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阔此时还有些发懵呢,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快步的跑了回来,指着那根被他砍掉的树技:“它一直缠我腿,我没办法了,只能抽刀就砍。”
佟修洁伸手拍了他一下:“你立功了,破了这桃林的阵法,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了。”
大家这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而不远处,黑袍鬼魅也站在那里。
经过两个树林,此时已经过去大半天了,再加上一惊一吓的,飞儿转身就坐在了地上:“不走了,我饿了。”
她话声一落,黑袍转身就走,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飞儿白了她离开的方向一眼。
大家一听,也都凑过来坐下,任阔从自己那小背包里,拿出一块熏肉,递了过来:“飞儿,你吃这个吧……”
飞儿扭头看着他,他一脸的诚恳,眼中也有关心之情,气也就消了一大半,伸手推了回去:“你吃吧,昨天我看你光兴奋来着,也没吃什么,是不是早饿了?”
任阔低下头,不说话,但还是点了下头,白冥也看了他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铁锅,石逸也找了些桃木枝,两人架起来,就准备煮着熟食来吃。
苏冷从背包里拿出几包压缩蔬菜包,递了过去,还有一块压缩的牛肉干:“这个味道不错,以前我们下墓时,也吃过。”
白冥没客气的拿了过去,飞儿再扭头看向身边坐着的佟修洁:“你还可以吗?”
“我没事,有什么话,你最好现在问问,再往里走,是个什么情况,我现在不好说。”佟修洁对她挑了下眉。
“我先问你,上次把你困在这里的棋局在哪里?”飞儿问道。
“山顶,宅子里。”佟修洁道。
“你是怎么自己上山的?也路过这些阵法了?”飞儿眉头一拧。
佟修洁摇头:“当年我来时,根本没经过这里,而是一条很隐秘的地方,其实我说实话,我是怎么上山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像就在那个树洞里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就在那个宅子里了,等下完了那盘棋,因为太累,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昆仑山口外了。”
“不是吧?什么都不知道?”飞儿瞪眼,全是不可思义的表情。
“佟少主说的是真的。”任阔接话道。
“嗯?”飞儿和佟修洁看向他。
任阔再往前凑了凑:“以前在山上,有很多和这样的秘道,想当年,姑夫也是这样被兰姑姑接上山的,这是一条只有嫡宗亲才知道的秘道,但在三百多年前,已经被毁了,应该是兰姑姑干的。”
飞儿这回是明白了,不由点头:“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屑小之辈再觊觎山上的东西,知道秘道的用法,而突然现身在祖宅里,她的用心,也算是良苦,保住你们这些人的命。”
任阔眨了眨眼,轻声问道:“飞儿,你为什么这么恨祖宅里的人?”
飞儿再看他,不由冷哼:“我没恨,只是不亲罢了。”
任阔摇头:“你恨的,我能感觉到你心中一直都有情绪,你本不想来这里的,是被逼来的,你的性格与兰姑姑很像,但却比她坚定,当年祖宅出事时,兰姑姑与姑夫两人承担了后果,可却再也没有回来……”
“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飞儿微眯了下眼。
任阔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多,那个时候,我不过才五十几岁,按现在的年龄上看,不过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而已,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而且是在晚上,我已经都睡了,但祖宅里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也有阵法在,所以,有时间让他们商讨。”
“一共来了多少人?”飞儿再问。
“不少,一百多人……”他回道。
“这些人呢?死在这里了?”飞儿看着他。
他摇头:“被兰姑姑引出了昆仑山。”
“你的兰姑姑会什么技法?下了这有神力护体的昆仑,在人间,有什么优势?”飞儿的目光更冷了。
任阔面上有些难过的又摇头:“这个当时我还小,说不上话,但我也知道,那样有多危险,而且兰姑姑只下过一次山,就是带姑夫回来的那次,可这次不一样,果真,没再回来……”
“你们宅里没人了吗?我听说你还有很多的爷爷、叔伯什么的,为什么会让她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飞儿深皱眉。
任阔再咬了下嘴唇,眨了眨眼,看似很为难的样子。
陈述和苏冷也在看着他,见他如此,苏冷只是冷哼一声:“飞儿,我看你真的是白活了二百岁,再加上前世的那十几年了,这种大家族的戏码,你看的少?用膝盖想也知道了。”
飞儿看向她,苦笑的点头:“是呀……怎么会不知道,不管这是一颗有用还是无用的棋子,在保命的关键时刻,都可以舍弃……”
任阔的头低的更低了些,两只手在那里互揪着,看的出,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也很烦乱。
苏冷伸手拍了下飞儿的手:“飞儿,别怪我说话难听,但我也只是说个事实,你现在追究当年你生母的事,真的有意义吗?无论是个什么样的说法,在你心中,都无法被评定为公平之举,不如就按你的想法来,反正,这个昆仑山里的东西,本就不应该存于人间。”
飞儿也跟着挑了下眉:“是呀,所谓的长生不老,起死回生,重新复活,这在人间来说,本就是违反常规的,如果真的现世,天下必会大乱,上面的那些人不想看到此结果,又无法违背当年的承诺,所以,这个责任就要落在别人的身上,以防落下话柄。”
白冥伸手拍了下飞儿的肩:“想做就做,没什么可顾虑的,就算天下真的乱了,又如何,反正我就站在你身边,上一世与你并肩抗敌时,我没赶上,这一次,怎么也不能再落下我了吧,一起上,抓两个垫背的,也合算。”
大家一听也笑了,纷纷都对着白冥点头,看来,是都同意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