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前。
对于这些地方的风俗。
张宴洋都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路上的那些驿站,一般就是正经的平常人去住的地方。
住进去有一个硬性要求,就是要登记鱼符。
而像这些偏远的地方私人开的店,是不会求出示鱼符。
直接付钱就行。
但是至于店内的消费是什么价位的就都是由这些老板来定的。
要是当地的官府管控得比较严格的。
那还好,这些小店的老板也不会把吃食或者住店的费用给定得太离谱的。
但是像一些偏远的地方,官府管不过来。
或者干脆身上懒得管的。
那这些小店的的吃食与住店的价格就全凭老板的心情或者是看老板的良心了。
在云安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往往走几十里的地都遇不到一个这样的能够住宿的小店。
就像今天欧阳左与张宴洋这样一般,他们越往北走,人烟就越稀少。
这种小店自然也是很难有的。
张宴洋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要在外面露营的准备了。
大冬天的在外面露营哦!
想想还是挺刺激的。
不过老天爷还是不想让她那样的悲催。
在天黑之前,还是幸运的遇到了能够住宿的地方。
张宴洋与欧阳左分别被领到了各自的房间。
张宴洋进来房间放下自己的行李之后。
打量了一下房间。
恩!
还不算太糟糕。
起码屋子里面没漏风。
有一张还算完整的床,以及一张集放东西与吃饭于一体的圆形桌子。
这个小店只有一层楼。
不过房间倒是不小。
房间里面有两扇窗户。
虽然外面挺冷的。
但是张宴洋还是想把窗户给打开。
让屋子里面的灰尘的的味道散去一些。
“吱呀。”
张宴洋把两扇窗户都给打了开来。
接着凛冽的寒风就一阵一阵的向张宴洋的脸颊吹来。
天已经完全的黑透了。
外面基本上已经漆黑一片了。
除了这个小店的老板娘在骂店小二的声音之外。
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
窗户外面除了雪就是被雪覆盖着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大树。
张宴洋闭着眼睛对着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很爽!
自由的味道!
哪怕是住在这种破难的小店的房间里面。
张宴洋也觉得很爽。
比她呆在裕王府那精致的房里面要好上一百倍!
被人监视着的那段日子。
她常常感觉自己的躯体就像是虚假的一般。
她感觉到自己的躯体与灵魂根本没有在同一个地方。
好似这样就可以告诉自己,我的灵魂是自由的。
我仅仅是这具不可控的躯体被监视着而已。
除此之外其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自己决定的。
现在她有一种从新活过来的感觉。
她感到自己的躯体与灵魂此刻是混为一体的。
那种身与心结合到一起的感觉。
真的很棒。
久违了!
用心去感受外面的寒风。
她竟然不觉得冷。
因为心是暖呼呼的。
也许真的是这种良好的人魂合一的状态,张宴洋对自己的身体的感知好像也敏锐了起来。
她的双耳敏感的听到了空气中有一丝丝轻微的异样的声音。
是啥?
张宴洋静下心来。
然后把头也给探出了窗外。
好像是某种动物的呼吸的声音?
这么冷的天,外面竟然还有动物?
张宴洋好奇心起来了。
转身拿上屋内的油灯。
一只手拿着油灯,另外一只单手撑住窗户一下就翻了出去。
张宴洋举着油灯。
随着声音的发源地,来到离房间外不远的处的一颗大树下面。
树下面躺着一个毛茸茸的生物。
张宴洋有点不敢过去了。
她好像看见了老虎毛。
不会是老虎吧!
这破地竟然还有老虎?
她现在可打不过老虎!
张宴洋考虑着自己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
老虎的毛毛貌似动了动?
张宴洋仔细的回忆了上辈子学习到的东西。
有哪一种老虎能够在雪地上面爬着睡着的?
好像没有耶!
反正就算是,也是一只睡着了的老虎嘛。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
张宴洋举着油灯,踩着地上的厚雪,来到了那个生物的面前。
然后……
四目相对!
“哟,原来是个人呀!”
张宴洋发现不是可怕的老虎之后
紧张的心情也完全没有了,被一种轻松的愉悦的心情给替换了。
她干脆举着油灯凑进了瞧了瞧。
把地上躺着的人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地上的人除了脑袋以上的部分全部都被包裹在了一张宽大的虎皮内。
此时正睁着一双干净的双眼盯着张宴洋的举动。
张宴洋被这一双眼睛给吸引住了。
看这人的身量,少说也有十六七八了。
但是双眼干净得像是三岁小儿一般。
恩!
张宴洋第一反应是怀疑此人是一个傻子!
有一些傻子的眼睛一辈子很干净。
到老了死去的那一刻也是炯炯有神的。
就像王家的冯倾倾与冯子刚还有红花。
他们的双眼都很干净。
特别是与王家那老妖婆那双浑浊得不能再浑浊,无神得不能再无神的双眼相比,他们的双眼显得更加的干净。
而冯倾倾与冯子刚还有红花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很单纯。
恩!也就是放到外面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给吃得骨头都不剩的那种单纯。
张宴洋上辈子活了那么多年加上这辈子见过的人里面。
也只有之前在王家见过的他们几人是这样的。
不过他们仅仅是单纯,但是人并不傻。
想要遇到这样的人,可是不容易的。
所以张宴洋看着大晚上的裹着一张虎皮躺在雪地里面人。
还睁着一张这样的纯净的双眼的时候。
张宴洋脑海中出现的第一反应是地上躺中着的人是个傻的。
并且到此刻她还是这么觉得的。
张宴洋举着油灯把这人给从头到脚给打量一遍之后。
见他还是挣着那双眼睛一栋不动的盯着她。
张宴洋心里子已经八九十的确定这人就是傻的了。
她干脆蹲了下来:“哎,你是不是傻子?”
梁丘谨:“……”
梁丘谨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
嗯,第一见到比他还要美的男人。
所以一时间就楞住了。
美人在油灯下睁着一双好奇的黑黝黝的大眼睛把他给从头看到了脚。
虽然身子都被藏到了大虎皮里面。
但是梁丘谨还是感觉了一丝丝的不自在。
张宴洋等了一会也没有听见回应又道:“哎,你该不会还是个哑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