,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欧爷爷能否替月儿多制些易容丹,所需的药材,欧爷爷只管叫崔哥哥去拿。”
听公孙月儿这般说,欧老爷子的眉头不免紧锁,“要多少?这丹药毕竟是各种毒物所制,服用多了,必定伤及自身。”
“月儿此次入宫,若遇贤主,自能想办法脱身。但若遇一个只知声色犬马的昏君,月儿的相貌会为月儿将来出宫带来不可知的变数。”
“月儿是怕小皇帝看上你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不光要让他看不上我,敬而远之才好呢,不瞒欧爷爷,月儿早在冷宫打点好了。最好一入宫就让月儿搬过去,月儿求之不得。”
“罢了,也不知你这鬼精灵的小丫头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你宽待老头子一场,老头子按你说的便是。此外,你此次入宫,把崔覃也带去,我已召了云游的弟子回来,估摸着再有几天就有消息了。”
“崔哥哥是欧爷爷最中意的弟子,月儿怎能……”
“正是因他办事稳妥,医术上也已青出于蓝,我这才放心让他随你到宫里。我早年也在宫中呆过些时日,后宫嫔妃为争宠不择手段,下毒这种伎俩是常见的。再加上太医们又与各宫妃子相互勾结,要是没崔覃帮你看着,只怕你怎么给人害死的都不知道。再来,宫中藏书颇丰,那些太医们也有个别医术剑走偏锋,让他去见识见识也好。”
公孙月儿听欧老爷子这么说,当下也不再拒绝。“月儿先说好,等欧爷爷的其他弟子们回来,崔哥哥才能离开您,不然月儿是断断不会答应的!月儿进宫之后还要帮着崔哥哥安排一下,恩,大约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派人来。但要是欧爷爷身边没人照顾,那月儿说不什么也不让崔哥哥随我进宫。”
“行了,你走吧,我也乏了,丹药你三日之后来取,剩余的,等崔覃进宫的时候,我让他带给你。这丹药的效用,我还得再好好看看,这几天没什么事就不必再来了。”
“恩,月儿知道了,您好好休息。”
公孙月儿轻轻掩了门,崔覃还在那儿顾着药。见月儿出来,忙问,“怎么样了,月儿进去有一会儿了,刚刚听见你叫我,师傅愿意休息了?”
“恩,欧爷爷已经睡下了。月儿今天还有事情,就先走了。我出去会命掌柜的准备好欧爷爷和崔哥哥喜欢的吃食,等晚些的时候,你去取就好。”
“好,好,还是月儿有办法。”崔覃憨厚的笑笑,月儿却是为他打抱不平,“崔哥哥就是脾气太好了才总被欧爷爷欺负,对付这种不听话的老头子,就应该饿他个几天,再把他最爱吃的东西摆在眼前让他看不让他吃,馋的他直流口水才好……”
“哼哼,月儿的办法真是妙哉,何不干脆把我这个糟老头子扔到山谷里喂狼不是更省心么……”
“呵呵……额……月儿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崔哥哥了,呵呵……先走一步……”听到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公孙月儿吓得一个激灵,没敢回头,直接蹿出了林子。
不过几天的功夫,要交接公孙月儿所管理的全部产业毕竟不容易,公孙月儿索性放弃了午休的时间,每天忙得天昏地暗的。就这样还是恨不得拿一天当两天的使唤。
这期间,她曾经到过程四夫人府中一趟,几番交谈,公孙月儿越发觉得那是个聪明女人。了解到程四夫人的意图,公孙月儿也就认了那门干亲,互相都不吃亏,更何况公孙月儿还指着她能时时照应着自己的母亲。
当然,能认了当今皇后做干女儿对她自己当然也是有莫大的好处,所以,从今以后,她算是和自己绑在一起了。
一个是当今国母,一个是位高权重的中书令,这样算是挺大的一股势力了。并且,中书令一般都是声望极高的人才能担当,想必这程大人的政治手腕也弱不到哪里去。关键是他背后的士人势力,现如今南北士人关系微妙,借着这个义父,公孙月儿怎么想,他的作用也不会小。
处理好了这一方面,公孙月儿头痛的还是自己所管理的产业,交接的不清楚就一定会有人趁机大笔的从中捞取利益,这样整个公孙家的元气必定大损。这可不是公孙月儿想要看到的,她还想借着来年的大荒,用公孙家的名义求一块免罪金牌好出宫,要是公孙家自己都自顾不暇,那事情就麻烦了。
再者是交接的对象。二哥虽然游学回来了赋闲在家,但是,这阔少爷自小除了诗词歌赋对于家业的打理是完全不得要领。
父亲年纪毕竟大了,哥哥又是那个样子。这家里,思来想去,唯一有资格接掌家业的,还偏就是这位阔少爷!
本来三姐也是很有经商天赋的,可惜几年前嫁了出去……
想到三姐……也是家族的牺牲品……
三姐夫是个空有贵族血统的渣渣,酒色财气无一不沾。父亲当年是想着要一个有贵族血脉的外孙,因此就不管不顾的把三姐嫁了过去。
那一家子都落魄成了那副德行还空讲排场,想着每年要给他们拨出去的那一大笔款子,公孙月儿就火到血压上升。男子汉大丈夫靠女人吃饭也就罢了,一家子还要女人的娘家养着,这种男人不如死了干脆。更不用说,他还在三姐嫁过去之后又纳了五房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