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窗外吹来的凉风吹在夏如雪身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那一阵敲门声让夏如雪泄了气,愤怒逐渐消失,悲凉感就这么浮上来,一滴眼泪悄息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察觉到男人朝她的唇上吻过来,她侧过头去,但很快,又被男人掰过来,重重的吻过来。
片刻后,墨祁年停下来,他翻身站起来,披着浴巾走近浴室里。
夏如雪撑着身子坐起来,在地上寻找自己的衣服。
华丽的公主裙被团成一团扔在地上,穿在身上皱皱巴巴的,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美感。
赝品就是赝品,永远成不了公主的,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夏如雪自嘲地笑了笑。
她捡起地上的包包,朝门口走过去,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浴室里的墨祁年已经走出来,看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拧眉道:“谁说你可以离开了?”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夏如雪回头怒视男人。
墨祁年幽暗的眸子里浮现出不满,俊美无俦的脸又阴沉下来。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夏如雪脱口而出:“我不是已经用身体谢过了吗?看墨总一脸餍足的样子分明很满意,我们是恩货两清。”
话音刚落夏如雪就后悔了,不管怎么说,墨祁年确实帮了她,要不是遇到墨祁年,她今天就得交代在那个小巷子里,这话说的太过。
可被强迫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难受的让人发疯。
果然,墨祁年眼里凝聚起近乎实质化的冷光,一幅恨不得马上把她给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这个男人生气了,夏如雪生怕他下一秒就扑过来,悄悄朝后退了两步,墨祁年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走到沙发上坐下,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
夏如雪在酒吧呆了一段时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只是看那红酒瓶子就知道,那酒非常昂贵,墨祁年给自己倒了一杯,轻呷一口红酒,脸上的表情才有片刻缓和。
夏如雪一阵口干舌燥,忽然想喝水了,这大晚上的,她还是刚才来到酒店的时候,喝了一口水,现在着实难受,那杯水就摆在桌子上,但夏如雪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拿的。
墨祁年没有理会她,眉心紧蹙,不时用激光一样可怕的视线朝她身上扫射,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被冷落的夏如雪悄悄朝门口又移动过去,她一秒钟都不想在屋子里多呆,逼仄的空间,压抑的眼神,每一样都快要把她逼疯。
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悄悄转动了一圈,就在这个时候,墨祁年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彻底将夏如雪钉死在原地,再也不敢移动半分,以她对墨祁年的了解,他真的可以做到,好不眨眼的打断她的双腿,让她趴在地上哀嚎。
夏如雪沉默了下,松开门把手默默的走回去,站在距离墨祁年不近不远的地方。
深更半夜,熬夜绝对不是一件令人舒爽的事情,夏如雪此时浑身疼痛,哪里都难受,白天吊威亚加班,刚才又被墨祁年狠狠折磨了一通,只想要趴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她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动,视线落在桌上的水杯,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嗓子已经开始冒烟了。
“过来!”
喝了一杯红酒的墨祁年终于想起她来,朝她勾勾手指,像是在召唤自己的爱宠一样,夏如雪被爱宠这两个字刺激到了,猛地一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如果墨祁年真的养了一只宠物,她敢打赌,她在墨祁年面前连一只宠物都不如。
她一步一步走到墨祁年身边,被他伸长手臂一拽,坐在他身侧,身子不稳,撞在他的肩头,她拘谨的坐直身子,压根不敢挨他一下。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过执着,墨祁年会错意,“想喝?”
他拿出另外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夏如雪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迅速抓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墨总,我不喝酒,我就是渴了,想喝水。”
墨祁年却不乐意,强势的把酒杯递到夏如雪面前,“喝下去!”
不就是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不喝还不行。
夏如雪哪里敢喝酒,如实道:“墨总,我真的不能喝酒,我胃不好,喝酒会伤害我的胃。”
墨祁年眉头又打成了一个结,不耐烦的把就扔在桌上,“你一个酒吧工作的,不会喝酒?”
他内心极为烦躁,眼底已经开始出现隐忍的状态。
任谁早上五点多被大西洋彼岸的手下吵醒,又因为要跟那边的人谈合约,从早上五点忙到半夜一点多,却因为遇到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而耽搁了,心情都不会太好。
如果不是因为墨祁悦,他早就把女人撵出房间。
今天他必须处理好弟弟跟夏如雪的事情。
家里那边已经跟他提过好几次,墨祁悦跟刘颖倩之间吵过架,甚至,墨祁悦还让刘颖倩哭着回到刘家,闹的两家很难看。
夏如雪已经跟他保证过很多次,不跟墨祁悦联系,但显然,她无法遵守承诺。
想到这里,墨祁年只恨不得掐死这个闹的家宅不宁的女人。
她何德何能,让他弟弟那般温润如玉的男人,为她做出那么多牺牲。
墨祁年语调讥讽,夏如雪觉得,他一定是没想到,她一个过惯了苦日子的女人,居然会这么娇气。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个苦命,年纪轻轻,身上就出毛病了。
“有一次酒喝多了,伤到胃。”
墨祁年抬眸看她,眼底的隐忍忽然就消失了,一直被压抑的烦躁狂暴又掀起巨浪来,朝夏如雪席卷而去。
“陪男人喝酒喝多了?”
墨祁年不知道夏如雪说的是小时候夏如媚欺负她的事情,只当她是在金冠里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喝酒造成的。
他勾起唇角,带着刻薄和鄙夷,连上挑的眉眼都透着不屑。
“怎滴,你能陪别的男人喝酒,就不能陪我喝,是他们给的钱多,还是他们甘愿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