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纠结什么?”墨祁年简直想要敲开这个女人的脑袋好好看看,她这五年里,脑袋里到底长了些什么乱掐脖子的玩意。
扯开裹在女人身上的外套,指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他沉声道:“你看不见吗?”
“啊!”外套忽然被扯下来,露出破破烂烂的衣服,夏如雪连忙抱着胸膛。
只听到男人说:“那些男人想要对你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会一群人一起上,将你折磨到还有半条命,并且拍下视频,将整个经过拍的清清楚楚的,不会漏掉一点过程。”
“不要说了。”夏如雪尖叫一声,她不想去回忆那个片刻的恐惧。
墨祁年偏生不放过她,还要继续说。
“他们抓你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对你手下留情,要不要放过你,他们想到的只有钱,只有好处,而他们,抓到你的时候,也没有手下留情,如果不是你够狠,你先捅伤一个人跑了,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你的视频会传的到处都是,你最隐秘的事情会被所有人看见,你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即使错的不是你,而你自己,运气好的话,会留下半条命,去承受这生不如死的日子,运气不好,你就会当场死亡。”
“不要说了,墨祁年我叫你不要说了你听到没有。”
夏如雪抱着脑袋,用力捂着耳朵,可是男人不让她逃避,固执的拉开她的手,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你到底要纠结什么?纠结你杀了一个可怕的人渣,还是纠结你没有奉献自己,代替那人死去。”
“我……我……”夏如雪被墨祁年咄咄逼人的话惹急了,慌不择口地说:“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代替他去死?”
“诶!”男人眨眨眼,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不是傻子啊。”
那眼神,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活像在看白痴一样,看的夏如雪火气直冒,什么惊惶,什么无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咬牙切齿的愤怒。
“墨祁年,我不傻,我只是没有你聪明而已。”
“行了,去洗一洗,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墨祁年一改严肃的表情,转而变的嫌弃,不耐烦的领着夏如雪,跟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拽进洗手间里。
“等一下我要是还看到你这满身血污的在屋子里乱窜,我就把你扔出去。”
夏如雪被推的一个踉跄,脑袋险些撞在墙上,幸好她眼疾手快用手护住,否则的话,又得脑袋遭殃。
她勉强站稳,找到这豪华套房里的喷头,一打开,就有热水冒出来,温温热热的,很舒适,夏如雪仰起头,让自己整个人都浸润在热水之中。
淅沥沥的水声,盖住了外面的声音,也遮住了她的呜咽。
她用力抱着那件属于墨祁年的外套,好像才终于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墨总,你要的衣服。”
“放在这。”
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惊醒了夏如雪,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些乱糟糟的情绪抛弃,擦干身上的水渍,从架子上拿了浴袍裹在身上,这才走出去。
墨祁年并不温柔的把衣服丢过来,命令道:“去换上。”
夏如雪又乖乖的走近浴室里,换了干劲的衣服,是衬衣和长裤,外加一件外套,正好适合这个季节穿。
等她换好衣服走出去,墨祁年已经撑着下巴,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也是,都已经凌晨五点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住,墨祁年再厉害,也还是人的范畴。
从床上拿了薄毯给男人盖上,夏如雪的视线落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闭上眼睛的他,遮住了锐利的双眼,表情柔和,嘴角上扬,像是在笑一样,那模样,竟然有一点幼稚的可爱。
但夏如雪却知道,墨祁年是永远都不可能用可爱来形容的,这只是雄狮沉睡后的一个假象,用来吸引周围的猎物,让他们放松警惕。
她一步一步走到墨祁年面前,眼神复杂的盯着他的脸,说不出心里是感激多一些,还是惧怕多一些。
可内心却清晰的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在这一刻带给了她多大的安心。
墨祁年……
她在心里喊着这么名字,一遍又一遍。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专注,沉睡中的男人咻地睁开双眼,只是朦胧了一瞬间,就恢复了之前那冷傲淡漠的眼。
坐直身子,看了眼滑落到地上的薄毯,他睨了女人一眼,道:“收拾好了?”
夏如雪嗯了一声,弯腰捡起毯子放在沙发上。
墨祁年皱眉,命令道:“给我盖上。”
夏如雪又给他搭上毯子,墨祁年这才继续说话,询问道:“现在给我说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夏如雪犹豫着,不愿意说,他冷冷地道:“半个小时之后会有警察过来录口供,你可以选择不跟我说,直接跟警察说。”
他语气不善,显然对她的隐瞒不满。
夏如雪没想到墨祁年已经报警了,并且还有警察出动,因为刚杀过人,哪怕只是一个败类,她也对这种职业产生了惧怕感。
她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搓了搓手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清楚,我做了个武替,拿了两百块下班,在那条小巷子路过的时候,被他们拦住……他们就是冲我来的,我给钱他们也不愿意放我离开……”
“他们说是我抢了别人角色,那么一定是孙欣欣安排的人,可是孙欣欣的角色明明是湘湘拿去了,我只是顶替了湘湘的角色而已。”
一说到这里,夏如雪就委屈的想哭,哽咽着说:“明明是孙欣欣想走捷径爬床失败,被韩其臻厌弃,她谁都不敢惹,就把气撒在我身上,我……”
墨祁年忽然插嘴:“难道不是你巴结韩其臻,抱了他的大腿,才抢走了别人的角色。”
他语气又恢复了从前的轻蔑和鄙夷。
“真没想到,韩其臻这么重口味,连你这样的女人也能看上眼。”
夏如雪话语一顿,一颗火热的心又沉下来,原本还想要解释什么,说一大堆话,此时此刻,好像都说不出口了。
屋子里陷入沉默之中,气氛也变的压抑,唯有墨祁年的双眼,像是刀锋一样,不断的在夏如雪身上扫过。
直到有人敲门走进来,是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手里拿着医药箱,她恭敬地朝墨祁年询问:“墨总,是您受伤了吗?请让我为你检查。”
墨祁年朝夏如雪踢了一脚,并不重,只是让她晃了晃身子。
“给她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