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无语的的翻了个白眼,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做托腮状,淡淡道“恩,然后呢?”
“然后呢?”冷玉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听你提起过你和冷一去过寒月族,你能告诉我在哪儿吗?”
噗嗤,冷心没忍住笑出声来,一脸讥讽“你凭什么确定我会告诉你寒月族在哪?”而后装作恍然大悟状“哦!!也对,这寒月一族向来神秘莫测,怕是这世上除了她们韩月族自己人,便是我和大哥知道他们在哪儿,以及如何进去的吧”
“对啊,对啊,你告诉我,我要替我们冷家清理门户啊”冷玉傻呵呵的在那斗志激昂丝毫没听出冷心话里的讥讽,继续吹嘘“我们冷家祖先可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爷爷又是开国元勋受万民爱戴,怎么就出了冷一这么个残害无辜百姓的败类呢?”
“是啊,是啊”冷心顺着他的话冷嘲热讽“我大哥是败类,冷家一世英名,爷爷是开国元勋,可惜儿子和孙子是个保镖”冷心摊手一脸惋惜同情。
冷玉随了他爹冷刚的性格老实木讷,但也不傻,听出了冷心话语里的意思,起身质问“你到底告诉不告诉我,这可是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啊”
“呵呵”冷心冷笑出声“天下苍生关我何事,血流成河又干我何事,我大哥为一人手刃万人那又怎样,我只知道大哥爱我、宠我、护我、对我好,至于其他的,心里只装我在乎的人就好了”
“好好好”冷玉指着冷心恨铁不成钢“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自己去找大巫师,他一定能算出寒月一族的入口”
“慢着”冷心叫住冷刚,笑道“二哥可知道我曾经为了一场比赛杀了五百人?”
冷玉转身,眯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她“知道,怎样?”
“呵呵”冷心莞尔,走过去手搭在冷玉的肩膀上,嘟着小嘴一脸委屈“你也知道我同大哥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他若是死了,我会伤心、会难过的,我这一不开心呢就想杀人,可是杀你和爹我是万万不能的,杀别人又太无辜了,这想来想去,京城我最讨厌的就是玲月了,到时候若二哥真杀了大哥,我就只好拿玲月来祭奠大哥的亡灵了”
冷玉打了个激灵,大半天的感觉背脊嗖嗖冒凉气,毛骨悚然,一把推开冷心的手,夺门而去。
冷心看着冷玉的背影冷笑一声“哼~~~到底和我不是吃一个奶长大的,这微妙的血缘之情还真是复杂而又令人伤心呢?”
黑夜,悄无声息的蔓延,唯有一轮新月独挂枝头强颜欢笑,如经历岁月的沧桑,带着半生坎坷洗礼,隽永!!
清风微抚帐幔,无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伸长着脖子看了外面好几次,低声自语“这么长时间,她应该睡了吧”说完,无情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从衣柜里搬出一个金丝楠木箱子,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向日葵,这箱子据说是当年装无情的,而那个寄养无情的人也在此后销声匿迹,当时的箱子上可还没有雕刻任何东西,是冷心的娘嫌太素才后来雕刻的。
他小心翼翼的将锁打开,里
面赫然是一盆开的正艳的紫色翠菊。
他将紫翠菊小心捧出,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珍宝,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纯真的笑容“这些天真是辛苦了,我现在带你出去兜兜风”
“这几日天气有些干燥,应该多浇些水”他趴在院子的石桌上出神的凝望着那一抹紫色,眼神深邃柔情,像是在于心爱的人耳鬓私语“我不该将你偷偷藏起来的,玲月闻不得花粉,明日我就将你送走”
玲月端着一碗粥,几株百合,慢慢走了过来,娴静的站在他的身侧,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无情”
“玲月你怎么还没休息”无情有些慌乱下意识的起身将花挡在身后“我、我只是有点热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噗嗤,玲月嗤笑出声“你倒是愈发怕我了”她笑着绕过他,将粥轻放在桌上,找来无情屋里唯一的花瓶将百合插上“每次吃饭你都要对着花瓶吃才吃的下,隔壁的小胖都在背后偷偷笑你,现在放上几株花果然意境都不相同了呢?”玲月坐在桌上托腮凝眸像一幅清丽的画,刻在了无情脑海里。
无情先是惊讶,后慢慢释然,唇边带着感激的笑“谢谢你,玲月”他张开双臂将玲月揽进他宽广的怀抱里,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等心儿在这腻了我们便成亲好吗?”
“好!!”
“还真是一对璧人呢”在屋顶赏景的冷心单手托腮,唇边攒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未达眼睛,冷冷的冒着寒气。
一个月后,南方传来消息,冷一将周边村落屠尽,各地连续失踪童男童女足有千人,而相继失踪的还有孕妇三百余人,冷心曾在小媛口中得知过几个孕妇的生辰八字以及孕期,她也猜到了八九。
月色幽凉,她背手而立脸上不动声色“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立地成魔,余下的七百孕妇大哥可是要仔细小心了呢,错一点,可是要前功尽弃从头来过,到时候罪孽会更深重呢”
冷心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人,但她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她的好坏从来都是取决于她心情,只是在冷府呆的久了,倒显得她安静了许多。
只是越说安静越是危险,像是潜伏等待猎物的豹子,随时蓄势待发。
那天,冷心终于在玲月一次次讨好关心与道歉中彻底爆发,她本来只是想吓一吓玲月,手中的长剑朝着她刺去,却被她爹冷刚看见,以为她要杀了玲月,于是冷刚请了家法,赏了冷心整整二十鞭子,罚她在祠堂面壁思过三天。
冷心坐在蒲团上,身上的鞭伤因为没有药已经有些发炎,犹如蚂蚁啃噬,刺痛难耐。
她瞥了一眼祠堂上方的冷家列祖列宗倒吸了一口凉气,撇嘴道“冷家的列祖列宗啊,我好歹也是冷家嫡亲血脉,却比不过冷刚一个死去十几年的师妹女儿来的重要,我到底是不是冷家的子孙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贡品的糕点吃了起来,要不是娘亲一直教导不准不忠不孝,不然以冷心的功夫,十个冷刚都抵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