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如星辰万般。
令狐天冲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可是即便能动,也是无法躲过这一击。
实力相差太多了。
可恶!
这竟敢竟敢惊扰师父在天之灵的臭婆娘!
他不怕死,他只是有些恨,恨自己的力量太弱了。
叮叮叮!
一连串针刺钢板的声音传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很是悦耳动听。
令狐天冲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暗金色身影。
他披着一袭暗金的长袍,站在那西王母对面,似乎天生是死敌,天生便是无法调和的世仇。
西王母看着那带着秦广王面具的鬼面男人。
他的剑细而窄,无护柄,刃纹皲裂,似乎这剑随时都会破碎一般,而停留在崩坏的临界。
“孟婆既要守护他的弟子,何不自己来?”西王母柔柔地笑着。
但是却在华山派弟子面前,直接道出了“孟婆”之名。
这很好猜,因为孟婆是地府唯一的女性。
来之前,她也只是得到消息,所以抱着试探的方式打开棺材,结果棺材里的人根本不是那素雨。
然后,她又故意要杀华山派弟子,结果地府立刻出来支援。
如此两件事,足以让她进行第三次的试探。
那便是直接道出“孟婆”之名,看看那前来的秦广王的反应。
然而她去失望了。
秦广王直接道:“蠢女人,别擅自猜测。我之所以动手,不过是因为你们天庭所要做的事,我都想破坏啊。”
两人静静对视。
因为...我也不知为何,看到你那张白金(暗金)的面具,就觉得恶心。
下一刻,西王母五指交叠,如蝴蝶翻飞在冬雪之夜,而翻手覆手之间,便是无数的冰寒浮空,如同训练有素的列阵蜜蜂,挺着刺,呲呲呲的与空气摩擦,发出轻微密集的声音,向前方刺去。
秦广王冷哼一声,手中之剑极其妖娆的挽起,而以他为中心,一团漆黑的幕布突然撑开。
西王母那一瞬间有一丝错愕,因为那包裹在暗金色长袍里的男人身形突然膨胀了,满身肌肉在暗金之下,如群蛇奔袭,翻滚汹涌。
同时,一股危机感传递而来。
西王母急忙退后。
同时她原本所在之地,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轰鸣。
暗金长袍如烈烈战旗沸腾,秦广王不知何时已经一剑斩在她所立之地,而庞大的力量使得地面现出一个烟尘未散的坑洞。
空气里,传来柔柔的笑声,如同大家闺秀捂着嘴,不胜娇羞。
只是这柔笑声音,却转瞬便在极远之处...
不,也许用百里之外,更加合适!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空间感,如同明明只在一段距离的声音,突然被拉长了数千数万倍。
秦广王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进行着判断,因为这速度已经不仅是快了。
而是一种完全的瞬间的闪烁。
他微微直起身。
而耳中传来那西王母的一丝“传音入密”式的嘲笑:“这一次,你们站错阵营了。”
秦广王眉头微微一凝,看着远方,若有所思。
片刻后。
华山弟子身上穴道解开。
秦广王转身离开。
令狐天冲却是在后面大喊:“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前辈能予解答。”
秦广王却没有任何止步的打算,身形很快消失在远方。
而华山弟子这时也返回了棺材之前,正欲重新合棺,但下一刻却是愣住了,因为那棺材里的人正在融化,发出“呲呲”的声音,此时面目全无,很快,便是化作一团血水。
——
此间山顶。
带着孟婆面具的暗金色身影叹息道:“这次谢谢你了。”
秦广王摇摇头:“同时地府之人,何必言谢。只是你为何不再去亲自见他们一面?毕竟你完全可以用地府的功法,如此一来,他们也不会认出你来。”
孟婆忧伤地摇了摇头。
一时间,两人在山顶,而暮色已逝,星光洒满这孤独的山顶。
孟婆出声道:“走吧,明日可是群狼战猛虎的局势。”
秦广王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强的变态的男人啊,连我们都变成是狼了。哈哈。”
——
皇都,天阙。
皇宫之中。
尚皇打了个哈欠,看着秘密来见的几名心腹,道:“说说你们的答案吧。”
云漠急忙挥了挥长袖,上前道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皇面色一沉,“这就是你段时间得出的答案?”
云漠心中咯噔一跳,再也不多做客套礼仪,而是直接道:“此子不可留!”
“云卿,为何如此说?”
“臣曾以侍女试探,但其坐怀不乱,丝毫不为所动,是为不受恩!若真是有归附之心,何必如此?此其一,姑且算是有失偏颇。”
“其二,臣续以将那名为小影的侍女,穿着他亡妻身前最爱的衣衫而送至魔教合欢宗,而夏极竟然不顾皇都,而直接放出在都城之中释放刀意,这是逼宫!他完全可以更温顺的传达信息,可是他没有,而是选择了硬碰硬!他眼中哪里还有皇权,君王?!”
“其三,他曾当众放出自己在“天下第一”的位置上等着众人追逐,可是皇帝您才是这天下第一啊,那一介莽夫,何以如此嚣张跋扈?”
一旁站着的庞长夜低着头,唇边却是颤了颤。
云兄弟啊...
这分明是身为绝世刀客的骄傲...
非要被你这张嘴说成这副模样,我老庞也是服气。
尚皇点点头,“周老在吸附了这天中洲几位顶尖风媒的记忆后,也曾推断出,当初那所谓可以改变天下大势的‘物品’,应是落在了武当之手。
寡人初到龙藏洲,派出使者便是全军覆没,他武当随即封山,对外说是魑魅魍魉作怪,这莫不是欺负寡人是傻子,看不明白?
这分明是他们武当心怀不轨,所以才杀了朕的使者,藏着那逆转天下局势之物,欲再来夺朕的天下!
其心可诛,可诛!”
他一怒而起,龙袍带着天子浩荡威势。
而几位重臣急忙跪地。
“朕给了他机会,依然邀请他来参宴,但他们不但不感恩,还只由夏极一人来参宴,这是藏了什么心思?
刺杀朕吗??
庞将军,你说,明日夏极是该杀,还是该留?”
庞长夜抬起头,看着那帝王眼中的一丝寒意和冷冽,隐约还有些姜蔓的模样。
他心意本是早定,沉声道:“为吾皇效死,明日臣定斩夏极于皇都!”
尚皇闻言,心中大畅,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明日杀夏极,后日,便给朕领上兵马,去扫平武当,去看看他们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宝物!”
庞长夜闭目肃然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