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大厅里一看,南剑吃了一惊!
好大一个客厅,铺着猩红的地毯,摆放着精美的家具,酸枝木的座椅,靠背的壁面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朵朵金花和鸟雀鱼虫;在靠正厅之上,用汉白玉雕刻着一副冰清玉洁的玉龙雪山胜景。那皑皑的白雪,那展翅的雄鹰,还有天山之上一朵朵圣洁的雪莲花,无不光彩照人,气势如虹。
在大厅两侧的朱红木柱上,悬挂着红艳艳的大红绸布,和红绸布扎成的大花朵。一朵一朵,一丛一丛,看上去喜气洋洋,红红火火。而里面男男女女的家童女仆们,也都衣着光鲜,神情愉悦,大家正在忙碌操办着喜庆的事情。
所见,令南剑深感纳闷,“前辈!”他问在前面引路的龙爪手张青山,“莫非,贵庄上正在操办婚庆大喜事?”
对方笑一笑,“是的,是的!”他说,“正是为我们家小姐和姑爷的秦晋之好,筹办这场盛大的喜事。”
“哦!”南剑点点头,恍然大悟,他说,“那我们这个时候到来,岂不是打扰你们了。”
“不会、不会!”龙爪手张青山说,“只要俩位也按照敝庄的风俗,跟着我们的童子和侍女,进去换一身喜庆的衣服就好了。”
“还要换衣服!”南剑非常纳闷。但是,他又看了看这里面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身上也都是崭新明亮的衣服;并且,龙爪手张青山身上的衣服和鞋袜,也都是崭新的了。
见他困惑不解,龙爪手张青山便笑一笑说:“当然,要是南少侠觉得这样麻烦,那也就不用拘礼了!”
于是,南剑很为难地笑一笑,尚未说话,却陡然听见南宫琳说:“南大哥不换,那我去换吧!”说着,她扭头便往后堂走去,立即就有三个侍女跟了过去,并领着她转入后堂去了。
而整个过程中,南剑静静地看着她跟随三个侍女走入后堂去了,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就连心中的担忧,也来不及说出口,她就走了。
见他那样焦虑不安的样子,龙爪手张青山便笑一笑,“南少侠,怎么,不放心吗?”
南剑也笑一笑,却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对方一听哈哈大笑,“客气了南少侠!”他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话间,他将南剑引到北墙下的茶几旁坐下来。立即,就有两个侍女,人手托着一个红漆小托盘;一个着一托盘水果,一个托着两杯热茶,恭恭敬敬地放在他们的面前。
于是,俩个人便开始喝茶谈天。
“南少侠与南宫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新人啊!”龙爪手张青山低头吹着茶水时说。
“承蒙夸奖,前辈见笑了!”南剑笑一笑说。
就在这时,有人激动地叫起来:“庄主来了,庄主来了!”
听闻此言,管家张青山连忙起身,见此,南剑也跟着立起身来。就见,一个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了的老人,正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他身穿紫色锦缎长衫,腰里系着一条蓝色的带子,中间嵌着一颗鲜亮的翡翠玉石;瘦削的面庞,两眼炯炯有神,正笑容可掬地朝着南剑和张青山这边走来。
“南少侠,失陪、失陪!”他又指着他们身后的椅子说,“请坐、请坐!”
“见过南宫庄主!”南剑也朝对方施礼说。
“哦!”对方一听十分诧异,他问,“原来南少侠已知道鄙人的名字了!”
“也是才听,张总管介绍了!”
“哦!原来如此,我们的张总管总是想得很周到!”南宫秋雨说,“一切事情也都是张总管全力维持,真是不容易!”
见主人如此赞扬自己,张青山也免不了要谦虚一番了,“庄主客气了,”他说,“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是应该做好的,不足之处还请庄主多多指教!”
正当他们闲聊之际,忽然从后门里转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女,她来到茶座旁与庄主行了一个蹲安礼说:“启禀庄主,小姐请南大侠去房里,有一句话说!”
“好、好,去吧,去吧!”南宫秋雨笑呵呵地说。
南剑十分诧异,他当然要分清楚这个小姐到底是南宫琳,还是人家庄上将要成婚的小姐了!“叫我吗?”他讶异的问,“是,南宫琳小姐叫我吗?”
“是的,南大侠!”
于是,他便只好向南宫秋雨和张青山举手施礼说:“两位前辈安坐,晚辈去去就来!”说着便跟随那侍女转过座椅,沿着东侧过道,径直转入了后堂的屏风。
“南大侠,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呢?”走在路上那个侍女笑一笑说。
“是不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换衣服!”南剑不解地问。
对方依然笑一笑,“是的!”她说,“只是你和小姐就更不同了!”
听她这么一说,南剑心想:“这一定是他们这里对来客特别的礼遇了。”嘴里却说,“待我看看琳儿她身上换了怎样的衣服。”
说话间,南剑已经跟着那侍女沿着屏风后面的过道,来到一个大房间门口。此时,房门正关着,那侍女举起手轻敲了敲门扇。
“小姐,南大侠来了!”
“让他进来吧!”南剑听得很清楚,里面正是南宫琳充满温柔的嗓音说出来的话。
于是,他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宽敞,布置很典雅的少女的闺房。在临窗的一个花木架子上,摆着一个盆栽,里面的水仙花正打着婀娜多姿的朵儿;就像一个多情的女子,正用她曼妙的肢体告诉相遇的情郎——她心里最隐私的秘密。
在梳妆台上,铜镜后面,立着一个精美的胭脂盒,此时盒子正打开了,其中一片红唇纸才刚刚用过。而坐在梳妆台前的南宫琳,却让南剑见了大吃一惊。
她这身打扮,凤冠霞帔,珠光宝气,更兼粉黛春山,花容妖冶。使南剑乍一看,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房间,认错了人了,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了,南大哥,你不喜欢我穿成这样吗?”她问。
“喜欢、喜欢!”南剑笑起来,他说,“这个南宫庄主好阔气,我们也只是一个路过的人,何必就要这样破费;这一身衣服换上去,不说价值连城,少说也是价格不菲了。”
“那我要是,天天都穿成这样,你会高兴吗,南大哥?”
这一刻南剑突然从她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琳儿,你实话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他神情陡然凝重起来,南宫琳的泪水就忽然溢出来了,她再次扑进了他的怀里,“南大哥!”她说,“你见过我的父亲了吗?”
南剑看了看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根本就是一个大小姐的闺房。而南宫琳在这里面十分娴熟,一点也不感觉到陌生;又想一想,他们走进这所庄园的整个过程,那一刻他恍然大悟。
“莫非庄主南宫秋雨,正是令尊大人?”他神情凝重,淡淡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