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颇大的日式庭院,不过这个庭院却意外的空旷,偌大的庭院中并没有什么小桥流水或者种上精致的观赏性植物,只是在一些花草的陪衬中有着一颗梅树与樱树,不过因为早已过了花期,此刻也只是一片悦目的绿色。

  站在庭院之中,眼前正对着的是几间铺着榻榻米的和室与檐廊,檐廊的拉门大开着,此刻一眼便能尽见和室内的景象,而此刻纱织一行人正三三两两的坐在这里,一旁的管家先生正在一旁欲哭无泪。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坐着,例如咱们可爱的须奈子童鞋,事实上她到这会儿都还没有能够醒来。

  纱织悠然的坐在檐廊上,看着院落中的景色,其实这样也挺好,对于现在几乎与普通灵魂没有太大差别的她而言,还是先暂时这样睡着挺好。

  至于他们此刻在哪?

  哦,对了!相信这会儿你还不知道,这里是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的大宅,至于那位传闻中的冰山君,纱织表示现在还并未发现。

  ……

  于是当朽木白哉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大约已经是临近半夜的那会儿了,然后事实上咱们几乎可以想象他此时的感受……

  于是冰山先生似乎也隐约是嘴角抽了抽,纱织几乎都能看到他脑袋上具象出的一排省略号,即使是冰山君此刻显然也会不淡定,就像你下班回家一开门便已经有人坐在里面,即使他们也许是你的朋友。

  只见冰山君一边散发着寒气,一边道:“斗牙王队长,你为什么在我这里?”他说着四处看看,又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走正门?”于是虽然冰山君并没有亲眼见着,但却显然猜的*不离十。这当然并不是冰山君有什么预言或先见之明,完全只是太过熟悉罢了!就像他并不明白的一样,一向以遵守、维护瀞灵廷规则为己任,同样也是这么教导他的爷爷朽木银铃竟然会对这个男人颇为宽容,或许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当然,从此刻朽木白哉的表情,我们便能大约猜的出来,此刻冰山君的心情那是相当的不好,就连周身的一股寒气也要比平时低上几度,即使早已习惯了他的管家也不禁会有想拔腿就跑的冲动,毕竟撞冰山这种艰巨而伟大的任务自然不该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承担的,谁叫每次总有人乐此不疲呢!当然事实证明话总不该说的太死,毕竟谁也不能确定,也许这是因为三座冰山汇聚一堂的缘故呢?三缺一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惜,连一桌麻将都凑不到。

  于是这会儿朽木白哉心情说当然好不起来,这自然也不能怪他,谁叫他们开会会开到这么晚也全是因为某人迟迟不到的缘故呢!于是就在有人考虑要不要再次发通知,使用强硬手段的时候,最后总队长下命,非常干脆的忽视他的存在,下次有空谁见着在另行通知。可是谁又猜的到,他竟然是跑到他家来了,某冰山君真有一脚把他踹出去的冲动!

  只见那斗牙王见着朽木白哉,却依旧盘腿坐在地上,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笑着道:“啊!白哉,抱歉抱歉~!其实这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会跑到你这里来。”虽说是道歉,但事实上朽木白哉却并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多少名为真诚的东西。

  朽木白哉鄙视之,什么叫做意外?借口!统统都是借口!于是冰山君毫不买账的道:“斗牙王队长,请称呼我为朽木队长。”哼哼,别以为大家很熟了,你就可以将就,规矩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闻言,斗牙王也难得的一张新鲜的包子脸出炉。唉——!小白哉还是这样认真。

  事实上正如你我所知一样,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可以归属与不可思议类的,通常不管你相信与否有些事他就是真的,就像斗牙王与朽木家的诡异缘分一样,冰山君表示很无奈,这就是传说这的孽缘。

  如果严格的算来,斗牙王与朽木白哉认识的绝对足够久了,甚至久到他还没能成为一个成功的细胞,还分别待在自家父母体内的那会,那时斗牙王便与他的爷爷朽木银铃交好,当然还有他那温和的老爹朽木苍纯。

  说来也奇怪,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正如一向大大咧咧的他却会与严格、死板对遵守规矩已经执着道一定境界的朽木银铃成为朋友一样,事实上在斗牙王还活着那会儿他与朽木银铃便就相识了。这就是神奇的缘分。

  同样神奇的在斗牙王眼中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神奇的名为岁月的“杀猪刀”。就像斗牙王始终也想不明白的一样,为毛当年粉嫩的白哉包子是那么可爱,一戳就爆什么的真实太有爱了,不像他家杀生丸,越大越不可爱,只是这么些年下来为毛会变成现在这样?这银铃的教育也太失败了吧!一个儿子教的性格温吞,一个孙子硬生生的是把自己折腾成个跟自家儿子似的冰山,着实让他失去不少乐趣。

  斗牙王撇撇嘴,完全视冰山君的寒气于无物,依旧笑道:“嘛~,小白哉啊,不要总是介意这些无聊的小事情嘛!年纪轻轻就斤斤计较,像个小老头似的!”虽然按纱织的话你的年龄也绝对可以称得上大叔了……

  于是朽木白哉沉默,终结只有一句话“孽缘是可怕的!”。他从头至尾的打量着某大狗道:“你没有资格说我。”装什么嫩!你明明就是一个堪比总队长的老头子!

  他朽木白哉,乃是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第二十八代家主,也是朽木家历史上最优秀的继承人,瀞灵廷众死神的楷模,通常有很多人认为他堪称完美。不过即使是这样的他偶尔也会有一些很伤脑筋的对象,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种非常不光彩的弱点……因为对于朽木白哉而言,或许最让他头疼兼无奈的便是那些即热情又自来熟,完全不会被冰山气势吓倒的家伙们,例如:某只猫妖,还有把那个什么《女协》总部都弄到他家来的十一番队副队长的草鹿八千留,当然还要算上眼前这个九番队的装嫩老妖怪队长斗牙王。

  ……某朽木冰山忽然有拿镜子照照的冲动,难道他看上就这么好说话吗?

  闻言纱织掩唇而笑,那朽木白哉这才注意到坐在檐廊上的白衣白发的金瞳少女,只见她白色的发丝仿佛被镀上一层光晕,那双金色眼睛深邃,仿佛深渊一般,在夏日里的虫鸣鸟叫声与月光的承托下,竟显得尤为不真实,仿佛虚幻一般。

  他的手不由握住腰间斩魄刀的刀柄,目光锐利的盯着纱织他们,道:“你们就是白天市丸队长在白道门遇上的旅祸?”

  只见纱织微微一笑,一瞬间竟然出现在朽木白哉的身侧,一手状若无意的拂过,正好抵在朽木白哉握住刀柄的手上,然后道:“啊咧咧~!朽木君,不要冲动嘛~!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冲动可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哦~!”

  “嘛~!不要这么说啊,小白哉最可爱的地方也正在这里哦!”一旁斗牙王也笑道。

  于是冰山君的面色显然并不那么好,只见他看着斗牙王道:“斗牙王队长,你这是何意?为何与一群旅祸为伍?”

  斗牙王闻言,却突然似乎想起什么似地,站起来一拍手恍然大悟的道:“啊!小白哉,我还没为你介绍吧!你别急,来!大家先认识一下。”他说着首先指着纱织道,“她叫纱织,与我和我的妻子是旧友,那边的少年们都是她的朋友。”然后又指着默默坐在纱织身旁的另一个冰山君,道,“至于他叫杀生丸,是我的儿子。”

  于是朽木白哉沉默,他看看斗牙王,再看看杀生丸…撇开相貌不谈,显然此君一定是像母亲……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难道这群旅祸闯入瀞灵廷的目的就是为了探亲么?开什么玩笑!某伪冰山有掀桌冲动,他表示自己第一个就不信!

  “你就是朽木白哉?”这时坐在檐廊上的纱织突然开口了,她挑眉打量着朽木白哉,显然二维与真人有着不小的差距,若非那似乎听柔软的黑发上带着折扇般的折痕的白色发饰的缘故,纱织也差点没认出来。

  “唉——?就是他?”闻言,米罗有些惊讶的打量着朽木白哉,“那个看着自己妹妹被判极刑也无动于衷的家伙?”

  纱织掩唇而笑:“看来就是他呢~!”尸魂界自然不会有第二个朽木冰山的。

  那边他们的话一出口,朽木冰山一瞬间似乎寒气更胜,可惜虽然冷着一张脸,灵压跟不要钱似的,可惜这里却没有买他帐的人。毕竟在场的人大多都很强大,而且论及冰山想必谁也比不过真的会把你冻成冰块的卡妙厉害。

  他寒气四溢的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纱织微眯着眼睛,带着几分狡黠的打量着朽木白哉,笑嘻嘻的道:“呀呀,不要这么紧张嘛~!我们可是一等一的良民,爱与正义的使者~!我只不过是与小露琪亚算得上朋友而已,听说她为了一点小事就要被送上只有队长级以上才能‘享受’的双极了,作为朋友难得来了,自然不能不闻不问啊,至少也要为她送行嘛~!”

  闻言,朽木白哉沉默片刻,道:“这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这一切都并非他所能决定,而且……他很久以前就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一定会遵守规矩。

  “那又怎样难道就因为是上级的决定就可以罔顾是非曲直吗?”艾欧里亚忍不住道,他虽然与朽木露琪亚也只有一面之缘,但天生便正义感强的他怎么也不能视若无睹。

  “规矩就是规矩,有罪的人就必须接受制裁,一旦判刑了就必须执行,跟规矩比起来一起的感情都是毫无价值的。我朽木家是四大贵族之一,是所有死神的楷模,如果连我们都不遵守那还有那谁会遵守?”于是,朽木白哉扭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目光却出神的看着院落中的两颗树,道。他虽然这样说着,却仿佛在对自己说一般。

  瞥了他一眼,纱织也扭头看着夜色下的院落,再次悠然的坐下,道:“规矩也是人制定的,是人便都会犯错,如果出错了便就要纠正,逃避与无视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你更加痛苦,有时候承认并纠正错误才是一种真正的勇气。”

  “虽然那个小丫头确实有错,但你难道不清楚吗?那决计不至于是极刑。”

  “说到底这一切也都是你自己心里的纠结与挣扎,不要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

  “朽木君,做一个决定之前,记得要考虑清楚哦,不要让自己后悔,因为这世上可绝对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和室中,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在朽木白哉大脑中不断盘旋……

  “人生就像一个十字路口,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做着抉择,不要让自己后悔。”一旁沉默了一会儿的斗牙王低着头,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似地,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朽木白哉的肩膀,这样道。“所以我也要去面对了。我当年犯了错,虽然一直逃避到现在,可是逃避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小白哉,你也是!记住,不要让自己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