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烈拍马而来,南宫楠立即卖了个破绽,调转方向,跑了回来。
祁迦琉不屑冷哼,一点要追上去的意思都没有,瞥了一眼在他马前停下的南宫烈,微昂起头,眯了眯眸子,眼底流过一瞬不悦。
“你是谁?”祁迦琉鄙夷地收回眼,瞪向瞭望台的方向,大喝道,“南宫一族没人了吗?!南宫鹏,南宫鼎你们怕了吗?!”
“我爹与我叔叔根本没必要和你交手!我会解决你!”南宫烈大声道。
祁迦琉拧了下眉,狐疑地回过头,打量了南宫烈一眼,见他眉目之间倒确实有几分南宫鼎的影子,他眯了眯眸子,嘴角随即扯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你是南宫鼎的儿子?”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手中不住地收紧了长矛的柄。
南宫烈正色道,“我是南宫鼎第六子,南宫九郎——南宫烈!”
哼!原来是南宫鼎的小儿子,难怪他不知道!祁迦琉心想,他出来了也好,刚刚南宫盛跑得快,这个他可不会放过了!父债子还,南宫鼎让他感受到了丧父之痛,今天自己就在他儿子身上连本带利讨回来,让他也尝尝这丧子的滋味!
二人相视一眼,同时拍马来战。
这祁迦琉连战三人,还都是东疆军中派得上名号的将领,按说早应该体力不支了,可此时与南宫烈一战,反倒更加勇猛,相较之前三场,速度更快,出手也更加伶俐果决!
南宫烈对此感到微微诧异,心中暗道,这人的体力怎么一副用不完的样子?!
虽然他在瞭望台上就看出来了,他对南宫枪法很熟悉,所以哥哥们一直被他压制着打。他知道只要稍稍变化招式就能解开这个套,但实际交手之后,才明白,要摆脱这种习惯是非常艰难的!
他们从小就练习南宫枪法,招式早就深深刻在脑海中了,就算不想,身体也会本能地动起来。明知道这么出手不会奏效,但手上还是不自觉这么做。
面对自己与三哥的时候,他似乎会多几分较劲的意味,所以破解他们的招式之后反攻看起来也更狠绝。
只因为他们是南宫鼎的儿子吗?南宫烈应对着祁迦琉的反攻,渐渐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而,南宫烈可是南宫家这一代人中最不服输的那个!小时候他与哥哥们比武,不被打倒站不起来,是绝对不会认输的。被压制着,反而将他死缠烂打的根性完全逼了出来。
南宫烈一面应对着,一面想着还有什么招可以用,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手上动作渐渐加快,他心中明白,若这招失败了,自己的体力也跟不上了,唯有一招制敌,不容有失!
祁迦琉感觉南宫烈的进攻突然猛烈起来,但快速拼杀一阵却又渐渐慢了下来。
他终于撑不住了吗?祁迦琉想着嘴角一扯,手上长矛舞动而起,逼得南宫烈频频后退。
南宫烈卖了个破绽,而后调转马头,作势要走,祁迦琉哪里肯让?策马追了上去。
瞭望台上,南宫鼎与南宫鹏二人看着有些紧张,他们知道南宫烈准备以一招“回马枪”来解决祁迦琉,这招,祁迦琉应该没有见到过,所以防备之心必然不足。
但是,阿烈真的能成吗?南宫鼎很是担心,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战场上,祁迦琉追着南宫烈而来,南宫烈渐渐放慢了步子,趁着祁迦琉追到身后之时,看准时机,将长枪挑起,只见那枪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冲向后方——
南宫烈大吼一声,用劲猛然一刺。
没想到这突如其来一招,祁迦琉并未上当,一下子便挡开了他的攻击,手上顺势朝南宫烈刺去。
南宫烈的眸子愕然扩大,见着那长矛刺进了自己的后腰,躲闪不及,一阵生疼。他吃痛大叫一声,从马背上落了下来。
连带着瞭望台上的两位南宫家的长辈,也跟着心中咯噔。
祁迦琉居高临下睨着南宫烈,见他捂着伤处,痛苦地翻过身,本能的将长矛指向他。
那流了血满地,腥红艳丽的颜色刺激着他的视觉,他觉得眼下的南宫烈就是一只蝼蚁,任他宰割。突然,他竟不想杀他了!祁迦琉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心道:南宫鼎若是见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没用,只怕会更加难受吧?若是自己放了他,他也会觉得更受辱吧?
想着不禁大笑起来,祁迦琉收回手中长矛,“滚吧!”
南宫烈闻言愕然,狠狠瞪向祁迦琉。士可杀不可辱!他那一副高高在上,怜悯放生的样子,是在羞辱自己吗?!
他爹死在爹手上,他应该会想杀了自己才对,可是现在却不杀,他是想羞辱自己,羞辱爹,羞辱他们南宫一族?可恶!
南宫烈心中不平,愤然起身,却牵扯到了伤处,流血过多,本就让他的精神涣散,眼前一片迷糊,这一急,脑中越发混沌,再次跌坐在地上。
瞭望台上,深知自己儿子脾气的南宫鼎感到一阵心痛,虽然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但祁迦琉不杀他,对阿烈来说,是最受不了的侮辱!他的性格就像自己给他取得名字一样,烈。
这瞭望台距离天佑大军挺远,但南宫鼎却分明感受到了敌阵气氛的变化。
这一战,看来是免不了了……南宫鹏想着看了一眼大哥,而后朝身旁的士兵发令,“全军戒备,随时应敌!”
“是!”士兵赶忙跑了下去。
气势已经弱了,但并非无法挽回,相较于两位元帅,郭良显然是还没死心。
他偏过头,看向板着脸,压抑心情的秦奡,突然开口,“秦奡,你上吧!”
秦奡闻言一愣,对上郭良的眸子,有种自己被他看穿的感觉,咬了咬牙,不知该不该答应。
见秦奡这样子,郭良就知道他见到小卯他们败了心有不甘。他今天特地让他上瞭望台,一来,是想让他更直观的感受,二来,也是为了能在适当的时候推他一把,毕竟若是秦奡自己看着,是根本不可能出手的。
一旁,南宫鼎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他默默看了郭良与秦奡的方向一眼,心想,军师会猜到也是正常的,当初那一对剑的剑套就是军师设计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军师会……
秦奡还有些犹豫,付千醇是其中唯一不知实情的,心中想不透,这秦奡不是南宫家人,军师让他上,这和“规矩”吗?
清影见秦奡脸色不好,不免对师傅有些无奈,她也知道若是秦奡能上,能赢,那东疆军的气势就会被重新拉回来,可是师傅这么逼他,他心中一定难以决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