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敢杀我!哈哈哈……你不敢……哈哈哈!”裴谦元笑的放肆,笑的张狂。
“你以为我真不会杀了你?”大阿哥咬着牙说道。
“来啊!”裴谦元忽然从地上坐起来,神情怪异,“大阿哥?我呸!你就是一个孬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看卿儿会不会为我报仇杀了你啊!你不敢……你连赌都不敢赌!”
大阿哥手中的剑紧握再紧握,直至指尖泛白,他忽然将剑架在了裴谦元的脖子上,“说,你究竟是谁?”
“哈哈哈……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裴谦元笑着说道,用指尖将脖子上的剑移开。
大阿哥抬脚再次将裴谦元踹翻在地,这次他踹在了裴谦元的脸上,裴谦元的鼻子瞬间就留下了两行血,他毫不在乎的抬手一抹,狰狞的笑容加上满脸的血迹,看起来相当恐怖。
“说,卿儿的师傅是谁?”大阿哥冷冰冰的问道。
裴谦元闻言神情一滞,没有想到卿儿竟然连师傅的事都告诉大阿哥了。
卿儿啊卿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不是我百般相逼,你是不是打算连师傅也出卖了?
“你为何不问问卿儿是如何认识师傅的?哈哈哈……她有没有告诉你,当年她身子都凉了的时候,是怎么醒过来的?哈哈哈哈……”裴谦元张狂的笑着说道。
大阿哥只觉得心口一紧,疼的无法呼吸。
“怎么了?害怕了?大阿哥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心上之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然后又慢慢恢复了生机?”裴谦元见大阿哥愣在原地,乘胜追击继续道,“卿儿的身子啊,都已经僵硬了,我都准备将她下葬了!你猜怎么着?她又慢慢的活过来了!好像聊斋里面都是这么描述的吧!”
大阿哥看着裴谦元像一个疯子一样在那里描述着卿儿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心中震惊的同时,联想到自己的儿时反复做过的那个梦,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他和卿儿都是一个意外,都是早该死去的人,却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才会和卿儿有着斩不断的情愫。
大阿哥丢下了剑,转身离去。
再争执卿儿的师傅是谁已经没有必要了,既然上苍安排了他和卿儿相遇,自然有它的道理。
如今他只想守着她,疼惜她,这一生,就让他们二人牢牢的捆绑在一起,那些分纷纷扰扰都已经不重要了!
裴谦元看着大阿哥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扫了一眼凌乱的房中,摸了摸脖子上面的一道血痕,“嗤”了一声: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卿儿啊,你变了,变的让哥哥都不敢相信那还是当初的那个你了!
所以,别怪我将你最隐秘的事抖了出来,只有大阿哥把你当做妖邪一样看待,你才能够看清他的真面目!
裴谦元缓缓的站起身,麻木的收拾起了房间,院子里的小太监们,偷偷的从门缝看到大阿哥走远,皆打开门朝裴谦元的房间看过去,扫了一眼见没有异常又慌忙的将门关上了。
重华宫内,李棠卿已经苏醒,她茫然的睁开眼睛,见所躺之处是大阿哥的行宫,一颗心安稳了下来。
“哎呦,小妮子,你可算醒了!”杜仲见床上的人动了,连忙跑过来查探,见李棠卿已经睁开了双眸,激动的说道。
李棠卿点了点头。
杜仲将手中的药方放回桌子上,笑嘻嘻的来到李棠卿面前为她把脉。
“妮子啊,”杜仲唤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老夫我可是将你假怀孕的事给瞒过去了啊!你也真是胆大,竟然想出这样一招!你以为怀孕跟吃饭一样简单啊!这肚子是要大的!等日子到了,我看你怎么让你的肚子大起来!”杜仲白了李棠卿一眼。
李棠卿拧了拧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这老顽童关系这么好了。
“老夫可是吩咐下去了,你的‘孩子’已经因为昏迷太久流掉了,你说你怎么感谢老夫啊?”杜仲笑嘻嘻的说道,握着李棠卿的脉搏舍不得撒手。
李棠卿有些意外的同时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样吧,”杜仲见李棠卿满脸茫然的看着她,想着让这妮子自己想出来,得想破脑袋,“老夫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脉象,竟然是倒行逆施的!”杜仲说道这里,两眼放光,“你让老夫好好研究研究你的筋脉就当做是报答老夫了如何?”
李棠卿一怔,旋即抽回了手腕。
这个老头很明显就是一个不着调的老不尊,还是要离他远一点才好。
杜仲见此,面色一顿,转而又笑嘻嘻的劝解李棠卿,“妮子,你别给老夫说,筋脉逆行没有一点副作用,老夫这一辈子都在研习药理,像你这种病症,每日里筋脉疼痛是必须的!而且,不是老夫吓你啊,你这个筋脉到了后期,是会萎缩的,想象一下,全身的筋脉一点点的萎缩!”杜仲说道这里,仿佛身临其境般的一哆嗦。
他这一哆嗦,把李棠卿吓的心惊了,不是因为自己的筋脉会像这老不尊说的那样萎缩,而是因为她想到了远在海外的墨轩。
如果墨轩也像他说的那样的,他的大好人生毁于一旦不说,岂不是还要每日里痛的死去活来?
她自己能不能活到筋脉萎缩的那一天尚且不说,他绝对不能让墨轩和她一样,那个孩子本身就够凄苦的了。
“如果让你治疗,你有几成的把握?”李棠卿问道。
杜仲乐呵呵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成!”
李棠卿见此,捂着胸口的伤,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一成,还想让她同意?
万一被他弄死了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重新给她的这条性命!
“哎哎哎,妮子,别介啊!你听老夫说,老夫有两成,不,三成!三成总可以一试了吧!”杜仲见李棠卿背过身子不理会他,急着说道,发觉自己的声音大了,又朝门外扫了一眼。
这妮子他第一次给她把脉的时候就发现她脉象异常了,这对于研究了一辈子中医的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