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本想追上去的,可转念一想,自己若不对外头人做个交代,只怕会陷入麻烦无序当中。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鬼灯跑了个无影无踪。
来人乃是神锋营白将军麾下赵副将,带了五百精兵前来支援。
“公子,赵某奉白将军之命前来支援,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裴松拱手行礼,道:“有劳赵副将。”
两人客气寒暄,裴松把当前种种,事无巨细说给赵副将听,二人共商对策。
老鸨躲在暗处,趁着间隙,忙大喊冤枉。
她哀求道:“这位公子,您是知道的,咱们燕春楼做的可是正经买卖,责任单单在合欢那个死丫头身上。妈妈我不是没提醒过她,可她死不悔改,不听我的劝告,才把咱们燕春楼牵扯进去。公子您可得替咱们做主呀。”
裴松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她脱身的借口罢了,懒得跟她掰扯太多,直接问道:“合欢屋里的暗道,是通往哪儿的?”
老鸨一听,先是一愣,支吾着打马虎眼,欲顾左右而言他。
裴松眉眼不挑,直接说道:“将功补过就在此刻,你想好了再说。”
老鸨瞬间蔫了下去,含含糊糊道:“到燕春楼后的绕城河里。”
“你前边带路,领着去捉人,如若捉到,算你无罪;若是跑了,罪责便由你一人担着。”
老鸨一听,吓得两股战战,站立不稳,却也被荷甲的兵士架着,往外去了。
裴松把赵副将让到屋内,两人又做了
一番探讨,这才兵分两路,各自忙去。
裴松出门唤石头,谁知石头还没过来,白菀倒抢先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她本是个无根的浮萍,此时更是豁出去了,出门前把衣裳撕扯散乱,试图以美色勾引裴松,好把自己摘出去。
她一腔春色,朝着裴松便生扑过来。
裴松吓得一愣,见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便一手抓住廊下红柱,轻点脚尖,飞身旋转一圈,避开白菀,稳稳落在她身后。
他动作飞快,白菀没看清,眼前人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她站定纳闷,听到异响回头,见裴松站在她身后,忙捏着帕子捂在嘴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诉苦,“公子嗳,我跟那个死鬼,可是没什么纠缠的,这你都是知道的。”
她偷眼瞧裴松,见裴松懒得理她,又说道:“那个死鬼,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呀?刚在我屋里还好好的,怎地出来到合欢屋里走上一圈,便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眨眼之间,就成了官兵们追捕的朝廷钦犯了?”
白菀胡乱擦了把眼泪,跺一下脚,愤恨说道:“定是合欢那个小蹄子,把他给拐带坏了,若是追究起来,她定是主谋。”
白菀此番话,一为撇清自己和鬼灯的关系,二为对合欢落井下石。
裴松看破她的小九九,懒得理她,吩咐官兵道:“这位白菀姑娘和鬼灯是老相好,定知道不少清风岗的秘密,你们好好审问,莫遗漏
重要线索。”
“是。”
两名荷甲士兵走上前,举起手中的长戟,压在白菀的脖颈上。
她哪儿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腿都软了。
士兵架着白菀往外走,裴松叮嘱道:“容她整理衣裙,免得传出去于咱们名声不利。”
他本是好意提醒,白菀却不管不顾撕扯衣裳,越发胡闹起来。
赵副将路过正好看到,厉声道:“公子为着咱们神锋营的名誉着想,但是咱们铁血战士,还能被一个不要脸的妓女吓倒不成?
她置自己脸面不顾,你们还缩手缩脚做什么。万一她是内应,缠住咱们,放跑了朝廷钦犯,谁来担责?不如就地正法,来得痛快。”
赵副将本也魁梧挺拔,如雷一般的声音,吓得白菀两脚发软。
“我说,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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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澜江边,裴松远远看着众人捞出一箱一箱的精铜。
“爷,跟您预判的一点没错。”
石头站在裴松身后,并非拍马屁,而是由衷赞叹。
裴松叹一口气,神色却未见和缓。
石头知道他心中担忧,低声又说道:“鬼灯他们当真藐视王法,连朝廷的精铜都敢劫为私有,还奢望黑白勾连,暗自把精铜售卖出去。也不知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县太爷若是不做保护伞,借他们十个胆子,怕是也不敢如此无法无天。”裴松恨得牙痒痒。
石头又说道:“今次得亏您机敏,到府衙探了探口风,转头去了神锋营求助。若是
没瞧出其中门道,只怕咱们定会被诬陷进去,能不能脱身都未可知。”
主仆俩说着话,便见赵副将走了过来,他一抱拳,回道:“公子,精铜已经清点完毕,不多不少,一共五万两。”
裴松点点头,拱手道:“那就再麻烦赵副将,率领着众弟兄跑一趟南厂,把这五万两精铜押送过去。”
赵副将点点头,一口应下,“公子不必客气,白将军特意交代过,一定要好事儿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大可放心。”
裴松感激道:“劳烦您回头帮裴某带个话,白叔此番帮协,小四儿没齿难忘,日后得了机会,再请他老人家喝酒致谢。”
赵副将笑着点头,“一定带到。”
裴松目送他们离开,和石头打马扬鞭往回走。
“爷,您说其他人都已捉拿归案,唯独鬼灯跟合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莫不是两人为情所困,寻了一处旁人找不到的地方,双双殒命了吧?”
裴松目色沉沉,也是纳闷。
那日鬼灯掳走合欢,顺着地道出了燕春楼,便杳无音信,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神锋营的人,把南古县城挨门挨户搜查一遍,依旧无果。
鬼灯倒无所谓,只是合欢......
她的生死,终究让裴松有点放不下。
“你说,田家那位小姐,叫什么来着?”裴松淡淡问道。
“田语姗。田家家破人亡,若她死了,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当真是可怜。”
石头喃喃自语。
裴松
心头也是愧疚,可渝州还有好些事儿等着他处理,也不便在南古久留,只能命令石头收拾行装,早些上路。
谁知,主仆俩刚刚出了南古县城,便见路旁一女子,瞧着分外眼熟。
那人一身脏乱的素缎长袍,鬓发散乱,鬼魅一般立在路旁。
远远瞧见裴松骑马过来,不管不顾便冲到路当中,伸开双臂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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