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因为种种原因昨夜我并没有睡好,可习惯了研究中心作息时间的我,仍在辗转反侧了一夜之后,准时在七点睁开眼睛。
但是现在,那烦人的闹钟声不会再响了。三年啊,人生中有六十多个三年,与古人相比算得上是幽长无比了。
一肚子心绪隔了夜也散不掉,怀着几分惆怅,衔着几缕快意,我盯着天花板上晦暗不明的蓝天白云图样看了一会儿,懒懒地斜眼儿一瞅,只见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幽幽地泛着蓝光。
杰克上将!这么早!我也顾不上埋怨,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眼冒金星之下一把抢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导师。”
“云老师,不必去医院了,鉴定书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现在需要准备的是联合国立科技大学教授的就职考试。新身份是云染衣,二十三岁,是个孤儿。”
“这……明白。”一脚刚伸进拖鞋的我怔在了原地,终是有些犹豫,云染衣是个假身份,用起来不踏实就算了,可在这超信息化大数据时代中,凭空捏造或是冒名顶替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其几率之低,无异于让我在有生之年看到海枯石烂。
再说了,这也不厚道呀。
“导师您听我解释,那杨教授不见面都知道这是个一板一眼的人物,恐怕就是千辛万苦把他骗了来也没用。”我苦笑着说道。
说完,我还沾沾自喜了一回,以为这次自己终于反客为主了,不料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对方在那边是哈哈大笑,我几乎可以想到导师苦涩而又无奈的表情。我承认,我一直在让他失望。
“我问你,关于他要知道的事,你哪一条骗了他?行了,这世上没处卖‘后悔药’。根据军方的网络定位显示,杨教授就在这所大学中,怎么做还是要看你。祝你好运。”
结束聊天,我郁闷地将手机往床上一丢,其实是真的后悔了。
没奈何,吐了几口怨言,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按照指点,匆匆订下了去L市的机票。两个月后我又要离开了,这一离开,归期又是未知数。
该怎么跟父母说呢?想到这儿,我却犯了难。感情不是牌,不能随便打,也不能以金钱论输赢,更不能尔虞我诈互相算计。
讲真的,他们的理智,深明大义,带给我的不是高兴,而是淡淡的,却又沁人心脾的多愁善感。我爱他们,敬仰他们,可就是不能走近他们。
而他们与东方敬相较又是不同。
也罢,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话说我行事拖泥带水的毛病必须得改改了,早不是一天两天了,杰克正是太了解我了,才为我下了最后的通牒。
下楼吃过早饭,我借机向老爹提起了这件事,美其名曰,发奋读书,复习专业课,出去找工作,在家几天三天两头拿着书籍往他书房里跑,倒也收获颇丰。
收获的同时也不禁感慨,现在的理论物理,竟还是霍金、爱因斯坦的天下。真是后继无人,后继无人呀!学生时代就没想到那么多。
“爹,你觉得克隆人该有人权吗?”
一个月后,A市机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