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忍不住问。
赖老清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我的确猜到一些事情，不过不能告诉你，这对你没有好处，如果你知道了，不到不谢我，还会怪我。”
“不会，不会，我不会怪你的，你说。”
但他却坚持的摇摇头，自说自话：“哎，没有想到啊，这一切竟然是这样，都是我一厢情愿，可是谁又能想到呢，如果他们知道这种真相，也一定会后悔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吧？呵呵，一生追求，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真是讽刺啊！”
我挠挠头，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这老家伙，明明知道一些秘密，可却不肯告诉我，实在太可恶了，难道是怪我刚才伤了他吗？这也不能全怪我啊，那只是一个意外。
赖老清说着说着，脸色突然一变，像隔夜的猪肝一般涨的通红，嘴角渗出一丝丝血迹。
“你，你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只是，我恐怕走不出这个地方了！”
“这还没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惊，听他的口气，他恐怕会死，他也知道自己会死。
赖老清并没有告诉我自己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只是感慨的说道：“哎，追求了一辈子，用了所有的手段和能力，结果却是这种结果，真的有些不甘心啊，不过，我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轻松呢？真的轻松，不用尔虞我诈，不用算计，不用费尽心机的去施展阴谋手段，也不用去期待……”
对于他的话，我似懂非懂，大半还是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最后，干脆不去纠结了，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干嘛还要对他这么苛刻呢。
说了一会，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有些红晕，双眼变得有神，好像一瞬间全部恢复了过来。
但我清楚，他的时间不多了，这是回光返照。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在将死的时候，所有的病痛都会暂时消退，只是时间是短暂的。
这时，他看向我，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小子，你怪不怪我？”
一开始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到他的眼睛后，我突然明白了所有事。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赖老清之前跟我们结盟，只是虚与委蛇而已，他并不是真心的，只是想利用我算计我而已，要说结盟，他也应该跟戮尸一脉结盟。
其实，再次醒过来以后我就怀疑过这个问题，不然我怎么会轻易被戮尸一脉抓住，甚至，宓妃没偷袭，也跟她有一定的关系。
不久前宓妃好像说过，在我从地下上来的时候出现一个人向我走过来，那个人很熟悉，只是太远，有些模糊看不清楚，我猜测，那个人可能就是赖老清。
他明面上跟我们结盟，其实，背地里却跟戮尸一脉结盟，所以才有了后来我反被人将计就计的算计了，也只有他才清楚我们的计划，宓妃不会出卖我，而夜倾城，我觉得也不会，那就只有他了。
但非常奇怪，我心中竟然一定怨恨都没有，似乎这件事情非常稀疏平常。
我有些惊讶，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在我心中，早就想到有这种可能了，只是从来没有真正去关注过而已。
我笑了，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跟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去计较，有什么意义呢？
“谢谢你，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偿还你，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一切的源头，都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只要你睁开眼睛仔细观察一番，就能发现……”
说着说着，突然没有了声息，低头一看，赖老清已经紧紧闭上了眼睛，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哎，一朝兴，一朝衰，何苦来哉！”
说完，我站起身，看了眼宓妃，无奈的摇摇头。
对于这个有些古怪的老头我说不出是什么心理，感觉很复杂，也感觉很单纯，我也不知道那种比重更大一些。
好吧，想那些有什么用呢，人已经死了，说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废话了，好好琢磨一下他说的那些话，或许还有点用处。
只是，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想通。
一切的根源，指的是什么？离我最近的地方，又是哪里。我什么没有看到也没有感觉到？所谓“最近”又指的哪方面？
“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我忍不住问宓妃。
她却摇了摇头，尽管她非常聪明，但是她也只是一个人，有些东西，她知道的也并不太清楚，她不明白赖老清的话，也是正常的。
“算了，纠结那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这条路咱们还是要走。”
我们不可能带着赖老清的尸体离开，只能将他留在这里，然后两人继续往深处去。
这一次，走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再碰到一具僵尸，好像，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呢。
两人都非常欣喜，尽管我们对那些僵尸们并不害怕，但是是谁都不想跟这些死人打交道，耽误时间不说，说不定一个不小心1，就阴沟里翻船呢。
可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一股浓烈到极点的腥臭味传了过来，然后我们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古怪的声音，有些像脚步声。
“什么？”
“好像是僵尸！”
“我们不是已经过来了吗？”
“现在看来，并没有。”
“那……”
“情况有些不妙，它们好像已经围上来了。”
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左看右看，却是进退不得。那种声音，从四面八方，根本就无法躲避。
不多时，我们便看到一道道身影从四面八方缓缓包围了过来。
都是之前遇到的那些僵尸们，数量足足有好几十个，将我们所有的路都堵住了。
两个人有些傻眼了，之前还在庆幸，这些僵尸都是一个一个来，对我们造不成太大的威胁就算再厉害的僵尸，在我们两个人的配合下，都是可以解决的。
可是现在一下子出来这么多的僵尸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战胜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