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从她身上滑下来,躺在她身旁紧贴着她,呼吸的声音气促得惊人。
她打开双眼,侧过脸来羞答答地问我:“怎么,你不想?是不是嫌我这个寡妇配不上你?”她说完,眼泪夺眶而出,大声地哭泣起来。
“雯,别这样,我爱着你哩!你千万别这样说,我对你求之不得呢!你可知道,在这时候我应该把自己过去的私隐全都告诉你,免得你以后知道了再来怪怨我,你说对吗?”我诚恳地对她这样说。
她“霍”地坐了起来,含着眼泪把脸埋到我的心口里,好声好气地说:“你可明白我等你等得有多苦?从认识到相爱差不多两年了,你还要我等多久?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白白地浪费我们俩的宝贵青春?你还有什么事情让我不了解的?不就是刚才你说的读大学的时候同你那位姓王的女同学相爱过吗?你不说我也想象得出她后来不再爱你了,从那以后你便成了孤男,没错吧?”
“没错!但你怎么不问我那个姓王的女同学为什么会不再爱我了呢?如果当时换了是你,你也还会爱我吗?”
雯听到我这样问她惊疑地重新坐起身来,问道:“怎么?你当了反革命坐牢去了?当时如果换了是我,我当然照样还会爱你!因为我了解你,你怎么会是反革命呢?就算你被拉去坐牢了,我敢肯定,这也是搞错的,冤枉的!”
我拿起她放在床头枕边里的彩色花手巾,往她脸上轻轻地抹去她脸角里的泪珠,用手托着她雪白的颈项,让她在我的身旁躺下,抱着她说:“我没有被拉去坐牢那么严重,不过跟当反革命差不多,受到好几天的检查批判。”
她问:“这么说你一定是经不起当时的考验,过不了‘三同户’的清苦日子吧?”
“没有这回事!”我回答说:“我那时对‘三同户’可好哩!我不但同情他们,还十分关心他们。我见他们一年到头连猪肉也吃不上几餐,便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元钱走去买了半肥瘦的3斤猪肉带回来。你知道那时候炒菜时一点油水都没有,‘三同户’见我买了半肥瘦的3斤猪肉回来,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他们把肥猪肉全割下来煎成猪油,猪油用来拌着榄角蒸来做菜,剩下的瘦猪肉分成三餐煮菜汤。他们一边吃一边对我千恩万谢的说个不停。坏就坏在善良农民的那张嘴,这‘三同户’见了人就说我对他们如何如何的好。很快,这件事传到上面去了。有一天‘四清’分团的团长把我叫了上去,说我这是腐蚀拉拢贫下中农,是阶级斗争在‘四清’工作队里的新动向。就这样,经过检查、批判、通报之后,我被送回学院去了,在分配工作的时候,我是排到最后的一个,比别人足足迟了半年。”
雯听了疑惑地问:“为什么竟会这样?分明是好心着雷劈嘛!”
我抱紧她说:“难怪啊!在‘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年代里,别人这样去同情、关心‘三同户’可能会没事,而我却不同啊!现在我说出这个原因来,看看是你嫌我还是我嫌你?”
“说吧!不管你说出来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嫌弃你。”
我终于告诉她说:“雯,刚才我之所以不敢在你无比渴求的时候,让我们那爱情的灿烂火花毫无约束地升华,就是怕你日后会后悔。因为我的家庭出身不好,阶级成分要比别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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