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马上过去,见面再说。”
安置好浅尝和辄止,莫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约会地点,循着人群的关注焦点,很容易找到坐在露天长条桌边的米夏,还有那头受过伤的‘小鹿’。
莫离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也在?”
米夏却出声回答:“我告诉他,在你发现自己对男人完全不感兴趣后,又渴望家庭的温暖,所以,人工授精,搞出来了浅尝和辄止。”
莫离扯了扯嘴角:“你是真有头脑啊!”
米夏笑眯眯:“过奖。”
莫离眼角抽抽:“我还没说完――只在算计我的时候。”
米夏:……
调整好表情,米夏继续说:“智商高一点,情商就弱了点,没想到那好哄啊,他同意暂时住你家了。”
莫离刚要拒绝,米夏果断抢在她之前开口:“还有,我帮你狠狠宰了他一笔,两千块一个月的房租哦!”
这价位,在他们这里,单独租个大公寓都绰绰有余,果然,轻而易举打动了莫离,叫她咽下差点脱口的婉拒,贴近米夏的耳畔:“他可就坐在你那边。”
米夏拉莫离就身边的空凳子坐下:“不怕,反正他听不到。”
莫离一抬头,发现,洛邈正静静的望着她,流光斑驳了他眼中的华彩,涌动的人潮,高声的叫卖,在他的世界中,不过是无声的,流动的布景。
心底泛起一丝酸涩,莫离努力扯出和善的笑容,对洛邈点了点头。
可他没什么反应,就是定定的望着她。
莫离尴尬的别开视线,凑近米夏:“诶,你表哥眼睛也有问题?”
米夏摇头:“那倒没有。”
“那他干什么一直盯着我这边,又对我的示好没反应?”
“或许,听我那么一说,他已经打算和你惺惺相惜了,这会儿,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
莫离:……
一边吃着烧烤,一边研究着今后的相处细节。
关于怎么和洛邈交流:米夏给了个u盘,说是初级手语的视频资料。
莫离暗忖,一把年纪了,还要恶补功课,赚点房租,她容易么?
关于怎么分配公共居住空间:米夏说洛邈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莫离暗忖:面若好女,静如处
子,可惜啊可惜――生错了性别;
关于饮食问题:如果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是由莫离全权负责,那就在房租的基础上,每天多加一百块,莫离的手艺,给个大厨都不换。
莫离对这条尤其满意:一百块啊,加上他们娘仨的份也足够用了,搭配合理点,保证营养均衡外,还有得赚,怎不叫人欢喜?
敲定细节,拍板定案,签字画押。
结账走人,掏钱的自然是洛邈,其实从始至终,他都没吃一口。
而莫某人,不但吃很多,还把洛邈没动的那份打包带回家。
洛邈安静的跟在后面,米夏挨着莫离絮絮叨叨:“离离,我觉得你这样不好,当着我表哥这种真绝色的面,应该矜持一点,不要露出你的小市民本色,要给他留下个温婉娴静的好印象。”
莫离不以为然:“你表哥再绝色,也是第三性人种,就算我装成维纳斯,他也未必对我有什么好印象。”
米夏摇头:“这个,不确定。”不过仍坚持己见:“可你好歹也留点面子啊!”
莫离撇嘴:“有便宜不占,天理不容,面子有我家浅尝辄止的肚子重要?”不想纠缠这个在她看来毫无营养的问题,摸出合约看了又看,头也不抬:“我说你表哥这名签的,真艺术啊!”
“画画的么,龙飞凤舞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特别是,他还是个画抽象画的,咱大众人,看不明白也正常,下回让他直接按手印。”又想起来:“对了,听说我表哥很有名,出来的画都是量尺喊价,回头你家清理出来草稿,千万别丢了,要知道,这年头,名人拉出来的屎都是香的。”
莫离满头黑线:“大姐,你真恶心。”
“比喻,打比方,你懂不懂呐?”
回到家,对于洛邈这个陌生的入侵者,浅尝和辄止是有点排斥的,最关键的原因:他要霸占他们的小卧室,睡他们的双层床,盖他们的暖被子,吃他们的好吃的……
米夏有点头疼,可莫离只是掏出烤串,并坦白的告诉他们,是洛叔叔请他们吃的,更明确的表示,只要有洛叔叔在,他们家天天都吃大餐,就轻而易举打动了这俩小犊子。
米夏头更疼了,她说曾坚信自己的干儿子和干闺女,超有气节,可时至今日才发现,原来,他们的气节是可以佐着烤串吃进肚子里,变屎之后拉出去。
更可以想象,如果有那么一天,莫离不幸遇上个百折不挠的男人,那男人在无法打动莫离的情况下,祭出曲线救国的招数,以美食当饵,完全有可能让这俩小犊子把含辛茹苦养大他们的亲娘给卖了。
莫离怒斥米夏挑拨离间,当天晚上,搂着浅尝和辄止睡觉时,却挑了个颇具教育意义的童话,暗示他们,千万别上了‘坏人’的当。
第二天一早,莫离做好饭,浅尝和辄止坐好了,又喊洛邈吃饭,喊了好久,没回应,才想起洛邈的情况特殊,脱下围裙走到小卧室门口,抬手敲门。
没想到,门竟被她推开,一眼看过去,呆掉了……
这大清早的,不带这么刺激人的!
也才第一天住进她家,还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某只看似纯洁无邪的兽,居然就脱得光光的,趴在床上,被单只遮住大腿以下,羊脂玉肤,精美曲线,雅致臀瓣……一览无遗。
是进去叫醒他,还是转身漠视他,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她没有被美色放倒,但她早被金钱所收买,一顿饭,合计三十三块三毛三呐!
踌躇间,床上的绝色已自己转过头来,半边脸埋在手臂里,只露出迷离的一双眼,视线飘忽的投过来。
活色生香――四个大字,生生挤进莫离充
血的大脑。
她看上去很沉稳,现学现卖的比着手语:起来吃饭。
不很熟练,却别有韵味,连伸手关门的动作都是行云流水,但,脸上明显的红润却出卖了她的赧然。
门里门外,两样心思。
莫离看向饭厅,俩小犊子教养良好的坐在餐桌前等着开饭,可她心里还不舒坦,暗自懊悔:错信米夏,以致误招匪类。
等一会儿送走浅尝和辄止,一定要回来跟洛邈讲清楚,要么穿衣服睡觉,要么卷铺盖走人,她家可是有小朋友的,万一被他们撞见这一幕,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而趴在床上的洛邈,目光早恢复澄澈,只是定定的望着合上的门,很久,才起来穿衣。
那年,他纵身一跳,没能了结自己的人生,却在心底系上了结,解了十年半,越解越紧。
最后,他的心理医生告诉他:‘孩子,你们zg有句老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躲避不是办法,回去看看吧!”
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即便回来了,也是选在距她千里之外的地方落脚,从未想到过,重逢会是这样突然。
彼时,他想见她,却总难见到;而今,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她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波澜不惊,他只是善于伪装。
他为她自杀,为她放弃梦想,而她却忘了他,叫他如何平静?
也有不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身边还带着两个惹眼的小家伙,过着紧巴巴的日子――要知道,她可是关家的小公主,衣食住行,无不考究,怎么会坐在路边摊,浑不在意的吃着不知卫生过不过关的烤串,临走还打包……
她还改了名字,叫莫离,是要和谁‘莫离’?
再也忍不住,半夜上网联系过去的朋友,而他们竟告诉他:早在六年前,关家突生变故,刚刚过完二十岁生日的关瑶,新婚第二天,为了救关远锡,溺死在引魂礁附近的海域。
那样的鬼天气,却调动了那么大的搜救规模,叫人叹为观止,直最后找到尸体,才撤走。
朋友知道关瑶是他的心结,所以,当时并没有通知他,慢慢的,时间久了,也觉得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了。
死了?还找到了尸体!怎么回事,她明明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
时隔多年,那双眼睛,依然璀璨生动――他先爱上了这双眼睛,继而,爱上了这双眼睛的主人。
可米夏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没两个也扯不出一双的直肠子,昨晚在夜市等着莫离时,她的介绍,实在找不出虚构的痕迹。
关瑶和莫离:一个生于南,一个长于北;一个豪门掌中宝,一个贫家檐下草;一个天真纯情,一个世故狡黠……除了外表一样,她们实在有太多的不同。
想得多了,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按揉太阳穴,稍有纾缓,拉开房门走出来。
随眼瞥向饭厅,看见浅尝和辄止挺直小身板,端坐在桌前,而莫离在盛粥。
早晨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可他都记不得有多久没见过朝阳,晨曦中的一家人,很平凡的生活画面,却出奇的令他心悸。
察觉到他的存在,莫离停下盛粥的动作,放下碗,抬起头来,边说边比划:“快去洗脸,吃饭。”
他很淡漠的样子,但,听她的话,乖乖洗漱。
回到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白粥、咸菜、馒头――怎能叫人不说她世故,给金主做的第一顿饭啊,好歹也丰盛点,哪怕,把馒头换成包子呢!
不过,白粥方入口,香气随即弥散开来,这粥?忙用羹匙又舀起半口,低头看,原来,在米间还夹杂着肉松,熬得松软粘稠,这可比包子费心多了,味道更是上佳。
他在吃,更在用心品味。
尽管米夏强调莫离出自寒门,但她两块心头肉的用餐礼仪,却颇具贵族范儿。
因等他吃饭,稍耽搁了些时间,浅尝和辄止吃的较快,莫离习惯了战斗饭,吃的更快,吃完后,掏出两把钥匙放在洛邈手边,用手机发件箱快速写出:我送孩子上学,你吃完后,放着就好,我一会儿回来收拾,这是家里和你房间的钥匙,好好收着。
洛邈抬头,米夏知道他看明白了,收了手机,看都没看他一眼,简单的拾掇了一下,带着孩子出门了。
很难形容此时心中的感觉,只是吃了一碗,还不够,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正吃着呢,手机来了消息,打开一看,是墓地照片,广角加特写,冷硬的石碑,黑白的遗像,齐眉的刘海,干净的笑容,那是――关瑶。
关家人,没必要咒着关瑶死亡。
回复:我看到了,谢谢。
再吃,粥已经失去先前的美味,可他还是全部吃下,吃完后,坐在桌边盯着关瑶的遗像发呆,直到关瑶回来。
拎着新鲜蔬菜的关瑶看着洛邈坐在饭桌边盯着手机发呆,也不觉得奇怪,反正他脑子是有病的,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他不正常的心理。
换鞋,径直走进小厨房,放下菜,回来收拾碗筷,手脚利索,很快完活,擦干净手之后,回到桌子边,又用手机跟他商量:洛先生,我无权干涉你的个人习惯,但,请你考虑一下小朋友的心理健康问题,拜托你,今后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穿着睡衣,或者你忘了带睡衣,那把尺码告诉我,回头我去给你买一套,你看,这样行不行?
洛邈读完后,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直直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只觉后背一阵阵的寒。
莫离信奉:爱情诚可贵,金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了,她贪生,可不想被这个所谓的天才给祸害死。
算了,既然他不愿意穿衣服睡觉,那她就委婉点劝他滚蛋,反正这个小区还有好多招租的,不难找到合适的房子。
正酝酿着该怎么说才够‘委婉’,手机突然响了,瞄了一眼来显,是个陌生的号码,咕哝了句:“是谁呢?”接起来:“你好,请问……”
“莫离,给我出来。”
这张狂,除了那个刚撂下狠话:‘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屁大会功夫,就又跑来跟她要钱的何大败家鸭还有谁?
出去?又打算讹她一笔?她又不是富婆,没供养‘二爷’的本钱:“哦,我在忙,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其实,她更想直接挂断电话,但考虑到何晓佐也是个变态,没准因此怀恨在心,搞个‘呼死你’什么的,闹死她,最近好多事要忙,可不能关机,所以,忍忍吧。
“我就在你家楼下,少罗嗦,赶紧下来。”
她睁眼说瞎话:“哦,真是不巧,我刚好出门了。”
没注意到,在她说出这句后,洛邈目光沉了沉。
“限你三十秒之内出现在我眼前,不然,叫你好看!”
威胁她,他谁呀?最讨厌反复无常的家伙了:“要是我没记错,好像有人警告过我别在给他看到的,我谨记在心,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忙,抱歉,不废话了。”
果断挂了电话,又不怕死的关了机,何晓佐尚属‘外患’,攘外必先安内,眼前首要的还是把‘内忧’给处理掉。
手机关了,翻找出纸笔,刚回到桌边坐下,不等动笔,就听见踹门声。
莫离锁了眉头,内忧外患赶一堆了,怎么办?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先联合‘内忧’干掉‘外患’,反正洛邈是米夏的表哥,应该还是不难解决的。
大声提醒:“来了。”防止他踹门误伤她。
门外果真消停了,莫离只把门拉开一点点,从门缝里看何晓佐:“我男人在家了,你想干什么?”
何晓佐的俊脸臭到不行:“你当我是傻的?你连俩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男人?”
莫离恨得牙痒:靠,肯定又是潘良良那走狗出卖了她。
脸上却拿捏出羞涩表情:“才找的。”
何晓佐大力推开房门,闯进来,看见洛邈,一愣:“你……”
莫离抱臂环胸走过来,板着脸:“看见了,你可以走了。”
何晓佐古怪的笑了:“这就是你才找的‘奸
夫’啊,长得比你还像个女人,话说,你们俩要是干那事,谁上谁下啊?”
洛邈只是安静的看着何晓佐。
莫离暗骂:果真是干那行的,张嘴闭嘴离不开那点破事。
“关你屁事。”
何晓佐却笑得更灿烂:“你上他,居然没被他打断骨头?”
原来是故人,出师不利,撞枪口上了!
莫离噎住,何晓佐居然又对洛邈大声说:“喂,把你‘女人’借我玩会儿。”边说边过来抓莫离环在胸前的手腕。
洛邈看也不看莫离,转身走进房间。
莫离满脸通红,暗自庆幸:丢脸死了,幸好洛邈听不见。
还借他‘玩会儿’,这说得是人话?
然而,她忽略了何晓佐早就认识洛邈――对洛邈,可是比她和米夏了结得多。
何晓佐要拖她出门,莫离这才发现,他居然穿着鞋进了门,忍者小乌龟顿时化身咆哮母老虎:“你个败家鸭子,遇上你,准没好事,你看看你把我地板踩的。”
莫离这一吼,威力巨大,吼懵了何晓佐,只见他呆愣愣的低头,看着自己留下的脚印,明明很淡,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莫离越说越激动:“大哥,我一没欠你钱,二没坑你老婆,三没拐你孩子,你总盯着我干嘛?”
听她这样说,何晓佐伸手抓住她另一只手腕,预防她出手揍他,与她面对面:“一:那天晚上,林钧?额外给付潘良良十万,但我没能睡到你,你要么陪我睡一觉,要么还十万来。”
莫离伶牙俐齿:“潘良良拿了钱,那你找他去啊,要么让他陪你睡,要么让他还你钱,我和他又不熟,关我什么事?”
何晓佐并不反驳,又说:“二:我未来的老婆因为你,伤心欲绝,这门亲事怕要黄;三:老婆都没了,哪儿还有孩子?你看着办吧!”
莫离是真想揍他,可一双手腕被他牢牢钳住,她恨恨地瞪着他:“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笑得那个俊:“承你盛赞。”接着说:“下来帮个忙。”最后说:“踩了你地板,不好意思,回头打电话让家政公司派人过来打扫,实在不行,就换新的。”
不容她拒绝,拽着还趿拉着拖鞋的莫离就下了楼。
光天化日,登堂入室,劫持人质,气焰不是一般的嚣张。
下了楼,直接把她塞车里。
而楼上,洛邈站在窗前,伸手将窗帘撩开一条缝,看着何晓佐的车载着莫离,平稳的驶离小区,直至,看不见……
车停下,莫离看向窗外,这地方,很眼熟啊!
何晓佐已经下了车,绕到这边,貌似绅士的给她拉开车门:“到了,下来。”其实,是怕她趁机跑掉,把她拽出来,‘哔’――锁了车,一手拎着车钥匙,一手拖着莫离往宾馆正门走去。
这里,她当然不会忘记,何晓佐就住在上面,伸出空闲的手,死死扒着门廊立柱:“你个要死的鸭子,又想干什么?”
何晓佐靠过来,森森然的:“我警告你,再管我叫鸭子,就把你按这就地办了。”又好态度的:“给你个赚小费的机会。”那变脸的速度,和川剧变脸王有得拼。
“我现在不缺钱。”
何晓佐挑挑眉:“哦,对哈,忘了你傍了个款爷。”又退后一点,将她从头看到脚,啧啧有声:“但你确定就凭你这长相,能摆平那家伙?”
这是裸的人身攻击,莫离板着脸:“就凭我这长相,还不是让你像苍蝇一样的围着我转。”
何晓佐不怒反笑:“我连臭鸡蛋都能玩三天,而你屋里那家伙,可是打断了世界名模的三根肋骨。”桃花眼流里流气的扫过她的胸,又欠欠的去瞄她的臀:“虽然手感还可以,但照比人家,云泥之差。”
这二位,就在宾馆大门口拉扯开了。
咱zg人,哪有热闹往哪钻,下雨天打个孩子什么的,都能引发围观,何况,暧
昧的桃
色纠纷,更易吸引眼球。
已有人靠过来,何晓佐是不怕丑的,可莫离丢不起那个人。
宾馆门前,一辆警车,打南边来,往北边去。
瞿让坐在后座,正和沈夜通话中。
接近宾馆时,司机咕哝了句:“咋这么多人?”
瞿让不经意的一眼,看见站在台阶上贴在一起的两人,蓦地瞪大眼睛,舌头都不利索了:“等、等等。”
公安局长的司机,水平不是盖的,瞿让话音刚落,他已就近停车。
瞿让一边推车门,一边对着话筒哇啦哇啦:“我一会儿再打过去,先挂了。”
收好手机,等钻进人堆儿,那两个人早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