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南多日未去铺子里,今日正好在铺子里帮忙核账。这个月先是杀人事件,营业额有点推不上去,又是昨日审案,几乎发了一二百来张小凳子,这个月算下来只要能收支平衡就不错了。
晓南正是在偷偷的用竖式演算着账本,忽然一阵熟悉的哭爹声传来铺子,艹,他们怎么找上门来了?晓南草草地将演算纸塞到了账簿下面,迎接这三个流氓。真把这三个给忘了,“你们怎么找上门来了?”
“我的祖宗哦,还好找着您了,否则我们哥仨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儿了!”晓南把账簿一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那是老中医开给自己的断奶的药,把它扔给了为首的流氓,“这个拿回去,每日一颗,七日里就靠他了。告诉我,谁带你们来的。”
崔恒也不藏着掖着,从外面大大方方地进来,“老子我。”那流氓接了瓷瓶便如珠如宝藏进了怀里,“就这位爷。”便和身后两个使了眼色,溜了出去。
“这位爷干嘛找我麻烦?你们崔记陷害我们南记到底有完没完了!”
崔衡想起这碴心里就不爽,虽说狗爹养的大哥想杀自己,但能剐了他,就只能是自己,别人插一手,算个屁!,“别和我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幕后黑手是郑家,崔昊那王八犊子就是蠢地和头猪差不多才被这猪一样的郑胖子当枪使。你信不信,我立马就告诉郑二胖刘家反水都是你干的!”
晓南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拿个鸡毛掸子掸家具上的灰。
崔恒立马作势就要出去,临了撂下一句,“你信不信我告诉郑二姓刘的一家都在你家住着!”
晓南甩了甩鸡毛掸子,“小河在我手上。”
本是一步踏出去的脚,却立马又缩了回来,重新回到位子上。崔恒壮士扼腕,艹,我说怎么没找到。看这回得是割肉清仓了!“我要留崔昊狗一命。”
“你那个猥琐二货哥哥可是要杀你!现在官府伸张正义,你有什么好出头的!”
“我家老爹爹在家喊着上吊,你他爹的当我愿意浪费粮食养狗啊!”崔恒气地都要把手里的纸扇敲折了,“你帮我这个忙,我崔恒也不是出手小气的。”
“找木森去。”
“他肯定比你下手还黑。”崔恒心疼地摸着这把玉德轩的纸扇上的凹痕,“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一块儿做买卖,我多让点利给你。就拿我店子里的老款和你新店的样子拼拼,我们一块儿开间铺子,五五怎么样,铺子五年的租子和装修费我一人挑。”这就算是让了季晓南两千两的利了,崔恒觉得花两千两买崔昊的命,真心憋屈。算了,就当给爹爹买人参补气了,补气了,气啊!!!
晓南眼里闪着亮晶晶的算计的眼光,“五五怎么行?三七,一定得三七!”
崔恒手里的扇子断了,“你爹的,艹,木森老王八都没你贼黑贼黑的。爷儿就当今儿没来过!”
“你搞错了,我说的是我三你七。”
这句话就像是一场温柔的小雨,浇灭了崔恒的心火,可是心里有一个小声音在不停地说着,“有诈,一定有诈!”崔恒扔了手里断了的扇子,“你有什么搞头?”
“很简单,我一分钱不出。”
崔恒顿时把扇子捡起来又重重地扔了回,(扇子君,放了我吧,放了我吧!!道具哥哥:资金紧缺。)扇子的尸体变成了五马分尸,崔恒心里奔过万匹神马,哥,你命也他爹太贵了吧!!!“你的心都他爹的烧成碳了吧!”
晓南见着崔恒的一举一动,觉得这人有趣的很,“你开了个铺子和我南记抢生意,你当我愿意让你开!不过我觉得这新老样子合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虽然不出钱,我出人啊。我可以把我的师傅们借给你。”
现在什么最紧缺,人才!虽然第一次听说拿人力入股,但若真的人力好好应用的话,铺子会起来地更快。崔恒是看到了这新式家具的商机,但也舍不了老式家具的客源,遂想和晓南谈谈双方融资建立新铺子的事儿。本来这应该是各家为利益寸土必争的时候,可现在争个屁啊,纯属被剥光了被鱼肉好吗?对方连空手套白狼的话都他爹的出口了啊!可崔恒知道自己现在可是等不起,要是那王八崔昊在牢里一顿打嗝屁了,崔恒实在不敢想后果,一脸肉痛地问,“二八有可能吗?”
“我本来想说四六的,怕你生气才说的三七。”
崔恒算算这头年的木料费,工钱,税银,租子,装修。。。少说不得五千两。艹,全当买参了。崔恒双目幽怨地看着晓南得意的眸子,“明天我找人签契约。”临了又掏出一百两银票给晓南,“小河,我的人,不准亏了他。”
直到崔恒走了半天,晓南脑子算来算去,还是后悔地说道,“早知道就不改了,就□!”
晚上回到了家,李家和刘家两家也算握手言和,体谅体谅对方的难处,就一块儿烧了庆功宴,庆祝李爹爹平安出狱和刘家的重获自由。席上,晓南给满宝盛碗汤就算是一顿的晚饭,晚上烧点米糊再加一顿。
李爹爹见着满宝喝汤和喝药一般有点奇怪,“满宝怎么了,别是病了!”“没,就是喝汤喝不惯呗。”满宝最不喜欢喝的就是荤汤,大概是孩子胃肠功能还不行,咕噜咕噜消化地不舒服。可晓南怕他现在刚断奶营养不好,蛋白质跟不上,每天撇了油的荤汤一碗是起码的。
李爹爹互孙指数开始爆棚,“那你回房给他喂点奶再来。看娃娃白看一桌子菜又不能吃,可怜见的。”晓南呵呵傻笑,“我已经给他断奶了。”
“胡说什么呢你!孩子都还没满一岁呢!你断个什么奶!”“李爹爹,我马上还要重回铺子,还要开分铺,这样子不方便。”晓南开始扯闲篇,其实最重要的是毒还没解呢,晓南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和三鹿一样成为了毒奶的代名词,更何况不喂也确实方便了许多,“我已经在吃断奶的药了,大夫说了再过五六天我就会停了。”
李爹爹气地拿筷子抽晓南,“你个孩子现在大了,都不听话了,他可是你儿子!”安叔捣捣李爹爹,“金宝,这事儿回头说!”然后让李爹爹注意注意其他人,尤其是刘家人。李爹爹这才偃旗息鼓,还不忘最后再瞪一眼晓南,这个不听话的熊孩子,这就当爹了,让人怎么放得下心哟!
后来还是刘家人主动表示感谢打破了因为断奶引起的微妙的僵局,席面上刘金玉还赠给了晓南一块印章留做信物,说只要晓南拿着它找到他们刘家,甚至是后世子孙,刘家都会为持有这块印章的人肝脑涂地。这话说的有点吓人,晓南本来不想收,可看着刘家那么多人眼巴巴的样子,反正自己将来也用不着就收下了。
满宝还是不肯喝汤,晓南无法只好偷偷地在满宝耳边小声说,“你要再不听话,今天晚上就给你抱着小镜子睡觉。满宝现在格外的怕见镜子,水盆,凡事一切能看到自己脸的东西。因为满宝现在脑门子上的伤正在结痂,本来没什么。
结果昨天春娇一时兴起带满宝出了院子晒太阳,被在门前玩儿的几个小爷儿欺负了。春娇把满宝放在篮子里,自己和郑清打情骂俏去了。门前正好几个小爷儿在玩,见着篮子里的娃娃就要惹惹,一看是个满脑门子结痂的小哥就围着满宝说丑,丑死了。
满宝就捂着疤不给他们看。结果一个小爷儿掏出了块小镜子让满宝自己看,满宝对着镜子照,倒真把自己吓哭了。这么丑,谁啊!越哭越凶,几个小爷儿拼命哄没哄住,被春娇抓住,送到家长那儿法办,竹笋炒肉丝。
自此,满宝就对镜子结下了仇。所以一听要和小镜子睡觉,立马自己捧起汤碗,拿出喝药的气魄,一口闷了。棕绿色的大眼睛闪着小泪花,晓南凑上去亲亲,“好了,不欺负你了!”满宝扭过头不给亲,谁叫你欺负我。
过了三四天,刘金子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让郑清用春娇的空间灵石将他们送去榕城,因为郑清好歹当了十几二十年郑府大少爷对郑家船行的分布好歹有点数,路上总会把人放出来透透气,还是绕着走安全。
而这两日要走的还有李爹爹一家,要走的前天夜里,李苗特意来到晓南房里,和晓南道别。“苗哥,你明日是送李爹爹回村里,还是直接去了书院。”
“明日我直接就走,爹爹说我耽误了好多天课业,怕我跟不上。毕竟我也不是人家那样从未间断地念书,毕竟也是混了三五年。之前我觉得书院那些都是酸腐的少爷,其实他们有些人的酸腐也是他们所说的什么赤子之心,其实就是老实巴交。”
晓南抱着满宝,想自己满宝大了一定得让他念书,得做一个有涵养的哥儿,“苗哥啊,你这束脩多少钱啊!”
“额,一年三十两白银。晓南,你问这个干嘛?”
一年三十两,加上食宿和同学玩乐什么的也就是五六十两,还好供地不吃力。“我准备满宝大点就送他去读书,不得好好规划。对了,你就不回去看看罗雨。”
一说起罗雨,李苗就蔫了。
晓南么么嗒,知道你看不上他,可素也木有办法,怎么着也算定了亲。“罗雨这夯货虽然对我不咋地,对你还算行了。你这事儿也做的不地道,把人家睡了,连个屁都没放。”
李苗一听更蔫了,什么叫没放个屁,自己明明给他留了字条,说会负责的,是他等不及就闹开了。“屁放了,他嫌不够,偏要个大的!”
晓南来了好奇心,“你说说,你怎么放的。”
李苗这才把事儿全须全尾地说了遍,还真是出事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用自己的口把事儿说了,说完之后,虽然有种畅快的感觉但是心里又觉得奇怪,我来分明是准备来一个情深深的到别的呀,怎么觉得像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滴奇妙滴感觉。。。
“你那就是个蔫屁。”
李苗异于晓南的简单直接,果真这小哥儿一下子进了城,就能变的五毒俱全神马的,牌九啊,脏话啊,贬低自家爷儿什么的都来了。“我不是也得有两天接受期,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事儿没有故意不故意之说,只是有没有耍流氓之分。”
“我不是流氓。”晓南郑重的拍了拍李苗的肩膀,“哥,男人可以风流但不可以下流。”
李苗一下子有点悲伤,只能是兄弟了,自己明明不纯洁了这么多年,为神马还是这么纯洁的关系!!!
临走前哥俩好地抱抱,算是为这段还没破土而出的感情小苗苗浇了最后一次水,好聚好散嘛。当然晓南偷偷在李苗怀里塞了一百两银票。
第二天,李家都回去了。家里一下子去了这么多人,倒变得冷冷清清的。其实一开始也这样,可为什么那时候不觉得。晓南感叹了一下下,就又开始了事事儿。
“春娇,马上在店门口,摆个征婚广告,我得开始找个假结婚对象。”
“征婚广告是什么?”
“就是告诉别人这儿有个季晓南,有子有钱,弃夫一枚,欲与社会不成功人士为伍,非诚勿扰。”
伴随着征婚广告一出的第二天,就有没钱的汉子光顾有钱的弃夫,来征婚了。
第一个问题就把人家问的风中零乱了,“先森,你是不是性冷淡?”
作者有话要说: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