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浣清婉一笑,“卑臣没什么意思,既然有人在帐内侍侯,传来问问,不就清楚了么。”
然而谁也没料到,那些婢女个个咬定,刘莹没进过帐。
还有几个甚至说是乌尤授意她们,在阿古达身上做些手脚。
“你们胡说,胡说,胡说……”乌尤睁着双血红的眼睛,歇斯底里的大骂,若不是其他妇人拦着,她早扑上前打人了。
“你给我闭嘴!”兀真沉声打断乌尤愤怒而无意义的骂声,“看你这癫样,哪里有半分主母的重要。”
“奴婢当着面就敢胡乱说话,如里还当我是主母……”乌尤的呜咽渐没于兀真凌厉的眼神中。
她自家的奴婢,当着她婶娘的面,指证她谋害庶子。
呵呵,沈姮儿眸光轻蔑地向乌尤面上一瞥,心底冷笑不止,看来呼其图是铁了心要打休这个悍妇。
就是不知道,这个主意是呼其图的?或者刘莹的?
还有殿下的坐骑,果真是乃蛮部的意思?
毕竟,他们的首领已经昏聩不堪,大小事情都是可敦做主。
沈姮儿与她有数面之缘,她可是一心想要巴结殿下呢。
苏浣不知道赛马会的事,但是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压根就是呼其图借刘莹之手休掉乌尤!
“可敦,”苏浣福身道,“即然此事不与卑臣相干,且又是大人家事,卑臣还是先行告退。”
沈姮儿连声附和——她可不想掺和到这种破事里去。
兀真也明白,此事必是呼其图授意。
夫妻两个的事,何必让外人看笑话——自家侄女什么性子,她自己清楚。
呼其图忍到现在也不容易,但愿他能看在自己这老婆子面上,吓吓乌尤就算了。
当下向苏、沈二人点了点头,“二位慢走。”又向一众贵妇道,“你们也都回吧。”
贵妇们有心里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兀真开了口,便都起身告辞。
苏、沈二人出了营门不远,看见刘莹衣饰鲜丽地跟在呼其图身后行来,留意到她二人的注视,向她二人温柔一笑。
得意,骄傲,甚至带着一丝炫耀轻鄙,好像在说——你就是我手里随意摆弄的一颗棋子。
“这回,你可实打实的给人拿着当枪使了。”沈姮儿的语气带着嘲讽与暗喜,打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苏浣那一付温柔善良的模样。想必她的人生,从未有过坎坷艰难,所以才很傻很天真的把人都当作好人。
这一次,可真是打脸了。
迎着沈姮儿冷蔑的眸光,苏浣语音平淡的犹如春日的微风,“不论如何,我救了一个孩子。”
沈姮儿忍不住鄙笑出声,“一个连父母都不在意的小畜生罢了。”
苏浣笑容不变,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来的事情,苏浣不大清楚,她只知道呼其图坚持休妻,最不济也要乌尤搬回塔塔尔部。
因为一个女奴、一个庶子,就要休妻。
莫赫的男人没有出声,可是莫赫的女人却坐不住了。谁家还没有几个暖床女奴,几个碍眼的庶子。
他们向来就是女主人的出气筒,倘若,呼其图可以以此为由休了乌尤。
也许,自己就是下一个。
此风,断不可涨!