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她卸下防备,睡成这样,得是累到什么地步才会如此!
他心疼的看着她。
竹子看着大阿哥温柔的模样,心下慰叹,他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如此在意过一名女子!
自从穆青进府以后,他眼睁睁的看着主子一点点的改变。一点点的学着去疼一个人。
“水!”大阿哥吩咐竹子。
竹子连忙将水囊从马儿身上解下来,递给大阿哥。
大阿哥用水沾湿了手帕,一点点的擦拭着李棠卿脸上的血污。
“咦?”他疑惑的擦了擦李棠卿的眼角,忽然笑了。
她眼下的那颗泪痣,原来也是假的。他伸手一抠,一颗芝麻大小的铜片被他抠了下来。
大阿哥又摸了摸她的脸,他想看看她脸上还有什么是假的!
不会整张脸都是戴的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吧!
大阿哥左摸摸,右摸摸,出了如温玉般的触感以外,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终于,在李棠卿在睡梦中觉得脸上痛拧起了眉头后,大阿哥放过了她的脸,开始擦拭她的手。
竹子抬头看了看大阿哥,继续处理手上的鹰肉。
两条狗儿正在一旁大快朵颐。
李棠卿本来觉得困的不行了,安顿好以后,便想眯一会。
没想到她这一睡,便睡了两天两夜。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农户家里的床上。隐约还可以听到门外院子中大阿哥的说话声。
“大娘,您放下吧,让我来!”这是大阿哥的声音。
“不用,小伙子,你快去看看你夫人醒了没有!我这里不用你帮忙!”老妇人连忙推辞道。
大阿哥笑了笑,“也成!您要是有什么事,就使唤我的随从!”言罢转身进了屋子。
竹子冲大阿哥翻了一个白眼。
有了女人,就把他给忘了!自己献殷勤还要拖上他!不就是为了人家手里的几个鸡蛋?
又不给他吃!
竹子气呼呼的撅起了嘴。
大阿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李棠卿依旧躺着。
这一觉睡的她身子酸沉,头脑都有一些不清晰了。
大阿哥看到李棠卿醒了过来,眉开眼笑的来到她的身旁坐下,抬手不顾她的反对,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要是再睡下去,我就要把城里唯一的一名大夫从坟里扒出来了!”大阿哥开玩笑道。
“我睡了很久?”李棠卿声音暗哑。
大阿哥抿了抿唇,未曾回答李棠卿的话,而是走了出去。
没多时,他端着半碗浑浊的水走了进来,“你睡了两天了!我都快要担心死了!”
他扶起李棠卿,把碗凑到她嘴边。
李棠卿看了看碗里的水,顿了顿,喝了几口润润嗓子,“这里是哪里?”她询问到。
如果不是碗中浑浊的水,她恍惚以为她们已经出了苍梧,回到了京中。
“那日你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还是不醒!”大阿哥将碗中剩下的水放到了桌子上,“我怕你出事,便叫你,没想到叫都叫不醒你!”
他再次坐到李棠卿身旁,“我一着急,便向她们求救了!”他简单的向她解释一番。
“慕姐姐,你是不知道,”竹子端了一碗饭,来到房中,“主子哪里是着急?简直跟疯了一样啊?就差用狗肉跟人家换大夫了!”
“不说话能死?”大阿哥没好气的接过竹子手里的碗,朝他摆了摆手。
竹子撇了撇嘴,他又没有说错!当时慕姐姐醒不过来,主子疯狂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这位老人家看他们可见,收留了他们,主子也许就真用狗肉跟人家换了大夫了。
不过这苍梧城里已经没有大夫了,主子就算要换,也只能是被骗上当了!
“穆青来,吃点东西!”大阿哥用勺子挖了一勺鸡蛋羹,喂给李棠卿。
见李棠卿吃下以后,连忙再挖一勺吹了吹。
“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就去找苍梧的知府!我已经打听过了,苍梧自从闹旱灾以后,这里便被鹰老大霸占了,知府只得将衙门搬到了邢楼镇。那里有一口古井,虽然接近干涸,却是这里唯一的水源!”他边喂李棠卿边道。
“我勘察过了,这里不止是闹饥荒,好多人并不是被饿死的,而是被渴死的!”大阿哥继续分析给李棠卿听,“所以我们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找到水源!”
李棠卿吃了一碗鸡蛋羹以后,觉得舒服了许多,平躺着看着大阿哥。
不知是不是他最近瘦了,从李棠卿这个角度看起来,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竟然可以看到几分坚毅。
“你吃了没有?”李棠卿忽然淡淡的询问。
“吃了!”大阿哥抿唇干涩一笑,没白疼她!还知道问问他吃了没有。
“想要找到水源……”李棠卿听完大阿哥的分析,继续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去摸一摸上游的水闸!”
“你也怀疑这次是人为的?”大阿哥震惊的问李棠卿。虽然是询问,他的心中也有几分咄定。
这件事三弟前几日就曾提过,如果上游闸没有问题,如今苍梧干旱成了这样,明显的不正常啊!
难不成,水闸被人关上了?
“夫人醒了啊?”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夫人拉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进来。
李棠卿蹙眉看去。
“夫人,这里是我的几件衣服,如果夫人不嫌弃的话,可以先换上!”女子将手中的一叠衣衫交给大阿哥。
李棠卿低头看了看身上凌乱的衣衫,确实是不能再穿了!
有好几处都已经破了好大的口子了。
她扫了一眼干净的手心,愣了愣,看向大阿哥。
大阿哥恋爱痞痞的冲他一笑,“怎么样,洗的干净不?没有水了,只能给你简单的擦拭了一下!”
对于他这个无赖的笑容,李棠卿已经无感。却看的旁边的妇人面红耳赤。
李棠卿扫了一眼妇人的面色,心下好笑,待妇人走了以后,她嗤笑道,“拿我做挡箭牌了?”
大阿哥顿了顿,忽然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佯装正色道,“决没有!你是我要来的,不是我的夫人是谁的夫人?”
李棠卿一噎,随口道,“你怕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桃花债,怕人家夫君将你打死吧!”言罢躺回了床上,翻过身子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