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令下,蓬松的裙摆之下,爬出无数半人大小的黑色鬼婴,这些鬼婴肮脏污秽,所到之处留下一道道乌黑的血迹,恶臭难闻。
百子鬼母唤出无数鬼婴后又喝了声:“化!”
鬼婴一边爬行,一边分裂,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不一会儿就布满整个道路,密密麻麻,只看一眼就叫人全身发麻。
公孙度见百子鬼母放出无数鬼婴,一时间竟然是停止了进攻,向后退了几步,不知道是不是趁此机会在缓慢回气。
百子鬼母也知道公孙度施放此术需要耗费大量真气,此时不攻显然是真气不济,心头更加得意,驱使这些鬼婴迅速地涌了过去,这些鬼婴不仅从正面爬行,还一个个绕到了后方的屋子中再爬到地面、台柱、房顶上,层层叠叠,蠢蠢而,借着惨淡月光清楚可见四处黑影瞳瞳。
这些鬼婴的一举一公孙度都看的一清二楚,他冷冷道:“真是污秽不堪的东西,若不是为了计划,真想一把火全部烧了算了。”
年轻男子听得公孙度要烧他房子,连忙上前阻止:“道长,不能烧,这间房子可是我几辈人辛辛苦苦凑起来的啊!”他这话刚说完,就见成百上千的鬼婴爬了过来,立刻吓得尿了一身,又趴在一旁呕吐不止,折腾了一阵,他缩到床底下惨叫道:“道长,快大显神通收了这些妖怪!用火烧死他们,烧死他们,不用管我的房子!”
公孙度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不急,让我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百子鬼母冷笑道:“你虽然只是凝神之境的修为,但符箓道法的运用倒是少见的娴熟,不过还是没有任何用处,决定实力差距的并不是术法的运用,而是法宝和真气深厚程度!”她一步一步向公孙度走去,但是刚刚靠近,忽然就脸色大变,一抹惊恐之色涌了上来。
“百子速归!”百子鬼母惊叫道。
但为时已晚,一道明亮的蓝光绽放而出,由房屋中心向四周散开,慢慢的又如渔网一样向中心收缩。
所有的蓝光最终都汇聚到了一根手指上,而那根手指的主人正是苏诚。他哈
哈笑道:“老太婆,我要把你这些鬼婴一网打尽,散尽你的道行,你觉得如何?”
百子鬼母飞出背后的一支黑色铁令牌,急忙喝道:“百鬼听令,遁!”这令牌正是招鬼令,可强行驱使鬼物,驱鬼令一出,各鬼婴纷纷从墙壁、房梁上跳了下来,一个个想往地底下钻去,但是不想苏诚手指上一道蓝光闪耀出来,将这些鬼物化为雾气全部吸收在指尖之上。
苏诚笑道:“老太婆,我说我是阴曹地府的人你又不相信,在我催积尸气的情况下,你的这些鬼婴怎么可能会有机会逃走呢?”
百子鬼母已是气急败坏,她怒吼道:“好歹毒的地府小儿!”
苏诚哈哈大笑:“歹毒?我告诫过你了你自己不听,现在怎么能怪我?”
他也不管百子鬼母,站在房檐上兀自捏诀,急急念道:“十殿阎罗,与我神方。何灵不摄,何鬼敢当,收!”
屋内蓝光急收,所有鬼婴发出一阵惨叫,凄厉之声不绝于耳。
积尸气,专摄无主鬼魂精灵,一入其间,绝难逃脱。
公孙度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是为了设计引出百子鬼母,就算是不能成功引出,吸收鬼婴化为已用也算达到了目的。
这一声声哀嚎,在百子鬼母听来当真是世间最凄厉惨绝的叫声,她眼见自己的鬼婴在积尸气的吸引下四处乱窜,恐慌挣扎,心中惨痛不已。
百子鬼母疾疾飞出背后的浊龙绫,喝道:“地府小鬼,快快还我孩儿!”浊龙绫如同黑蟒一般朝苏诚卷了过去。
黑气席卷,浊龙尖啸,带来阴风阵阵!
“就来看看谁的污秽之气更加强盛!”
轰隆巨响!
苏诚指尖的蓝光化为一只骨龙,威武万千,杀气蒸腾,与浊龙绫纠缠在一起,斗得难分难解,端是激烈。这浊龙绫能吞噬有灵气和阳气的东西,但苏诚以鬼气化作的骨龙完全就是阴气扑面,而且还会随着不断被吸收的鬼婴增强阴气,两者相互交缠,此消彼长,斗了一阵,浊龙绫怎么也奈何不了骨龙。
百子鬼母神色更急,双手更加快速地舞龙绫。
苏诚的神态并不轻松,事实上操控大量的鬼气完全超过了他的修为,他突然五指一握,喝道:“绞!”
骨龙龙身一旋,将浊龙绫层层交缠包裹起来,而后,苏诚又猛地分开五指,喝道:“破!”
龙身以龙头开始炸裂,嘶啦一声脆响,浊龙绫被硬生生的撕裂成十几道裂痕。
百子鬼母立即仰天哀嚎:“我的浊龙绫!”她见自己法宝受损,也顾不得哀痛,身子一翻,化作一堆烂泥,急急往地面钻去。
鬼道之人都擅长遁地术,一入后土,直达九幽。
苏诚身子瘫软在地道:“操控大量的鬼气实在是不在我的修为内,以后不能再这样操控了,再这样可能要猝死!”
“好了,东西也收集完了,咱们还是尽快返回三界关系联络维稳处吧,毕竟你完全消化那些东西还需要一段时间。”
苏诚摆了摆手道:“先让我歇歇,实在是腿软起不了身了。不过我是不是很牛逼?把那老妖婆的宝物都给一击扯碎了!”
“牛逼个屁!就凭你那些鬼婴集结的鬼气你真以为这么容易就能破了她的法宝?要不是我以九凤破秽符先耗了她浊龙绫上大量的秽气,你以为你那一击能够破她的法宝?做梦吧你!”
“啊?”苏诚先前的得意劲立即消失殆尽。
“休息好了没有啊?休息好了就赶紧走人啊,你留在这村子里想明天上电视采访啊?”
苏诚这才意识到刚才收鬼婴和百子鬼母的斗法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围,如果在这里待的天亮的话,说不定就要打电话给吕处长准备让他来赎人了!
二人刚准备起身,这时候屋子里传来喊叫道:“道长,留步!我这屋子内……”
公孙度头也不回的道:“你屋子内鬼物已清,记住我说的话,以后要多行善事!不可做薄情寡义之人!”
这过了半个月回到三界关系联络维稳处后,苏诚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卡巴斯基已经做出解药化解了蛊虫并且还和吕处长沟通好了前往香港的事宜。
关键是圣三一的人竟然再度意外的出现在了香港,似乎在准备与什么人物接头。既然上次的任务被三界关系联络维稳处婉拒了,那么这次的任务在没有巨灵神的干涉下肯定是跑不掉了。
无奈之下苏诚只好跑去跟物业请假,听说苏诚要请假,物业经
理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他是大老板直接安排到这儿的,经理不清楚苏诚的底细也不敢过分得罪苏诚。更何况苏诚上个月还勇斗歹徒英勇受伤,光是这件事情就足够他混到退休了。
第二天,吕处长就办好了机票和港澳通行证,当天就带着三界关系联络维稳处的人登上了直飞香港的班机。
除了三界关系联络维稳处的一行人之外,同行的竟然还有敖丙,对此苏诚感到十分奇怪?这替国家办事情,敖丙能帮的上什么忙?这家伙不就是纯粹过来想办法治好身上的伤的吗?人间的任何事情只要跟他的利益无关,他都不想插手。
后来苏诚才知道,原来卡巴斯基对几人敲诈敖丙这件事没带上他十分不满意,然后又把敖丙这种纨绔子弟忽然发神经病来个打击报复,于是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带敖丙出去公费旅游。
除了三界关系联络维稳处的一群奇葩外,吕处长还安排了一个年轻人,姓刁,吕处长说刁兄是刚从特警队调入国安局的,这次带来配合执行任务的,话虽这么说,不过看这小子高傲的神情以及那正规军看土八路的眼神,就知道他对自己这群“民间人士”挑大梁很是不忿。
一路无话到了香港,三界关系联络维稳处的一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苏,随着人流钻出接机口。
可没想到出口竟然还有人举了个大牌子来接机,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一件马甲正在四处张望,看见卡巴斯基立刻大步迎上来,“苏哥,好久不见了。”
这个人看起来长得十分普通,属于那种把他丢进人群当中,下一秒你就不知道他跑哪去的那种人。头发剃的很短,眼睛也不大,看上去像个老老实实过日子的老百姓。
虽然这样,但他一双眼睛发着光,并且胸口似乎还有纹身,在香港这种地界,难免就会联想到是不是出来混的。
跟卡巴斯基寒暄完,中年人又转向小刁略带疑惑道:“小刁?”
嗯?他认识卡巴斯基苏诚不感到奇怪,毕竟卡巴斯基看似是个死肥宅其实是个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但小刁这种生面孔他怎么会认识?从他刚才略带疑惑的语气当中,难道说他是……
卡巴斯基给众人介绍
:“这是关良。”然后又压低声音道:“是国安局的卧底。”
苏诚笑了笑,果然跟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哎呀!厉害厉害!”苏诚激的握住关良的手,满脸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很显然关良也被苏诚莫名其妙的热情吓了一跳,抽回手道:“呢位哥哋,十分之好客啊。”
“嗯?”
关良尴尬了一下道:“在香港待久了,习惯说粤语了。”
苏诚凑过身去对关良道:“兄弟在哪高就?干这行挺不容易的吧?”
关良笑道:“洪兴,红棍。”
洪兴!?苏诚一惊,开什么玩笑!香港还真有洪兴这个帮派?
“良哥,那你可以介绍一下陈浩南给我认识一下了。”
“陈浩南什么都是虚构的,咱们走吧。”关良很热情的招呼众人,带领大家走出了候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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