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正琢磨着是迷晕了世子还是迷晕了刘琼玉哪个更好下手时,突然觉得脖子里灌风,收回思续一打量,外衣的衣领都打开了,赶紧挣扎着抓住顾昀的贼手。
“本少爷看你不舒服才亲自帮你脱衣裳,有什么不满意?”
“婢子没有不舒服啊,婢子只是有些累了而已,趴一会儿就好了。”
“有什么累的,不就是帮金柑和金琥收拾东西来着。”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累嘛,她们习惯把瓶瓶罐罐摊开了摆,看上去桌面东西多挺壮观的,用起来也是挺顺手的,收拾就麻烦了,又没有预先用小筐子装好,收了这个忘了那个,金柑还失手摔了一个粉盒,看她表情蛮心疼的,好像是蛮贵的好东西。”
“丫头的虚荣心养成的坏习惯,与你何干呢?”
“婢子就帮她们收拾了一下喽,然后又发现她们自己带了很多根本没用上的东西,唯一用处就是摆在那里东西多好看。”
“哎,没办法,她们也是第一次参加冬狩,没有过打包行李的经验,以前有经验的老丫头年纪也蛮大了,就都在这三年里陆续配了小厮,在别处当差去了,她俩是依资历顺势补位的。”
“说起来,她俩年纪现在也是婚龄了哎。”
“你不会想打她俩的主意吧?”
“她们家务这么差,婢子才看不上呢,在家里时习以为常的一些事,到了外面还不改的话只会给自己添麻烦,她们自己没经验,也不去向有经验的人请教,说明她们主动学习的能力很差,算不上是聪明人,但是脸蛋和身材倒是真好看。”
“你还说我色,你自己也是个小****,看人光看脸蛋和身材,而且男女不忌。”
“婢子这分明叫作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是是是,就数你歪理最多。”
顾昀趴累了,翻个身,与白蔻并排躺着。
“赶紧的,泡壶茶来,嘴巴都讲干了。”
“您先上船这么久都没有喝水的?”白蔻连忙坐起来整好衣裳,下地开箱子拿茶具和水袋。
“这不是以为你能很快过来嘛,谁知道居然迟迟不来,整条船都在等你们,在我们前面已经有两条船先出发了。”
“是啊,婢子已经知道了,就是帮她们收拾那些零碎物件花了很长时间。小厮呢?为什么不叫他们侍候?”
“不乐意。”顾昀在白蔻床上舒服地打了个滚。
白蔻不再理他,安静地烧水泡茶,她其实也有些渴了。
到了中午,船上厨房煮了午饭,味道也就那样,而且厨房重地闲人免进,船上的厨子也不会同意白蔻去烧菜,所以乘客们很一致地闭着眼睛往肚子里塞完了就算完事。
下午到晚上依旧是那样的无聊,顾昀还能去串门找人聊天,白蔻就只有一个人呆在客舱里发呆和睡觉,鲁豆豆她们都乘车走陆路,这会儿船上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夜里睡觉两人相安无事,天亮醒来时各在各的床上,没有谁半夜梦游爬上对方的床。
在继续度过了一个无聊的上午后,午后时分大船开始减速,京城这边的码头从早到晚都很繁忙,想靠岸都得排队,有特权都没用,排在前面的船只一艘接一艘,根本无法腾出航道来。
这么一等就从午后等到了半下午,眼看着傍晚都临近了,宫长继的这艘船才终于停靠在了码头边,船工搭上数条跳板,各人的小厮们先下船分头找挑夫和雇马车。
虽然每家都是主子亲随和几个随身行李的箱子,却也得好几辆马车才能全部装下,众人皆都疲惫不堪,草草互相道别后各自回家。
从码头到天水坊路程也是蛮远,进入坊门的时候天边已经传来了暮鼓的鼓声,等鼓声结束就要关坊门了。
腿脚最好的小厮一进坊门就下车急奔回府,通知大管家迎接家主回家。
于是等到车队来到晔国公府门外时,府中门大开,大管家带着家丁在街面上迎候主子们安全到家。
众人一路走到八步巷,顾昀就与父母分了手,带着白蔻径直回钟鸣院休息。
钟鸣院里,素婶领着丫头们在门内迎接,顾昀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只叫她们收好行李,闷着头冲进自己卧室,一头扑在床上昏昏欲睡。
白蔻通过正厅和抱厦到了后罩楼院子,见到卧室里已经为她点起了灯,进了房间又看到地上备好了热水,桌上还有新泡的热茶,只觉得心头暖融融的,打起精神好好地洗了把脸放松放松,但是一坐下来喝了几口茶后,又感到了脚底下地龙的热度,马上就开始犯困。
院里现在只有正式留用的那几个丫头,其余的人在出发前白蔻就放了她们大假,世子不在院里用不着那么多人都在这守着,人少些还清静。
可云、采莲、翠儿和冬儿四人把白蔻的箱子送了过来,就见她坐在桌前手掌托腮打瞌睡,连忙唤醒她叫她不要这样睡,丫头们七手八脚地扶了她上床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起床了再说。
白蔻脑袋一挨到枕头,再也支持不住,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最终白蔻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时外面早就天光了,吓得她赶紧起床穿衣。
等到白蔻匆匆忙忙梳洗完毕,跑去小厨房时,丫头们都吃过早饭了,见她来了连忙给她端来吃的,告诉她少爷还在睡,然后围在她身边听她讲冬狩的事情。
白蔻颇有些得意地把她领的几笔赏赐讲给了她们听。
得知白蔻竟然见到了圣颜,丫头们一起兴奋地尖叫,鼓掌跺脚,闹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下来继续听故事。
她们这里正热闹着,可云匆匆跑来说少爷醒了,早饭想吃葱油饼,白蔻囫囵吞了自己的早饭,抹抹嘴进灶房开始干活。
等到白蔻端了包括葱油饼在内的四样早餐走进世子的卧室外间后,顾昀就屏退了所有人,单留白蔻侍候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